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皮鞋店
喬恩與石匠老闆來到了那皮鞋匠的家,見到了那位皮鞋匠,他一臉消瘦,陰溝鼻子特別突出,即使是在跟石匠老闆笑的時候,也給人一種他是在算計對方的錯覺。
“我同意遵守與阿亞來工匠簽訂的雇傭契約內容,舉止良好、勤勞、誠實、遵守紀律、服從命令和忠誠僱主,保護阿亞來工匠的財產不被偷盜、浪費…我會自我約束,每年不得偷盜阿亞來工匠6銅板以上的東西,不去酒館或賭場,不會…”
喬恩以及監護人石匠老闆一同承諾了所書寫的契約,並由石匠老闆代替未成年的喬恩宣誓遵守。
喬恩他們宣誓結束,阿亞來工匠也做出了承諾,他會在喬恩學徒的七年期間毫無保留的傳授本行業務,同時提供喬恩在學徒期間的住宿,食物,衣服,和工具,以及學習文化課的機會。
“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情要做,祝你在這裏生活的愉快。”石匠老闆對喬恩說道,隨後又跟一臉陰笑的阿亞來打了個招呼,獨自離開。
阿亞來看到石匠老闆離開,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這讓他陰鬱的臉顯得非常可怕,他轉過頭來看向喬恩,指着走廊處的一個逼仄的地方,“從今以後,你就睡在那裏,凡爾那裏有被…凡爾?凡爾!該死的你跑到哪裏去了!”
“老闆我在擦地板。”一個九歲的小男孩聞聲連忙跑了出來,結果就見阿亞來一腳踹了過去,直接把那比小狗大不了多少的男孩踹翻在地。
老闆的火氣很大,看到小男孩倒地不起后直接上前將他拽了起來,隨後又甩了小男孩一個耳光,然後口水亂噴地大聲訓斥道,“叫你個狗崽子偷懶,不幹活,就知道躲在沙發下睡覺,還反了你了!”
“可是我真的在擦地板啊。”凡爾有些冤枉地說道。
“真的在擦地?”老闆狐疑道。
“真的。”凡爾委屈道。
這時那原本窩在屋子裏面不知道做什麼的夥計走了出來,他站到老闆身邊點頭哈腰,老闆見狀回頭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夥計立馬無辜的說道,“我剛剛在忙,並沒有看到凡爾在擦地,起碼我腳下這一塊沒有。”
“我那是怕打擾你工作...”凡爾委屈道,夥計肯定看到了,但他總是污衊自己。
“閉嘴!”老闆聞言火氣更大了,又是扇出一個耳光,“真是反了,還敢狡辯…”
老闆那邊繼續打着凡爾,不再局限於耳光,他拎起凡爾從東踹到西,在從西踹到東,打的那叫個殘暴。
“你叫喬治是吧,作為學徒可要服從命令啊。”夥計看到觀望的喬治臉上沒有一點懼意,開口說話道。
“沒錯,按照契約,必須要勤勞,否則就會像他這樣!”老闆似乎打累了,一把將像死狗一樣的凡爾扔到了門口。
“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啊。”喬恩聞言笑了,“老闆放心,我會做好一切工作的,但是老闆你要記住,我是石匠老闆用學徒跟你交換的。”
“你這是頂嘴!”夥計在一旁驚叫道,“不!是威脅!天啊你竟然敢威脅老闆!”
“你想死嗎?”老闆聞言怒火再次被點燃,他在店裏的權威不容挑戰。
看着怒氣沖沖走來要收拾自己的老闆,以及旁邊幸災樂禍的夥計,喬恩樂了,原本還有些愧疚,不過你是這樣的老闆我就不怕了。
脾氣火爆的老闆走到喬恩面前,憤怒的抬起手臂,但當看到那一臉笑意卻沒有恐懼的臉瞬間遲疑了起來,這小崽子為什麼不害怕?是因為有那鄉下石匠撐腰嗎?契約里到是沒有寫關於懲罰這一項,如果我打了他,待石匠看望的時候他會不會告狀?
石匠他倒是不怕,行會罰款他也不是很在乎,但自己的侄子卻在他手裏,如果那邊因為這件事而心生芥蒂的話…
“你跟卡拉夫是什麼關係?”阿亞來疑問道。
“能用學徒的位置來換學徒,關係自然很好了。”喬恩看向阿亞來,“我是他的遠房親戚,還救過他女兒的命。”
“是這樣啊。”阿亞來聞言放下了手臂,哼了一聲說道,“想學到手藝必須付出,還不去給我擦地!”
