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密室發現
半月後。
天空蔚藍,陽光明媚。
大燕國都城郊外的一座莊園內,夏力正專心至極的盯着一柄湛藍色的彎刀。
此刀刀身修長,鋒利無比,刃口處光芒閃爍,宛如明月。
刀柄古樸大氣,套有鯊魚皮紋,鑲嵌晶透寶石。
夏力一邊掂量着刀的分量,一邊暗自叫好,為自己慶幸竟然只是花上了百兩紋銀,便買下了這柄叫做皎月的好兵器。
燕國國都十分廣闊,分東南西北中五城,而中城便是燕京,雍王王府便是在中城之中,夏力想在國都拜師學藝,自然也要有一個落腳之地。
而燕京之中勢力紛雜,他又不願意再與雍王府的人有什麼瓜葛,故此夏力才會來到東城,原本打算在東城的城內購置一處房產,不過在聽說其價格之後,夏力不由得暗自叫苦。
起初他以為一萬兩的銀子是多麼的巨大,但是在聽說一處房產就要數千兩紋銀之後,夏力不由得放棄了在城內購房的打算,因此才在這東城郊區購置了一處莊園。
這把名為皎月的彎刀,便是這座莊園的主人賣給他的,算上莊園的價格共計五百兩紋銀。
嚴格說起來這座莊園並沒有主人,按照那位賣莊園的老管家說,這座莊園的主人在十年前便杳無音訊,至於去了哪裏,是生是死,老管家也是不知道。
據老管家所說,這莊園的主人乃是一名刀客,整日醉心刀法,而且經常挑戰燕京的各個成名的刀客武師,受傷是經常的事情。
而他最後一次離開這座莊園,便是去應約去挑戰一個成名已久的刀客宗師,並且臨走之時留下了囑咐。
大概意思便是,萬一他沒有再回來的話,這座莊園便交給老管家處理,裏面的東西自然也是歸於老管家所有,憑他處置。
老管家為人忠厚,一等就是數年時間,直到他確定這莊園的主人不會再回來之後,才開始售賣這處房產,不過因為這裏是東城郊外,雖然價格比起城裏面的莊園要便宜許多,但其人煙稀少,附近大多是靠天吃飯的農戶,根本買不起這樣的房產。
所以一連幾年下來,老管家也沒有將此庄賣出去,直到數日前夏力出現,這座莊園才真正的易主,至於那把皎月彎刀,也是以前莊園的主人所留下的,老管家也不識貨,只是以一百兩紋銀的價格賣給了夏力,如果老管家知道此刀的真實價值,恐怕會後悔莫及。
夏力雖然不懂刀法,但並不代表他不識貨,就以眼前的這柄皎月來說,恐怕即便是他養父謝廣烈自稱花費兩百兩打造的玄鐵刀還要好上數十倍。
刀的好快自然是要看材質,而玄鐵便是一種凌駕於精鐵之上的材質,按照大燕國鐵器的標準,共有四種鐵適用於打造兵器,分別是鋼鐵,精鐵,玄鐵,隕鐵。
所謂鋼鐵,就是普通的鐵,從鐵礦石之中提煉而出的鐵。
精鐵便是經過錘鍊后的鋼鐵。
而玄鐵則是特殊礦石提煉出來經過錘鍊之後的鐵。
所謂隕鐵,傳聞來自天外隕石,從裏面提煉出來的經過錘鍊的寶鐵,其價值煉成非常稀有,有傳聞在隕鐵之上還有靈鐵,不過之上傳說而已,並沒有真正有人見到過。
夏力憑藉著從養父那聽來的傳說,和鎮上鐵匠的叨咕,幾乎對鐵有很深的認識,也算的上是一個半吊子打鐵漢,故此對於眼前的這把皎月彎刀,夏力有着自己的看法。
另外這個莊園主人的實力也是讓夏力更證明自己的猜測,敢於挑戰成名刀客宗師,其本身的實力恐怕就已經達到了武師的境界了吧,而一名武師收藏的刀,又怎麼會是普通的刀呢。
事實亦是如此,在夏力用皎月彎刀輕易的將自己花費十兩銀子打造的精鐵魚槍削成數段之後,夏力終於確認這是一柄至少是上等玄鐵打造的寶刀,甚至是隕鐵也說不定。
用鯊魚皮刀鞘將皎月彎刀裝起來之後,夏力不由得心中感嘆,在數月之前他還是一個在馬鞍鎮靠着打漁衛生的傻小子,可是如今他卻是擁有萬兩白銀財富的莊主,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突然出現並且從此長眠的親生父親雍王。
當然夏力也忘記不了那幾位夫人對他母親和他的侮辱,正所謂莫欺少年窮,她們的算計和譏諷,更讓夏力堅定了成為強者的決心,在大燕國這個武道稱雄的國家,武道修為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假如你的武道達到了眾人莫及的程度,甚至可以無視朝廷律法,享受強者的待遇。
