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暢遊花叢
桓林成了內院護衛,終於可名正言順換上內院高級護衛着的棉衣,領了夏、冬兩季的衣飾各兩套。WenXueMi。com裝備多了兩件,一是隨身佩戴的短刀,一是長木棍。
謝府對內院的護衛實行人性化管理,居所條件也大大改觀,再不是陰冷潮濕的小黑屋,而是套二的小間,卧室一開窗便是小片綠油油草地,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還有一間寬敞明亮的客廳。
此刻的他才算是明白,難怪老六能養得肥肥胖胖的,原來內院有這麼優厚的條件。
內院護衛的管理相對寬鬆,若非當值的護衛,可隨意出入謝府,上街去溜達溜達,逛逛窯子,調戲調戲良家婦女。
桓林倒也不必上街去勾女,便是在內院,也有大把大把經過千挑百選才入了謝府的小美人,供他調戲,雖比不上曉荷這種三位夫人的貼身侍女,但比之外院的女人慘淡景象,已是從地獄到了天堂。
以桓林能說會道的本事,不到半月,便與這群女婢打得火熱。
因謝家家規森嚴,但凡內院護衛,未經各苑夫人的允許,不得與府里女婢私通。若有姦情,當罰護衛杖責三十,女婢杖十,驅出謝府。
桓林老皮老臉的被打,倒也罷了。這些女婢一個個水嫩嫩,嬌滴滴的,哪能挨得起十杖?他雖身在花叢,但也憐香惜玉,只是調笑調笑,而不真槍實彈的大快朵頤。
這日,他剛剛當了西苑的夜值,實在有些疲倦了,正準備回屋休息。
穿過後花園時,一群女婢正在采晨露,領頭的,是大夫人的貼身侍女桃雁。
女婢們見他到了,似貓兒見到了腥魚,全都圍了上前,香風四溢,‘崑崙,說個笑話!’‘崑崙,講個故事來聽聽!’
嬌呼聲此起彼伏,甚是親昵。桃雁立在不遠處,想制止,幾次欲言又止,終是由得眾女去了,獨自一人去采着晨露。
桓林在一眾女婢親熱的環繞里,指了指天,嘆道:“今日天色不錯,好,好!”說著,快步想從女婢堆里穿過。
還沒走出幾步,又被圍在了花叢中。東嗅嗅,西聞聞,儘是女人的脂粉香味;左看看,右看看,入眼的全是‘波濤洶湧’。想撥開走人,觸手處竟是柔軟的豐潤,惹來眾女婢的齊齊大笑。
被襲了胸的女婢嬌嗔,“崑崙,你好壞,我不依啦!”
女婢諷刺道:“你的心思誰都知,那玩意是故意湊上去的啦!”
在眾女鬨笑聲里,桓林被簇擁到了涼亭里。
女婢憐春豐滿的胸脯若即若離的磨蹭着他的手臂,挑逗味十足,“崑崙,爪哇國在哪呢!”
桓林那日在劉幽求前編造的謊言,已傳遍了整個謝府。爪哇國本就是他胡謅出來的,虛無縹緲之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想都不想,隨口應付着,“福建還要往南吧!”
憐春訝然問道,“福建?”
桓林這才知失言,連忙改口,用了福建省在大唐時的名兒,“是嶺南道往南,便能見到大海,坐船出海一直往南,在海上行個幾個月,便到了爪哇國。”
女婢香竹是個勤學好問的少女,一臉的好奇,“爪哇國,定是有許多大唐沒見過的珍稀動物。”
桓林要在美人前裝博學多才,在腦海里拚命回憶動物世界裏,中國不是原產地的動物,找出了一些,開始胡謅,“我們爪哇國有獅子,這是一種兇猛不下於老虎的猛獸,毛黃黃的,就跟我的頭髮一樣。”
香竹摸了摸他的捲毛頭髮,“還有呢?”
桓林瞥過她單薄的紗衣,內里的春色隱約可見,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袋鼠。”
香竹顯是沒察覺他的壞心思,繼續追問,“為什麼叫袋鼠呢?”
桓林手指勾了勾香竹的紗衣領口,目光不規矩的往裏瞧了瞧,“因為它胸前有個袋子,幼崽可裝在裏面,還能裝兩個,哈!”
他邊說邊討了便宜,香竹終是反應過來,羞紅着臉,推開他的手,“哪有這樣奇怪的動物?才不信,不理你呢!”