“好的老闆。”
喬恩低頭行禮,遮掩了自己臉上的失望,以理服人的機會錯過,自己也不好抓着不放,他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孩子般的笑臉,隨後就去撿起凡爾丟掉的麻布去擦地。
另一邊的老闆這個時候才想起地上還有一個凡爾,於是扭頭對夥計說,“把他關進馬棚里。”
夥計點點頭,隨後拎着凡爾就走了出去,原本他還想假裝關心一下凡爾,但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了,老闆又收了一個學徒,真是該死!
夥計沒有去馬棚,而是多走了一段路,將凡爾扔到了街角一個隱秘的坑洞裏,他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凡爾便不再理會,有些頭疼的望向皮鞋店的位置,“又來了一個學徒,還好像很機靈的樣子。”
夜晚的時候,喬恩坐在鞋店的角落一點一點的掰碎麵包,看着鞋店老闆桌子上的佳肴,夥計很榮幸的跟着老闆夫妻倆吃飯,但擦了一天的地中途又去打酒又清理廚房的喬恩卻沒有被邀請上桌。
按照契約上規定,學徒屬於家人,自然要承擔家務,但吃的方面卻跟真正的家人有着天壤之別,麵包,除了麵包什麼都沒有。
“最近我要去鄉下收一些皮子,夥計你來照看店面。”老闆說道,“這大概需要一周的時間。”
“交給我吧老闆,您是知道的我是您最忠心的僕人。”夥計聽了立馬拍着胸脯說道。
“傑克是個很讓人放心的傢伙。”小山一樣的老闆夫人也這樣說。
老闆聞言很是感動,他惆悵道,“哎~有你們在身邊真好,可惜我們現在就少一個孩子。”
“會有的,老闆您別著急。”夥計安慰道。
“好有內涵的話啊。”坐在門口的喬恩如是想着。
夜裏,喬恩悄悄的出了門,在不遠處的坑裏找到了還沒斷氣的凡爾,將自己掰碎的麵包餵給了他。
“謝謝。”
“還能活着嗎?”喬恩又餵了他一口水說道。
“我要讓我的爺爺來接我,不然下次我一定會死的,我要寫信...”吃了麵包的凡爾艱難的爬了起來,喬恩看着他的樣子只能用掙扎來形容了。
“老闆要出去一周的時間,希望你能夠好起來。”
喬恩說道,隨後一把抓住要倒下的凡爾,趁着巡邏隊沒路過這裏前向皮鞋店返去。
第二天,老闆因為出行要保持好心情,沒有打被撿回一條命的凡爾就走了,喬恩勤勞的幹着雜務,讓老闆夫人也挑不出毛病,但在晚上的時候他和凡爾還是被老闆夫人趕到了馬廝里,理由是老闆離開了,兩個男性不能與老闆夫人住在同一個屋子。
天見可憐,那小山模樣的身軀,有誰下得去手?
但事實證明喬恩還是忽略了人類的耐性,夥計用實際證明來告訴了喬恩,有。
夜晚掃了眼鞋店內如同地震的房屋,喬恩默默的回到了馬廝,那夥計這麼做不是有病,就是有目的。
“夥計的地位必須由老闆夫人維持嗎?”馬廝里,喬恩問向精神有些起色的凡爾。
“並不需要,店裏的一切事物都是老闆說的算,而且夥計很受老闆器重。”凡爾說。
“我知道了。”喬恩聞言點點頭,“夥計想要謀得老闆的財產,自己成為老闆,他要害老闆,比如在路上尋找強盜,比如下毒。”
“啊!”凡爾聞言不由的尖叫了起來,但隨後又快速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緊張的看着喬恩,“你聽到了夥計的計劃?”
“沒有,但他正在動用老闆那小山一樣的財產,再加上這個很容易讓人相信。”喬恩說。
“可這種只是猜測就說出的話,那就是誣陷啊。”凡爾緊張的說。
“契約中規定學徒有義務保證僱主的財產,是不是污衊這種事情可以由老闆自己判斷。”喬恩冷眼看向凡爾說,“或者你想當什麼都沒看見,然後在今後的日子裏被夥計架隆老闆打死,既或者夥計成為老闆后親自打死你。”
凡爾聞言忍不住一哆嗦,他低頭掙扎了半晌,最後抬起頭來看向喬恩,“喬治你要我怎麼做?”
“沒什麼,你每天都守在城門口,看到老闆的車就跑回來告訴我,我會在半路上攔住他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