轉身回到屋子,夏力三步兩步來到一間密室,據老管家說,這密室乃是以前的莊主閉關練功的場所,在莊主在世時候,他每隔幾日便會進去打掃,這些年他也會隔三差五的去打掃一遍,裏面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因此老管家並沒有動裏面的那些擺設,還是保持着老莊主走時的模樣。
因為今日老管家才徹底的搬走了自己的東西,所以夏力還從來沒有進入過這密室之中,剛剛送走了老管家后,夏力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進這密室之中觀察一番。
畢竟這可是一位武師所留下的練功場所,萬一有什麼遺留的寶物,豈不是便宜了自己,想到這裏,夏力開啟了密室的石鎖開關,緩步的邁進了這密室之中。
如老管家所說,這間密室果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屋子不大,裏面擺放了一個石桌和兩個石墩,桌子上有一個茶壺,裏面是個石台,上面擺着一個蒲團,其密室的牆上懸挂着幾幅破舊的山水畫,看樣子似乎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上面竟然有一些蜘蛛網。
在其左手邊有一個兵器架子,不過上面空空蕩蕩一把兵刃也沒有,也不知道是老管家這些年將其變賣了還是原本就沒有,整間石室顯得到是很落魄,一點也沒有身為武師級別練功場所的氣派。
“好空蕩,竟然連一本武技秘籍也沒有留下,莫非這位前輩並不是什麼宗師級別的高手,只是一個喜歡亂挑戰,最終害死自己的愣頭青么。”
“還是這密室之中有着像說書人提到的什麼機關暗道?”夏力左右轉了一轉之後發現沒有任何能夠值得他歡喜的東西后,不由得暗暗的嘀咕道。
也許是有些失望的緣故,夏力喪氣般的踢了一下桌子。
咔咔,一陣奇異的響動響徹在夏力的耳邊,心中一動,夏力蹲下身子看向剛剛踢過的地方。
這個桌子乃是岩石打造,足有千斤,夏力雖然力氣大的很,但遠不能一下子將這石桌踢動,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石桌的下面,很可能有着什麼機關。
果不其然,聲音果然是從石桌子下傳來,看其樣子,剛剛夏力的一腳,很可能是踢中了下面的機關,雙眼一眯,夏力伸手在石桌子下探尋起來。
片刻后,夏力抓住了一個凸起,這個凸起是個活動的開關,用力一按,夏力只感覺整個石桌都在移動,隱隱的發出咔咔的響聲,正是與之前夏力腳踢之後發出的聲音一樣。
轟隆,一陣頗大的響動之後,但見夏力前方,也就是石桌外兩米開外的某一處,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石口,藉著室內的燭光一看,這黑黝黝的石口向下延伸着一條石階。
“密室暗道!”夏力驚呼一聲不由得一陣狂喜,沒想到自己苦心尋找的暗道竟然被自己無意之中破解開了,一時之間夏力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暗嘆這個莊園原來的主人心思細膩,恐怕即便是再精明的人也不會注意石桌子腳下的一塊石頭吧。
將石室的門關好之後,夏力拿起一隻蠟燭燈,內心有些好奇的走到了石口處,思索片刻之後,夏藉著火光踏上了向下延伸的石階,一步一步的消失在石室之中。
片刻后,夏力來到了一間寬敞的屋子內,這間屋子比起上方的石室要大上十倍有餘,左右兩側是兩排巨大的書架,每隔着一段距離都會有許多的書籍堆積。
掠過書架,夏力看到其正中處有一座高台,上面擺着十幾個靈牌,在下方有香火供奉,還有一個已經佈滿灰塵的蒲團,看樣子是原主人用來祭拜而用。
夏力好奇的來到近前,抬頭一看,只見每個靈牌之上都標註了時間和姓名,最高的一處靈牌甚至是兩千多年的年份,而最低的一處靈牌竟然是開元三千九百五十二年三月,按照如今的大燕國曆,其時間正是十三年前,一時之間夏力不由得一頭霧水。
定了定神之後,夏力看向靈牌上的名字。
“武天痕!”夏力喃喃自語,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駭然。
這靈牌不正是那老管家所說的莊主的名字么,莫非那莊主在十三年前就死了?
