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第十三回

嶺南春夏本多雨,這裏又地處深山,潮氣重得很,正巧趕上老天爺發脾氣,下起朦朧細雨,葯聖谷一處露天的大石上有兩人一猴兒靜止不動。WenXueMi。com

初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壓城的黑雲,沖身旁打坐的孟凡說道,“孟大哥,這雨越來越大啦,我們當真不回去么?”

正在打坐的孟凡睜開眼睛,笑道,“初夏,你還是快回去吧,若是不小心着涼了葯聖前輩該要訓我啦。”

初夏撅嘴道,“我不,孟大哥你不回去,我就在這裏陪你。”說罷也低下身子坐到大石上,元寶兒便也學着她往旁邊一蹲。

孟凡見此,連忙起身將初夏拉起來,面做嚴肅,說道,“胡鬧!雨天陰氣重,大石陰氣重,你一個女子怎好這是淋雨坐在石頭上。”

初夏嬉笑道,“要走了么?”

孟凡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好好,回去罷。”心中卻想,‘可惜了這般練功的好時機。’

初夏猜到他心中所想,拉着他的胳膊搖了兩下,嬌聲說道,“好啦!練功也不再這一時啊,你已經在這坐了三個時辰啦。再不走的話元寶兒該睡著了。”

原來孟凡從葯聖口中得知,自己的功力並不是消失了,而是隱伏了,原來這飄渺神功與其他功法不同之處不僅在於修鍊的經脈不同,更是氣海的所在也不同,正常習武之人的內力盡皆存儲于丹田氣海,散功之時也是此處的內力散去,但飄渺神功不同,此功法一向被人傳說為‘天道正宗’但大多數人只知其然而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其所以然,修習飄渺神功的人丹田只是一處轉折大**,而並非氣海,真正的存儲內力的**道卻是百會**,正常情況下內力會暫存於丹田,但若是丹田受損,真元就會自動轉移至百會**,這就是為什麼孟凡在最後一次暈倒的時候會感到通天**一陣刺痛,那正是龐大內力轉移時,**撐漲之感。正常人的百會**是一處凹陷,而練此功者此**卻是向上凸起,孟凡從未受過甚麼危及生命的傷勢,所以一直不知,是以當日中了七日閻羅散,經脈俱碎,自以為內力全失,聽得葯聖解說之後方才曉得。

其實葯聖若不說的話,待到孟凡經脈完全復原,自己以為察覺到的,他這麼做也不易於讓孟凡再欠下自己一個天大人情。

七天來孟凡緩慢地練功修復仍然很脆弱的經脈,今日正巧趕上天陰下雨,他想好好查探一下現在的經脈究竟有多大的承受力,這樣也好估摸自己的恢復速度,推算傷愈之期,哪知初夏百般勸阻,他雖然知道她是怕自己身子沒好再行淋雨,不易復原,卻不知這飄渺神功若以水為媒,練功更是事半功倍,飄渺神功合百家之長,更得道家‘上善若水’真諦,水至柔至剛,乃是得道捷徑,但心中也不想拒絕初夏好意,這才放棄練功大好時機,隨她回屋。

兩人進得屋子,發現葯聖並沒有在屋中,初夏取了兩條幹凈手帕,給了孟凡一條,兩人擦乾身上的雨水,又各自回房換了乾爽衣服才出來見面。

初夏撅嘴說道,“爺爺一定又是鼓搗那幾個小毒物去啦。也不知道晚飯還吃不吃?”

孟凡徑直坐在廳內椅子上,問道,“究竟是什麼小毒物讓前輩這般痴迷?”

初夏毫不將孟凡當做外人,便坦誠說道,“我想想,第一個是四年前捉到的碧血金蛤,第二個是去年捉到的萬足蜈蚣,最後一個便是前些日子捉到的巴蠶。”

孟凡見這三個毒蟲的名字從未聽過,但想來也知道必定是劇毒之物,便不解問道,“葯聖前輩經常使毒么?怎地竟抓些這個?”

初夏笑道,“孟大哥你不懂毒藥的,我講給你聽,這毒藥呢,要分用法,如果專為害人用毒,那這三個小蟲兒的毒性足以要去上萬人的性命。”

孟凡聽到這不免咂舌,暗道,“竟這般厲害!”

又聽初夏繼續說道,“可世上不也有句話叫做‘以毒攻毒’么?!”

孟凡道,“正是!難道葯聖前輩要練制解毒良藥,救人性命?”

初夏道,“也可以這麼說,爺爺說這三個毒蟲兒加上還沒有捉到的萬毒之王‘尺瞏絳蛇’,這四種毒劑配以其他幾方藥物,便能配得出。。。配得出。。。”說到這竟然面龐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孟凡不解,問道,“配得出什麼?”

初夏鼓足勇氣,說道,“爺爺說,便可配出‘長生靈藥’。”說完見孟凡微微發愣,又趕忙補充道,“都是爺爺說的,我也覺得有些玄乎兒,孟大哥你可不許笑話我啊。”

孟凡見她小兒女姿態,心中頗感好笑,但也不好笑出來,便說道,“竟有這般奇事?”

初夏道,“真假要等爺爺配出來才知道。”

孟凡道,“我對藥理一絲不懂,也不好作甚言論。”

初夏道,“也是。爺爺上次說,你這飄渺功法唯獨懼毒,雖然中毒之後不會散功,但人身中毒死後,真元也會散去,這次你保住性命才重拾功力,若是下次。。。呸!沒有下次。”

孟凡笑道,“無妨!我以後多加小心就是。”

初夏道,“那也不是辦法,若是賊人太狡猾,讓你察覺不到怎麼辦?”說罷人認真想了一想,又道,“不如這樣吧,我教你辨識毒藥的法子,這樣下次你就不會輕易中毒啦。”

孟凡想到,‘不錯,若是能夠事先察覺毒物,又怎麼會中毒?’當下說道,“也好!”

