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緣分到了再說吧
第11章緣分到了再說吧
趙禹此次找了趙宸一同前往國公府，不過兩個目的。
陸知遇被綁架，既非謀財亦非害命，只是想阻攔她出現在集英殿罷了。
兩年前父皇曾有意將其指婚給太子，如今太子妃薨逝，任誰都會猜想這一次陛下仍希望給太子和陸知遇賜婚吧？
所以，照他和太子的對峙關係，很容易便讓人覺得，綁架陸知遇這件事情是他做的。
最重要的是，陸家一旦這麼認為，就會不知不覺中與他為敵，這是趙禹最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一早，趙禹便去了陵王府與陵王商議此事。
去陸家拜訪，探望被強行休沐的護國公，同時撇清自己的嫌疑。
這是一個目的。
另一個，是因為趙禹早先知道了陵王對陸家有恩。
陛下既有意賜婚，相較之下，他更情願陛下將其賜婚給陵王。
再加上這次接陸知遇的馬車是打着陵王府的名號去的，陸家素來注重貞潔，他何不順水推舟為陵王說一番媒呢？
不過，護國公顯然因為陸知遇名節有損一事正在氣頭上，他沒有找到機會提及。
陵王府上。
“七弟，你說父皇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樣也不該覺得護國公會不顧陸姑娘的名節和七弟你的名聲來抗婚吧？”
趙禹十分鬱悶，用力地將手中的魚餌扔進池子裏，引來了一群錦鯉爭奪。
趙宸倒是悠哉，魚餌在指尖碾着，漫不經心地說了句，“興許父皇只是在氣頭上吧？”
“你呢七弟？”
趙禹冷不丁發問，弄得趙宸沒有反應過來，“嗯”了一聲后，“我怎麼了？”
“看你一直心神不寧的。”
趙禹把手中的魚餌都投下去，看着魚群爭搶，拿了婢女遞上來的帕子凈手，“父皇昨夜因陸府一事心情不佳，對賜婚的事情隻字未提。想必，你心裏也是有些想法的吧？”
趙宸又是一愣，緊跟着笑道，“三哥，你就別取笑我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老做些敗壞自己名聲的孩子事兒。”趙禹儼然一副看穿的模樣，握拳碰了下趙宸的肩，“否則就算緣分到了，也未必能抓得住。”
眾所周知，華王在朝廷上雖是個惹不起的主兒，但卻是幾個皇子中不可多得的情種。
華王妃邵傾體弱，婚嫁多年一直未有子嗣，可趙禹卻從未動過納妾的念頭，始終待她如一。
因而在這一點上，趙宸是無法跟他去辯白的。
於是，他笑而不語，把魚餌放回，擦了擦手，“等緣分到了再說吧。”
見他不以為意，趙禹忍不住繼續說：“你可別嫌當哥哥的啰嗦，就你往芙蓉閣跑的那頻率，滿京城可都傳遍了。過去也就算了，如今父皇和德妃娘娘既有了讓你婚配的念頭，便多少收斂些，莫叫他們為了難。”
而這時，趙禹的親衛寧容跑了過來，神色有些難看。
“殿下、陵王殿下，剛得到消息，陛下升原吏部侍郎簡征為吏部尚書，並將簡府的嫡親大小姐簡雲昭賜婚給太子了。”
這消息來得突然。
趙禹“嚯”地一下站起來，“怎麼回事？本王才半日不在宮中，這尚書的位置怎麼說上來就上來了？”
“這個簡征是何許人？”趙宸問。
趙禹看了趙宸一眼，“以前只是一個小小的左司郎中，因而本王本未在意。前段時間不知為何突然連升了幾級……”
想到這裏，趙禹有幾分懊惱，“我早該注意到。”
“吏部尚書之位空缺了大半個月，眼下又剛過中秋，想來父皇也是考慮周全了才提拔簡大人的。”
“你不明白。”
趙禹此刻是有苦難言。
如今朝局緊張得很，稍稍的一點風向就可能導致完全不同的結果。陵王一貫喜歡和稀泥，同他說也說不清。
想到這裏，趙禹又突然反應了過來，“莫非父皇這是在懷疑我，所以才刻意提醒我的？”
趙宸剛要說什麼，左逸來報：“殿下，陛下有旨，宣殿下您入宮。”
＊
趙宸一路進宮，帶到神武門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左逸便上前，“殿下可是有什麼吩咐？”
“襄王那邊有消息過來嗎？”
“回稟殿下，今日午時過後，襄王便去了護國公府。應該在護國公府呆了一段時間了。”
聞言，趙宸便快步前往養心殿。
彼時皇帝趙霽正在批閱奏章，公公吳光提醒道：“陛下，陵王殿下來了。”
趙霽頭也未抬，“宣他進殿。”
陵王便進來了，行了禮過後，“父皇急宣兒臣入宮，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趙霽將批完的奏章放在一旁，看了吳光一眼。
吳光會意，便將奏章全撤了下去，自己也退到了殿外。
“昨日一事，宸兒有什麼看法？”
趙霽開門見山，“朕聽說前些日子你與那陸家丫頭走得近，昨日綁架她的馬車也是打着你的名號去的國公府。朕倒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聞言，趙宸笑了，畢恭畢敬，“父皇是哪裏聽來的話？不過是前些日子兒臣碰巧救了陸姑娘一命，陸姑娘感激兒臣罷了。”
“救她一命？”
趙霽狐疑，“堂堂國公府的千金，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為啊？”
“回稟父皇，不過是一群有眼無珠的小賊罷了，不足為怪。”趙宸答，“倒是昨日之事，兒臣頗感奇怪。”
“如何？”
“今日巳時，兒臣與三皇兄聽聞陸姑娘平安回府，便前去探望。誰知國公生了好大的氣，竟責罰陸姑娘在院前長跪。兒臣不敢多問，未多作停留便走了。”
趙宸偷瞄了趙霽一眼，“兒臣時常聽之彥說，這陸家的小妹如何如何受寵。可兒臣今日之見，頗為震驚。”
這話聽似無心，落在君王耳朵里卻是有意。
趙霽眯了眯考量趙宸話語的真實性，心想着，這陸家世世代代忠貞鐵骨，把氣節看得比性命還重要。
陸震素來疼愛女兒，今日如此大動干戈，怕不是有意為之了。
“這有何稀奇？陸震心氣高，寧可兒女受罪，也不肯折了硬骨頭。”
趙霽甩了甩袖子，“你今日前去，陸國公可有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