不對,如果是這個武莊主在十三年前就死了,那老管家不可能一直守到現在,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個武莊主在最後一次離庄的時候,恐怕就為自己擺下了這座靈牌,想到這裏夏力不由得朝着靈牌的下面看去。
只見一塊錦布擺放在那裏,雖然此刻已經落滿了灰塵,但其內里完好,並沒有任何的損壞。
夏力眉頭微微一皺,將錦布上的灰塵抖了抖,隨即將火燈放在了桌案之上,藉著燈光,夏力看清了錦布上書寫着的文字。
一元門,創於大燕國開元一千八百七十三年六月五日,宗主一元子,善於用刀,修為達先天中期,獨創先天武學鳳舞九天,享年四百九十歲,其一生充滿傳奇,並立下一元門一脈單傳的規矩,一元門祖師初代弟子,張婉清,女,修為達先天後期,享年五百六十歲,一元門一代弟子劉名広,修為先天初期,享年三百二十歲,一元門二代弟子白隆生,修為先天初期,享年三百一十歲,一元門三代弟子張二狗修為武師大圓滿,享年一百九十歲……
“一元門第十四代弟子武天痕,修為武師中期,享年三十八歲。”夏力一口氣讀到最後,眼中不由得透出些許的驚駭,很明顯這塊錦布是為了記錄一元宗祖師以及歷代弟子的,當然也包括把自己供上去的武天痕。
看來一元門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也只有初代弟子張婉清才超越了祖師,而後一元門的弟子便越來越弱,到了第三代那個張二狗竟然掉下了武師的境界,雖然也是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但與先天聖者卻是天差地別,也許一元門的沒落與他大有關係。夏力一邊看着錦布,盤算着各代弟子的修為強弱和壽命不由得暗暗嘀咕道。
從這塊錦布來看,一元門每一代都在沒落着,據錦布上記錄,一元門第九代弟子竟然只是一個高階武者而已,不得不讓夏力感嘆。
堂堂一門竟然只有一個高級武者坐鎮,實在是讓人笑話,畢竟凡是武林門派可都是要有武道宗師級別的人物坐鎮的,不然的話早晚會讓人滅門,這可是夏力從說書先生那裏聽到的,一個高階武者坐鎮的門派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雖然高階武者已經可以歸納為江湖高手的範圍了,但與武道宗師的級別人物還是相差甚遠,也基本上可以說是天壤之別,畢竟層次境界的不同,可不簡單是數量能夠彌補的,如果說十個中階武者可以纏住一名高階武者的話,那麼即便一百個高階武者也碰不到一名低階武師的衣腳。
一旦達到了宗師級別,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武道精神,有些天資傲然之輩更是不再借鑒學習他人的絕學,而是創造屬於自己的武道絕學,至於先天之境界的武者已經擁有了成熟的武道精神,甚至憑藉武道精神可以創造屬於切合自身武道的功法,以及武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