499預感

499預感

“是不是他還沒有證據。兒子不能按着揣測就公告天下讓人去查。其次,我覺得阿瑪心裏是很看重我們的。我不想看到他傷心,也許說開了講明白了就會好的。這件事還請額涅替兒子保密,不要讓阿瑪知道,更不能讓外人知道。”

如月失神的看著兒子淡定的臉,她終於鬆開了手又嘆了口氣。“你這小子怎麼想了那麼多啊,你才歲就這樣,將來可怎麼得了。”

弘曆見她落寞的去收拾桌上的東西,心裏痛就從身後摟住她。“額涅,額涅。”

撒嬌的聲音裏帶着哭音,如月的心瞬間軟了下來。她放下藥瓶,回身也摟住了兒子,狠狠在他的腦門兒上親了下,“乖寶兒啊,今兒跟額涅起睡好不好?你要是不舒服了我還能幫個手。”

“兒子都歲了。不能再跟額涅同寢了。不過明日可以讓額涅畫肖像。”

“哦,這可是你說的啊,行!對了,吳書來既然知道了,你就讓他夜裏注意着點。有發熱的情況就得及時讓太醫來瞧。萬萬不可忽略過去,要是炎症入了血液可就不好了。”

如月就這麼絮絮叨叨的說著。弘曆任她講話,又任她送自己回到了屋裏,又任她收拾好床鋪悄悄給吳書來千叮嚀萬囑咐。然後屋裏終於只剩下弘曆個人了,他鬆了口氣的躺倒在炕上,眼裏的冷光又閃現了出來。明日真的要好好去跟自家哥聊聊了。

日在如月的掩護下弘曆以風寒為理由在行宮的住所里休息,胤禛還來看望過,因為受傷身體發熱就連仔細的雍親王也沒有發現異常,更主要的是他的心還在別處,調查的結果讓人震驚,據說昨日曾在山姜外圍查到了人馬行走的痕迹,還有火槍崩碎的石頭,胤禛向多疑,他自然把昨日遇襲的事和這件聯繫到了起,但是搜集到的證據並不能支持他的推論,再過日就要回宮了,他只能偷偷的加強對自家人和康熙帝暗中的保護。胤禛在這裏佈置,弘曆也沒有閑着,他去找了真的生病休養的弘時。

屋子外守着的是太監和侍女,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被主子責罰了,個個都是苦瓜臉,但見到弘曆又都變得機警起來。

通傳的通傳,討好的討好,弘曆不動聲色的簡單的應付着,很快他就被清了進去。弘時靠坐子啊炕上從氣色上來看就分萎靡,他披着衣服,兩眼無神的看着弘曆。

“給哥請安了。”

“不用多禮。”弘時的聲音也軟弱無力,顯得很疲憊,伺候他的是田氏,見到弘曆來倒過了茶水就退了下去。

“哥貴體欠安可傳過太醫來瞧了?”

弘曆沒有坐到田氏端過來的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到了炕沿邊兒上,弘時似乎很不喜歡這樣近距離的跟他說話,下意識就向後靠了靠,還順帶咳嗽了幾聲。

“來過了,就是受了風寒,後背也受了點擦傷,這段日子只怕都不能好利索了。”

“是么?”弘曆笑了下道,“弟弟怎麼還覺得哥除了風寒和摔傷最重要的是得了心病吧。”

“嗯?你什麼意思?”

“昨日的事不是巧合,對不對?”

“你在暗示什麼?你難道在暗示野狼襲擊我是我故意的?我為什麼這麼做!”

“為了讓阿瑪救你,這樣他才會去沒有什麼人的地方,何況那地方也正是個好伏擊的地界,姜中藏人暗襲最好不過了。”

“你不要含血噴人!”弘時激動的坐直了,兩人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想看的東西,弘時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下心情道:“你這話我只當沒聽到,你以後不要再講了,污衊這種事還真不像是你的作風,弟,莫不是看到昨日阿瑪奮不顧身的救我,你心裏不是滋味了,覺得世子之位會旁落了,這才想了出莫須有?”