初夏見他答應,心中高興,笑道,“那我去做晚飯。”走了兩步,突然回頭說道,“對了,孟大哥,上次見到那四個吐蕃蠻人的事要不要告訴爺爺?”

孟凡一愣,說道,“你還沒有說么?”

初夏面色一窘,說道,“沒有,除了娘的忌日,爺爺不讓我去那裏的。”

孟凡想了想,說道,“此事也許牽扯重大,還是說了吧,葯聖前輩若是怪罪下來,你便說是我要你帶我去的。”又問,“你娘的忌日是什麼時候?”

初夏笑道,“孟大哥,你怎麼忘啦?我的生日就是我娘的忌日。下月中旬,所以我叫做初夏呀。”說罷轉身走向後房。

孟凡聽見這句話心中一酸,想道,“這句話雖然是笑着說的,怎地意思卻透着這般凄涼。”又想,“初夏有這等身世,卻生性天真活潑,才貌又是人中之鳳,對我又這般好。。。怎麼我卻總把她當個妹子看待?生不出那。。。那般情感。”

到得晚飯時分,葯聖果然沒有回來,兩人草草吃過後,初夏便將菜飯用竹笠罩起,放在桌上留給葯聖回來時食用。

從第二天開始孟凡在練功之餘便跟隨初夏在葯圃識葯、辯葯,半月有餘,孟凡已經似的大部分藥材的藥性,期間孟凡還陪着初夏一道去祭拜她的母親。

又過了半月,初夏開始教孟凡辨認各種毒藥,兩人有時說得起勁,孟凡便讓初夏暗地在周圍撒下毒藥,看自己究竟能不能察覺出來,初夏害怕他再中毒,雖然自己有解藥,但無論什麼藥材都有三分毒性,哪裏捨得讓孟凡涉險,死活不肯。後來終於執拗不過孟凡,答應下來,但每次孟凡沒有察覺毒藥在哪的時候,初夏便出聲告訴,這樣就不會中毒了。

這日深夜,孟凡正在練功,心中喜道,“功力竟已經恢復如初啦。”當下將真元隨着意識在周身經脈中運轉,起初是五層,後來竟然運起全部功力,內息這般劇烈運轉直將他渾身衣袍帶得一起一伏,漸漸眉間鼻頭也滲出汗來,兩個小周天方過,正要嘗試第三次,可是內力剛湧出丹田氣海便感覺全部經脈都突然脹粗一圈,不由得全身一陣痙攣,這般刺痛一般人受了即便不痛暈過去,也要大聲哭喊,可是孟凡心中卻十分高興,喜道,“竟然這般簡單就衝破了第五重功力?”原來修鍊內家功的人都知道,功力每進階一層的表現就是經脈增寬、增強,這樣才能夠容下更多真元,孟凡之前已經將飄渺神功修鍊過五重,每突破一層便出現這種徵兆,心中怎能不喜。

又見他緩緩盤膝而坐,輕輕地運轉內力,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般痛楚就已經消失不見,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灰色小布包,打開可見兩本書和一個長命金鎖,孟凡本打算看看飄渺功法,可是一見到金鎖便將它拿在手中,自語道,“差點將你忘啦。”凝眉細細觀察起來,覺得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往乾坤一世逍遙。。究竟是什麼意思?師傅說這關聯着我的一個秘密。又是怎樣的秘密?”想了半晌沒有頭緒,便將它放下,又拿起功法書翻看起來,但是翻到最後一頁記載第六重功法的時候卻‘咦?’了一聲,緩緩讀道,“修鍊至此,方可說此功剛剛起步,欲得大乘,必得最後一層心法,不然數十載苦功終成流水。。。。天道飄渺,路遙且苦,惟受凡人之不可受方可聞道。”孟凡認得這正是自己師傅的筆跡,心中疑惑道,“師傅怎地說是數十載苦功?難道竟認為我要修鍊數十年才能到這第六重么?”他又怎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句話的含義,若不是他上次重傷將死,又重新塑造經脈才這般快速地突破,一般人又怎會有這般遭遇?當然要苦練數十年了。

孟凡嘆道,“這最後一層功法又究竟在哪裏?聞得天道又是什麼意思?”突然想到初夏的話,‘爺爺說可配得出長生之葯。’突然心中一驚,“難道這天道是飛升成仙,長生不老么?我倒是聽說數百年前三國鼎立時,創建這個功法的祖師最後白日飛升,可畢竟是傳說,沒有記載,這種話又怎能輕信?”想罷倍感難以置信,又是一笑,方才合上功法,重新包好揣進懷中,便欲和衣睡覺,躺在床上想到,“眼下功力已經恢復,應該動身去聖水宮了吧?”想到離開,心中又有一絲不舍,初夏那甜美的面容霎時湧入腦海,孟凡怔了怔,自語道,“我喜歡上她了么?”他正值青壯懷春之齡,此時夜深且靜,這般想想倒也正常,兩個多月來的種種盡皆閃過腦海,又聽他嘆道,“初夏妹子聰明伶俐、人又嬌美,我怎能不喜歡?但平時盡將她當妹妹對待。。。”想想突然對自己板臉說道,“孟凡!你此時大仇未報,怎能盡想這些兒女之情?此去聖水宮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不能耽誤人家。”一念及此,心中便覺輕鬆了許多。

忽聽屋後傳來細微響聲,似是有人在施展輕功離開這裏,孟凡功力新晉,五感更勝從前,心中好奇,便起身悄悄追了過去,眼見前方人影去向,心中疑惑,“怎地朝初夏娘的墓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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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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