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崑崙奴
事到臨頭,桓林念頭急轉,放了包裹,大步來到二女前,揚了揚猶自帶着血跡的手,凶神惡煞的說,“我有五條人命在身,老老實實的不要做聲,否則,一條賤命換你的千金貴體,也是大賺特賺。WENxueMI。cOm”
他將賤命和千金貴體念得很重,也是在暗示夫人,莫要拼得魚死網破。
小婢擔心凶人桓林對夫人不利,忙將夫人護在身後,縴手略帶顫動的指着他,“先走開些!”
桓林見恐嚇着二女,退開兩步,將包裹取了,口氣稍稍軟了,以退為進準備閃人,“我是誤入貴府,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
夫人一雙美麗的眼睛打量着他魁梧的身材,已從先前的慌亂里恢復過來,待目光落在他被鼓起的下身,“原來是偷玉簪的小賊。”
近距離觀察夫人的容顏,也是水嫩嫩的白裏透紅,很健康,很陽光,純天然的,不是靠着化妝品堆砌成的人工美女。粉臉猶帶着幾分稚氣,這古時的女人嫁人確是太早了些,這夫人十七八歲的年紀,換現代,也就是剛入大學的女生,在古代,已是嫁為人婦。
桓林低頭望了望,三角內褲也遮不住長長的玉簪,有一截露在了褲外。所幸,珍珠個小,兩個女人也不會直勾勾的盯着他內褲瞧,不虞被發現。
他從內褲里取出暴露的‘賊贓’,玉簪,在夫人前晃了晃,“還給夫人。”
小婢正要去接,夫人已嬌斥道,“曉荷,這玩意已是又臟又臭,誰還稀罕?”
她不要這沾過男人下身的玩意,桓林自我解嘲的打個哈哈,又放回了褲里,“這可是你不要的,與我無關。”
小婢曉荷從未遇到過這般舉止放蕩,恬不知恥的男人,瞪了他一眼,“還不快走?”
夫人卻未急着趕他走,直溜溜盯着他的身子,又問道:“你從哪逃亡來的?”
桓林隨口敷衍道:“南方。”
夫人露出早知如此的神色,“你渾身**,僅着短褲,還有滿頭捲髮,黝黑的膚色,便知是……”頓了頓,又振振有辭,一字一句的說,“昆……侖……奴。”
曉荷驚訝的打量着桓林,饒有興緻的問,“夫人,這就是一到長安的集市,就被王公貴族瓜分殆盡的崑崙奴?”
桓林也不知崑崙奴是什麼玩意,這什麼夫人要自作聰明便由得她去,說什麼便是什麼吧!“拜拜!”,他搖了搖手,溜到假山後,去取包裹鈔票的T恤,這包玩意雖是不能換飯吃,總歸是隨他穿越來的劃時代產物,扔了也覺得可惜。
夫人又呼道:“喂!崑崙奴。”
桓林回頭望了望她,夫人繼續說道:“你逃亡之人,能到哪去?”
桓林人生地不熟的,倉促的走人,天大地大,也沒他的去處。見夫人似有留人之意,若能留在這什麼府里,可說是眼前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
他又坐回石几,捂着咕咕響了兩聲的肚子,“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夫人令曉荷去備兩、三人分量的食物,再找一套男僕的舊衣。
曉荷不放心的望着桓林,“夫人,這人......”
夫人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去吧!我信他。”
待曉荷遲疑着去了,夫人斜斜依着石几,手支着臉頰,目光似有似無的掃過桓林,低沉柔和的聲兒傳來,“崑崙奴,你來我大唐多長時日了?”
大唐?原來是穿越到了盛世大唐,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朝代,桓林心頭湧起了既驚且喜的百般思緒。待稍稍平息激動的心,又問,“當今的皇上是誰?”
他不答反問,夫人並不計較,答了他的話,“天皇李治。”
原來是‘熟人’,死後被武則天篡奪了李唐江山的高宗皇帝李治!但,李治當了幾十年皇帝,桓林對此時歷史的輪廓還是頗為模糊,又問道:“皇后是誰?”