桓林無賴似的揚了揚拉過美人衣領,在鼻子前嗅了嗅,“好香!”
他形骸放浪的言行,頓時引得六、七個美婢捧腹大笑不止,香竹是羞紅着臉,似喜似羞。
桓林被眾女的嫣然巧笑,挑逗得心猿意馬,掃過諸女短衣里充滿青春活力的嬌軀,才知,沒女人時痛苦;女人多了,更痛苦;與這麼多美人在一起,卻看得着,摸不着,最最痛苦。
他暗罵一句,滅絕人性的封建禮教,攤了攤手,”走啦!”
剛行出兩步,諸女婢互相使個眼色,動作整齊如一,七、八人上前抬着桓林的手腳,高高的舉起,歡呼不止。
桓林很享受在鮮花叢中的感覺,由得她們去瘋,也不掙扎。
女婢們嬌笑道:“數一、二、三,就放手!”
眾女婢大聲叫好,齊聲呼道:“一!!!!!”
眾人興緻正高,身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知不知規矩的,大夫人快到了!”
一聽大夫人的名兒,猶如來了恐怖的羅剎,眾女婢齊齊變色,抬着桓林的幾人忙鬆了手,也不理會摔在地上的他,嬌呼着一溜煙全沒了蹤影。
桓林摔得渾身疼痛,起身望着眾女婢的背影,苦笑道:“這幫丫頭可真講義氣,難怪孔夫子說,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哈!大夫人的名兒,能令他人……”
他‘望風而逃’四字還未出口,察覺到身後有人,回過神來,生生的吞回到了嘴邊的話,改口道:“能令他人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哈!”
桓林說過,理了理凌亂的長發,轉過了身子,向成芳躬身施禮,“崑崙拜見大夫人。”
說話的是一個護衛裝束的人,成芳直領襦衫,衣着樸實,相貌端莊秀麗,緩步由遠及近。
她玉容冰冷,輕蔑的一哼,渾然沒當桓林是個能與她平等對話的人,側頭與護衛說道,“韓衛,西苑的人都是這麼不分尊卑,沒規沒矩的?”
韓衛知機的附和說,“稟夫人,有其主必有其仆,三夫人也是成日沒規沒矩的,在縣城裏招蜂引蝶,教出來這種下人來,也不奇怪,呵!”
二人一唱一和的嘲笑,顯是與西苑積怨不小,言語間將朝霞也牽涉在內,大肆的譏諷。
成芳怎都是謝氏商號主持家務的女人,不比吳山之流,沒朝霞在身後撐腰,也不能輕易得罪,能忍則忍吧!桓林掛上淡淡的笑容,躬身行禮,“大夫人教訓的是,崑崙來自異邦,又初入謝府,規矩未曾學齊了,難免有失禮之處,還請大夫人海量包涵。”
見桓林就這麼服了軟,成芳波瀾不驚的玉容終是由陰轉晴,“你家三夫人不知教你,我今日代她教你個乖,可要牢牢的記得了。”
“大夫人此言差矣,三夫人是時時教導,循循善誘,有如春霖,崑崙聞之甘之如飴。僅僅是崑崙忘性大,聽過轉過眼便記不得了,哈!有勞大夫人費心了。”桓林緊接又拋出這麼一句調侃的話,沖淡了先前服軟的尷尬,替朝霞和西苑爭回些些臉面。
桓林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兒,重拳還不打笑面人,成芳縱是想發火,也找不到由頭,只能佯作不聞,沖桃雁說道,“晨露采了多少?”
桃雁謹小慎微的捧着銅壺上前,蚊語說道,“半壺。”
成芳一聽僅有半壺,終是找到發火的對象和由頭,厲聲呵斥,“我正等着晨露飲茶,你卻在這裏與西苑的崑崙奴廝混?”
成芳的嚴厲,舉府皆知,女婢若犯了事,定是從重懲處。
女婢們都纏着桓林嬉笑打鬧,眼下又散了個精光,桃雁孤單單一人怎採得夠?夫人將罪責推她一人頭上,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連連磕頭求饒,“夫人,小婢一直在采,沒與他們一起廝混。”
說著說著,淚水再忍不住,劃過臉頰,低聲哭泣不止。
成芳衝著她沉聲說道,“桃雁,還有半個時辰,你采滿兩壺晨露送來北苑,少了一滴,兩罪並罰。”
短短半個時辰連一壺晨露都采不滿,遑論兩壺?桃雁急得哭出聲來,“夫人,寬限些時辰,好么?”