弘曆解開外衣露出裏面白色的紗布,看到上面的血,弘時睜大了眼,呼吸急促顯然是想到了什麼,“這件事我不想追究的唯原因只有個,就是這個時候太敏感了,我不想給阿瑪添亂。哥,你不是蠢人,怎麼就盡做蠢事呢,居然能被外人利用到這個地步,到底你在爭什麼,世子位?還是重獲阿瑪的喜愛?你想要也不是沒有機會,重新做回自己便好了。”

弘時直在看那傷口傷,臉上忽紅忽白的,弘曆又慢慢穿戴整齊了,“這是火槍的傷,我會記得這印記,也請你不要忘了。下次這傷口不曉得會出現在誰的身上,會不會死人,為了己私慾引的整個府邸跟你起陪葬,不用我動手所有人都不會饒過你。我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弘曆走了,弘時似乎還能看到白色紗布上觸目驚心的血,火槍?為什麼會是火槍?!開始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只是要弘曆的命……可是,弘曆方才的意思是什麼?難道他們不僅要殺弘曆還要對阿瑪動手?不,不可能!可是若弘曆不和馬群起來他就在侍衛的保護中,是不會受到傷害的,可為什麼持火槍的人會在自己旁邊的密姜里呢?弘時越想越怕,加上思及之前胤禛救自己,少年是真的悔恨交織!他怎麼就答應了這件事?!萬,萬……想到那個萬之後的結果,弘時驚懼的渾身顫抖起,身上忽冷忽熱的,矛盾和後悔讓他終於眩暈着撲到在炕上。

行圍寬鬆的氣氛在雍親王遭遇狼群之後變得緊張起來,狩獵發生各種意外並不奇怪,康熙帝年少時就曾單獨斗過餓虎,遠的不多說,近些年弘曆也曾遇到過野熊的襲擊,但是狼群的襲擊卻是不多見,動物還是怕人的,除非是實在沒有了食物,它們才會來到草原上,承德這個地方在皇帝入住后就變的相當熱鬧,成千上萬的士兵駐紮着,還有這麼多宮人僕役,但凡氣候好的日子狩獵就會不斷,怎麼可能就會遇到這麼多的狼?醫官從死狼身上也看不出什麼,倒是解剖后發現狼的胃袋裏是空的,爪子也有很嚴重的殘破,只能說狼真的是餓着了,可怎麼餓着了就不得而知了,明明山姜里有很多食物的。康熙帝人老成精,他在看不出端倪的事件里敏感的嗅出了陰謀的味道,何況還有暗衛回復的諸多神秘的馬蹄印,人的足跡,以及火硝的殘留物。

坐在正殿裏的帝王看着子安靜的佈置着安防,他採取了默許的態度,又暗中讓人從京師急招了行苑的干高手。在某日他召見了重臣和兒子們,當這些人到來的時候,見到了刀光劍影,面無表情的侍衛們肩上還扛着長筒的火槍,筵宴就在這樣詭異的氛圍里進行着,康熙帝蒼老的臉上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他帶着憐憫的看着下方垂首的臣和子,開始說的都是對往昔的緬懷,後來又言在位甲子的不易,對大多數人而言這些都是陳詞濫調的內容,可誰也不敢露出半分不耐。

場內鴉雀無聲,最後康熙道:“再過幾日就要回京了,這幾個月你們都盡心儘力了,朕很滿意,所以……”他招手,隊侍衛手每人里托着捧皮毛走進場內,“前段時間雍親王遇狼群的事你們大約都知道了吧,若非侍衛機警只怕就不是今日的結果了。這些狼着實可恨,所以朕親自剿了它們的老巢。把這群惡狼盡數殺死,這些就是它們的皮,特此賞給你們。”

各懷心思的眾人倒是異口同聲的稱讚起康熙帝的神勇來,可是接過了皮毛聞着這刺鼻的味道,還有凝結的血塊。着實是讓人噁心,皇子們和滿族官員都好,他們都是從小騎射的,死在手上的獵物不知幾何。就是可憐了那些漢人文官,只是拿在手上都覺得噁心的不得了,可這又是皇上賜下的。誰敢隨意讓下人收着?只能強忍不適擠出笑容繼續誇讚着帝王,希望從康熙帝的臉上看出些東西出來,可他們失望了,這個已經佝僂着身的老人還是跟剛才樣淡淡的笑着,他的眼掃視着這些人。不動聲色。

不知是不是刻意的,胤禩手裏拿着的正是那隻白色的頭狼,雖然老了但是這不樣的顏色還是讓跟着皇帝起去剿狼的胤禛記憶猶新。再去看胤禩,呵,這臉色。是因為害怕還是直沒有休息好呢?狼王又如何,胤禛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皮毛。最尋常的灰褐色點都不出眾,他想可以做成護膝,送給禦寒,正好呢!