他一再刨根問底,夫人也是耐心極好,“當今政局,天皇、天後二聖臨朝。”
夫人雖未說出天後的名兒,桓林已是心頭有數,天後還能是誰?不就是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則天。看來,是到了唐高宗李治的末期了。其實,穿越到任何一個朝代,對桓林來說,也差不太多,反正,他是典型的歷史盲,初中歷史考試從來沒及過格。
這個時期的人物,他從三級艷情片,武則天風流秘史見過,懦弱無能的李治、精明幹練的武則天、生性風流的太平公主、狐媚誘人的上官婉兒,武家幾個成日不做正事,專玩女人的兄弟,還有性器、性能力超強的馮小寶、二張兄弟等寥寥數人。三級艷情片的情節也不知有多少跟真正的歷史掛鈎,想想以後要以三級片的劇情作為歷史嚮導,就覺得有些荒謬。
他不老實的目光斜過夫人寫意夾在一處的**,盡顯玲瓏曲線,想着錦衣里包裹的春色,心頭禁不住的一盪,窮心未盡色心又起,想入非非起來。
‘嘎吱’一聲,木門開了,曉荷提了一個小桶入內,將饅頭、紅棗糕、烤肉,還有一壺酒,玻璃酒杯擺放在石几上,還有一套家丁的衣服遞到了桓林手裏。
桓林身形高大,曉荷找來的家丁麻衣質地粗糙,尺寸也小了些,手腳都露了一截在外。
夫人清澈的目光掃過他偉岸的身軀,秀眸掠過欣賞之色,“聽老爺說過,崑崙奴個個都矮小,你卻是身形高大,大有不同。”
桓林一夜奔波,肚子餓得狠了,也沒興趣解釋,坐到石几前,目光落在玻璃酒杯上,幾乎要不信自己的眼睛,他***,唐朝竟然有玻璃酒杯,雖是有色玻璃,但也大大出乎他的見識。
他的驚訝一閃而過,雙手齊用,一手舉着玻璃酒杯,一手抓着烤肉,開始風捲殘雲般的掃蕩着石几上的食物。
見着他狼吞虎咽的急樣,夫人嘴角含笑,默不作聲的瞧着。
桓林抬頭望了望她,不以為意的說,“待你餓了一日一夜,吃相也不比我好上多少。對了,與我說說府里的情況。”
他出言無禮,曉荷嬌聲呵斥道:“什麼你,你的?在夫人前也沒規沒矩。”
桓林在賓館做保安,豈會不知禮節。但他眼下還不知這府里的深淺,該裝傻充愣的時候,還是要裝傻充愣。反正夫人和小婢都將他當做了名叫崑崙奴的野人,野人便該有野人的樣兒,隨即將雙腿盤了起來,大咧咧的坐了,故意氣氣小美人。
曉荷正待再呵斥,夫人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曉荷,由他去吧!你與他說說,鳳泉縣,和謝府的事兒。”
謝氏商號,位在關內道鳳翔府鳳泉縣,乃是鳳翔府首富,常年與西域人做絲綢生意,鳳翔府大部分當鋪、絲綢鋪都是謝氏商號的產業。謝家憑着雄厚財力,在長安、洛陽都擁有地產。
謝氏商號的大老闆謝秦是外地來商,孤身打拚多年,年已古稀。正室夫人早亡,無子無女,無親無故,僅有大管家,兼心腹護衛劉幽求和三個小妾成芳、映雪、朝霞朝夕為伴。
曉荷一一說過,桓林算是理清了來龍去脈,漫不經心的吃下了最後一塊糕點,再用手臂拭了拭嘴上的殘渣。
他的失禮,朝霞也不以為意,“崑崙奴,你可願留在謝府?”
能留在這鳳翔府首富的府上,日日對着美艷寂寞的夫人朝霞,還有小蘿莉曉荷,對此刻一無所有的桓林來說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哪有拒絕之理?
但,做慣了生意,視賺錢和女人為人生最大樂事的他,本能的還想試探着能不能再撈些好處,擠出一絲笑容,“留在謝府,有沒有錢財拿的?”
