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牧師
夥計這幾天一直在討好老闆夫人，老闆又不在，並沒有刻意去真對凡爾，以至於家裏有人幹活就沒有在意學徒這件事。
老闆的行程已經過了一半，日子一切照舊，直到第五天天即將黑起來的時候，凡爾跑回來報告了老闆的蹤跡。
“當時他離的很遠，馬車也沒了只剩下一匹馬，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關門的時候進城。”凡爾喘着大氣說道。
“知道了。”喬恩看了看天色，這個時間按照規矩還有一小時夥計才會跟小山運動，而也只有那個時間之後自己離開才不容易被發現，他向凡爾吩咐道，
“你去街口守着，無論如何也要把老闆攔住，如果他不聽就告訴他這是關係到他性命的事情，難道他的命比一小時還不值錢嗎？”
凡爾聞言臉色一僵，攔住老闆，他會被打死的。
“凡爾，你不會還想無助的在坑裏躺着吧，如果你不去的話，下一次或許就沒人救你了。”看着凡爾的擔憂，喬恩安慰道，“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
然而喬恩低估了老闆的憤怒，事實上他之所有提前回來，確實是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危險，在聽到夥計睡自己的小山還雇傭強盜害自己，他哪裏還忍得了，在時間過去半個小時之後喬恩就看到老闆駕着馬沖了回來，馬背上還掛着奄奄一息的凡爾。
阿亞來跳下了馬匹連看都沒看喬恩一眼直接衝進了鞋店內，等一頓慘叫和哭吼之後喬恩走進了屋子，就見老闆正憤怒的站在床邊，那上面是碎成幾段的夥計以及精神失常的小山。
“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害，我只是想要個孩子。”小山哭吼道。
“你就不會和我要嗎？你這就是借口！借口！”憤怒的阿亞來一邊憤怒地說著一邊砍向小山，直到他砍累了，才後退了一步，看着床上的兩堆肉發獃。
喬恩識趣的沒有走過去安慰，他來到街道上將奄奄一息的凡爾拖了下來，回到了馬廝休息，第二天的時候城防軍來了，喬恩和凡爾小心的看着皮鞋店老闆被帶走。
“老闆被抓走了，我們是不是以後就沒地方去了。”凡爾看着被鎖上的鞋店擔憂的說，隨後又對喬恩抱怨道，“昨天老闆差點沒打死我。”
“耐心等待結果，如果老闆回不來的話我們在想別的出路。”喬恩安撫着，隨後躺在馬廝的稻草堆里，“我休息一會兒。”
但喬恩休息沒多久，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來了兩個侍衛將他們除暴的帶走了。
他們穿過錯綜複雜的大道來到了城市的格蘭街區，看到了城市第二審判法庭，那是一個巨大的方型石質建築，建築頂端有着象徵公平的天平，下方的十八根立柱聳立在大門兩側，顯得非常宏偉，但當喬恩進入裏面的時候卻發現，裏面就跟普通房屋的佈局一樣簡陋。
沒有審問桌和審訊台，法官和一干官員坐在最前方的椅子上，中廳上擺滿了各種刑拘，阿亞來就跪在那裏，捆綁着雙手雙腳，由兩個侍衛看守，布魯斯第二審判法庭的法官見他們到來，先是安撫了他們，隨後詢問了有關阿亞來殺人的事情。
“阿亞來是無辜的，我親眼看到他們在床上，也遇見過夥計與人接頭。”喬恩回答道，當然後面那句是假話，不過他一點都不露怯，那是地獄的基本生存技巧。
“那個人你還記得嗎？”法官又問。
“不記得了。”喬恩微微搖頭，“天太黑。”
問到凡爾的時候，他雖然緊張，但還是老實的交代了自己在喬恩的指引下看到了小山戰鬥的事實，而在反覆審問之後，各個官員也都通過二人的口供確定了事實，最終進行了宣判。