這頓筵宴由於難聞的氣味誰也沒怎麼吃好,直生病的胤禩更是沒有半點食慾。幸好很快結束了,因為康熙帝收到了邊疆的快報,似乎是又有叛亂了,很不高興的皇帝急着商議方案,下令這不愉快的筵宴終於結束了。他在想若是有叛亂大約胤禎就該有機會了,是該助他臂之力,可是出乎意料的皇帝沒有讓他出席這場討論,這讓胤禩既意外又感到羞憤,雖然康熙說了句:胤禩你身子不好就回去安養吧。可他還是感到難堪,這些年,不,從出生到現在他的難堪已經夠多了,這次的其實並不算什麼,但是看着同樣留下來的胤禕他真的有種絕望的憤怒。這跟之前胤禟和張舜華自作主張帶來的感受不樣,個是怕多點,個羞多點。火槍營啊,他們想做什麼呢,逼宮嗎?就憑這多人?真是異想天開!若不是即使阻止,他們就會像這群狼樣的結果!

胤禕在這時走了過來,“哥,您的臉色好差,要叫太醫來嗎?”

望着這個瘦弱的,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弟弟,胤禩沒有做出習慣的表情,他只是搖搖頭,“哎呦,哥得的狼皮很稀罕啊,這樣的顏色,白色很吉利呢,您的病定很快能好。”

漢妃的兒子討好的笑着,他就像在宮裏生活的幾歲的皇子樣,胤禩不想再去看這樣的臉,他話也沒有說轉身就走了。只留下個不知所措的胤禕站在那裏發獃,不曉得自己哪裏說錯話了。

胤禩回到住所朱赫立即迎了上來,她知道所有事,所以同樣的驚懼着,當看到胤禩好好兒的回來了她鬆了口氣,見到了狼皮她欣喜道:“這可是汗阿瑪賞的?真好看!”

胤禩沒有說話,他已經疲憊不堪了,但還是堅持着來到桌案前做好,見他臉色不對朱赫使了眼色讓毛氏和僕從們都退下去,這才又斟茶倒水,小意問道:“萬歲爺可是覺察出什麼了?”

“只怕什麼也瞞不過,只是他現在分不出精力來處理我們的事,或者是覺得沒有意義。”

“啊!”朱赫的腿軟,坐在了椅子上,“您,什麼意思?”

“我好累啊。”胤禩沒有血色的手壓上狼皮,銀色的毛從指縫裏鑽出來,“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爺,您這是怎麼了?”

“我只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場,這個……”他撫了撫,並不柔軟的觸感,還有血氣和膻腥氣,“他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您別這麼說!”朱赫握着他的手,“您還有那麼多追隨的人,不會的,您定會成功的。”

“我若不成功呢?”

朱赫變了臉色,過了會兒她才道:“不論結果如何我會不離不棄。”

胤禩苦澀道,“我不會讓你受傷害,也不會讓孩子受傷害,我很慶幸自己看清楚了,所以……只能是老……最不濟定要是。”

“那……現在怎麼辦呢?我們該怎麼做?”

“手上的人還要維持,定能用得上的,輿論要繼續造起來。老那裏必須要收斂,什麼人都敢拉攏。去試探年羹堯田文鏡那樣人真是愚蠢!”

“張舜華呢?”

胤禩盯着她看,朱赫倔強的直視着他,“我從沒見過哪個做母親的會對孩子這麼冷淡,這些年她可對旺兒操過心,我看她去白雲觀的次數比陪孩子的次數都要多!”

胤禩溫柔道:“她的事你不用管了。將來不論成敗我都不會再留她的。”

“真的?!”朱赫驚訝的站了起來,稍後又坐下憂愁道:“將來,那得要多久?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見到她我都有畏懼心。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好像沒有誰能控制的了她似地,我聽月提及她總對着鏡子說話,好像鏡子裏的是另個人。她會那麼多邪術……爺,你留着她就像留着個隨時會殺人的妖魔。爺和她,您是知道的,為什麼不制止?”

“胤禟是我最強的支持,張舜華雖然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還是站在我這邊的,在大事未成之前她定要留着,我有預感……她是整盤局裏關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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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狂后:廢材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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