見桓林在討價還價,朝霞秀眸微蹙,曉荷忍不住呵斥道:“你可知,想着入謝府為奴為仆的人,能從府門排到縣城大門。破例留着你,已是天大的恩典,還不識好歹,貪心不足。”
桓林聳聳肩,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樣兒,“跟天、跟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是吧!就是跟着天下間油水最足的皇帝老兒,也要給安家費,俸祿。”他一邊說著,一邊亮了亮健碩的肱二頭肌,“再說了,謝府就是買頭牛,還是要花錢的,何況,我比牛要強得多了。”
見他還理直氣壯的頂撞,曉荷嬌嗔道:“我就沒瞧出,你比牛強在哪的?你一天能耕多少地,犁多少田?”
桓林撇撇嘴,沒好氣的道:“曉荷姐去牽頭牛來,瞧瞧能不能三言兩語就逗得曉荷姐輕嗔薄怒的?對了,曉荷姐生氣的樣兒,比平日水嫩得多了。時常與我在一起,保管連胭脂水粉錢都省了。”
曉荷鬥不過桓林的巧言善辯,更被他曉荷姐,曉荷姐親熱的呼着,像一頭小公牛挑釁似的死死盯着他。
桓林的不卑不亢令朝霞是頗為驚詫,以眼神制止了二人的爭吵,略一思量,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今後每月月錢與外院家丁一樣,三百文,還有話說?”
走投無路的桓林本就是三分錢賣五斤的跳樓出血大甩賣,三百文是多是少,他沒個清晰的概念。但有錢拿,總勝過沒錢拿,佯作沉思,又貪心不足的道:“玉簪也歸我。”
朝霞一愣,抿嘴笑道:“你這人真是……好,依你便是。”
桓林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實現了利潤最大化,這才爽快的應諾,“成交!”
朝霞輕舒玉臂,笑了笑,令曉荷找來筆墨紙硯,直鋪在石几上,點了點宣紙,“你會不會寫字?”
桓林瞧着長長的毛筆就頭皮發麻,他連鋼筆字都寫不好,更不用說用毛筆寫字。這玩意是實打實的本事,不是靠幾句胡謅就能矇混過關的。所幸有個崑崙奴的身份掩飾,野人不會使毛筆,他人也不會起疑心,忙搖了搖頭。
聽說他不會寫字,曉荷鄙夷的眼神閃過,小瓊鼻輕哼一聲。
朝霞嘴角輕揚,掛起一絲微笑,“瞧你這人口齒伶俐,倒不似不識字的人。”她又指了指曉荷,“來,你來寫一紙賣身契,契約期,一年一簽吧。”
桓林眉頭一皺,賣身契?簽了這玩意,可就真是當給了謝家做牛做馬,他不免有些猶豫起來。
他的猶豫,曉荷視如不見,熟練的接過筆,在宣紙上書寫了幾行,又抬頭問道:“喂,崑崙奴,你叫什麼名兒?不如就叫你崑崙奴算了。”
桓林撓了撓頭,正想着該不該說出原名,夫人已接口道:“其他的名兒喚着太彆扭,今後,就喚你做崑崙了。”
崑崙總歸比崑崙奴要順耳些,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有個名兒喚着,何必再去斤斤計較?桓林微微一笑算是做了回應。
待曉荷寫成了賣身契,桓林接過契約瞧着,這謝府既是人人都想來,自是個好去處,他想了想,終是按上了手印。
朝霞將猶自帶着墨香的宣紙收入懷裏,吩咐道:“令吳山給他在外院安排個住處。一人一間的,膳食嘛!依着你的多做一份。”
見初進謝府的桓林竟能享受與自己一樣的待遇,曉荷忿忿不平的瞪了他一眼,礙於夫人的吩咐,還是應了一聲。
朝霞又囑咐道:“再領他去府里轉轉,說說謝府的情形。”
夫人的命令,曉荷縱有百般不願,也只有唯唯諾諾的應允了。
桓林笑着湊近了曉荷粉紅的小臉,“多謝曉荷姐引路啦!”
曉荷被他嘴裏的熱氣一口口的噴在臉上,俏臉閃過厭惡之色,移開兩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桓林沖她和顏悅色的一笑,又伸了伸懶腰,來大唐的第一天,便找到落腳之處,看來,老天待我還算是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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