按照城市規定，夥計是可以被殺死的，但是阿亞來的小山妻子卻不可以，可沒有人申訴。最終他被罰了二十金，用來提供給議會用於城市建設維護。
一場案件就這樣簡單的審訊完畢了，文書官記錄，法官下班，護衛把三人請了出去。
走在街上的凡爾忐忑不安，他小心的看着老闆，結果又因為傷痛而差點跌倒，卻被阿亞來一把抓住。
“馬車！”阿亞來臉色沉痛的吼了一句，隨後領着二人上了停在身前的馬車。
“去蘇菲爾教堂。”阿亞來扔給車夫十枚銅板，車夫臉上輕蔑一閃，他很想說你們是三個人，但看着受傷的凡爾和一臉難看的阿亞來，還是忍住了牢騷。
馬車行駛了十分鐘，很快就到了蘇菲爾教堂，裏面的牧師看到混身是傷的凡爾連連驚呼，用憐憫的話語安慰着凡爾，並立即為凡爾釋放了治療術。
“神跡啊。”一旁觀看的喬恩讚揚道，釋放力量破壞是很容易的事情，但修復一樣事物卻需要很複雜的工序，在他的肉眼之下，凡爾體內的淤血乃至身上的傷口都在恢復的修復，短短半分鐘，凡爾身上的上舊好利索了。
“這就是神跡，是神的恩賜。”牧師完成了治療后朝喬恩笑笑，隨後教訓道已經可以活蹦亂跳的凡爾，“你之所有受這麼多傷，就是因為不信主！”
“現在信可以嗎？”凡爾聞言被震驚了，嚇的連忙緊張問道，“我叫凡爾，我沒有姓氏。”
“當然可以，第一天信主和最後一天信主都會得到祂的接納，並且不分貴賤。”牧師和藹的說道，隨後又看向阿亞來。
“阿亞來，同樣沒有姓氏，牧師，我也要信主。”阿亞來低頭說道，“我為我殺害了自己的妻子而懺悔。”
“看來你們在肉體和精神上都很痛苦啊。”牧師聞言有些驚愕的點了點頭，隨後拿出一隻瓶子來，朝三人潑水。
“喂，我沒說信啊！”一旁被瞬間偷襲的喬恩看着順頭髮流下的聖水，身子一哆嗦，忍不住大吼道，“你知道我是誰么，這要是出問題了怎麼整？”
但好在身上並沒有出現腐蝕和冒黑煙的情況，這讓喬恩稍微放鬆了一下，隨後就見牧師一臉疑惑的看向喬恩，“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藍星語，我說這就是所謂的洗禮吧。”喬恩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還好，差點毀掉了自己的計劃。
“藍星語？哦，這不重要。”牧師沒有過多留意在這上，他看向阿亞來，“既然已經接受了洗禮，那你就是我們光明神的信徒了，實話實說吧孩子，你是貴族嗎？”
“抱歉，我不是。”阿亞來愧疚的搖搖頭。
“不用道歉，我看的出來，姓氏都沒有的傢伙。”牧師寬容的搖了搖頭，手裏抄着那空瓶子又和藹的問，“你去自首了嗎？”
“我去了，罰了二十枚金幣。”阿亞來如實回答。
“錢交了？”牧師又問。
“交了，那幾乎是我所有的錢。”阿亞來點頭道。
“呼~”牧師欣慰的笑了，“那就好，能夠用金幣替罰說明你並不是故意的，我還能挽救你，以後每個禮拜都過來吧。”
“感謝您的寬恕。”阿亞來低頭行禮道，“我打算禮拜的時候去拿一雙鞋來頂您的治療費用。”
“我還有穿鞋的必要嗎？”牧師聞言微微搖頭，“不，我是說，你加入了神的懷抱，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太感謝您了，那我們下次見。”阿亞來感謝道。
“恩。”牧師點了點頭，慈祥的看着他們離開，在他們即將走出大門的時候，牧師突然叫道，“阿亞來！”
“恩？”阿亞來疑惑的回頭，“牧師您說。”
“好好善待身邊的人，尤其是那個孩子。”牧師微笑着道。
“我會的。”阿亞來重重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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