成芳面容陰沉,由她身側行過,冷冷的道,“我說一不二的性子,你該是知的,哪來這麼多廢話?”厲聲說過,便拂袖揚長去了。
桃雁獃獃望着成芳、韓衛遠去背影,回過神來,拭了拭淚水,接過銅壺,便去採集晨露。采夠兩壺是不可能了,能多采一些,便少受些責罰。
桓林坐在石几上,望着桃雁忙碌的身影,細細打量美人烏黑亮麗的長發,纖細、玲瓏的曲線,還有,修長、筆直的**。這小丫頭,論相貌,比之傲氣十足的曉荷,是半分不差,更生性溫順,越瞧越是喜歡,暗自思量着,是不是該轉向要了這小丫頭得了。
他緩步到了桃雁身後,嗅着陣陣撲面而來的少女體香,“桃雁姐,需不需我替你出出主意?”
桃雁一門心思想着將功贖罪,也沒心思理會他,想去摘一片高處的樹葉,踮着腳也夠不上,焦急的望着他,“你來幫我摘摘。”
桓林瞧着她曼妙的背影,有些心猿意馬,幾乎便想上前去摟着她的纖腰。但轉念又想,成芳與朝霞素來不和,豈會容忍貼身女婢與西苑的男人來往?被人察覺了,他或可憑着巧言善辯,免受朝霞的責罰,這小丫頭定是難逃厄運。
他思來想去,還是憐香惜玉的心思佔了上風,棄了藉機與桃雁親昵的想法,伸手摘下樹葉遞到她手裏,“桃雁姐,半個時辰能采多少?”
桃雁將樹葉上的露水小心翼翼的倒入了銅壺裏,才抬頭說道,“崑崙,我沒空與你說話,若真要助我,便助我采上一壺。”
桓林搶過她手裏的銅壺,搖了搖,有小半壺了,想也不想,一股腦將這些來之不易的露水倒在地上,和入泥土,沒了蹤影。
桃雁先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氣得嬌軀輕顫,指着桓林的鼻尖,“你,你……”
桓林聳聳肩,嬉笑道,“桃雁姐,晨露,不是你這麼採的。”
桃雁獃獃望着灑落地上,辛苦了一個時辰才采來的露水,眼圈一紅,淚水又流了出來,“你是惡人,我今後都不會與你說話。”
桓林搖晃着銅壺,吹着口哨,“來,我還你一壺晨露。”
桃雁將信將疑的隨着他到了花叢的小溪邊,桓林用溪水灌滿了一銅壺,扯了三朵鮮花,將花瓣揉出的汁滴入銅壺裏,嗅了嗅,有了些些花香,才回過頭瞧着桃雁,“成芳要的晨露做好了,還有花香,包她滿意,喝個飽,喝個足。”
桃雁不接銅壺,怒氣沖沖的說,“弄虛作假,若被夫人知曉了,她……”
桓林對這有些迂腐木訥的桃雁頗不耐煩,打斷她的話,“葉上的晨露與溪水有個鳥的分別,縱有些些細微的不同,以茶水的濃香怎都能遮蓋了,沏出的茶都是一個味兒。大清早找一群人忙碌不停來采什麼晨露,分明就是她閑得無聊,沒事找事。”
他滿口的污言穢語,渾然視成芳為無物,卻偏偏話丑理端,說得桃雁愣在當場,一時不知該怎麼接口。
桓林霸道的將銅壺塞入桃雁的懷裏,“想不被責罰,就這麼回去交差。”
事到臨頭,也由不得桃雁再推辭,她端端捧着銅壺,遲疑的問,“這麼做假,能成么?”
桓林面帶微笑瞧着她,“是不是見了大夫人有些怕?”
桃雁被他說中心事,紅着臉,點了點頭。
桓林拍拍胸口,“你腦子想着這是晨露,不是溪水,這是晨露,不是溪水。到了成芳跟前,莫要緊張,便一定能成。”
桃雁輕咬嘴唇,反正晨露都已失了,桓林出的餿主意是聊勝於無,只能去試試運氣,能否瞞天過海,“可還差了一壺。”
短短半個時辰真采夠了兩壺,成芳不起疑心才是奇了怪了,桃雁的天真令桓林是啞然失語,“傻丫頭,快回去交差吧!記得,說多錯多,最好裝聾作啞,知曉了么?”
桃雁點了點頭,嘴裏念叨着去了,花叢里傳來她動聽的聲兒,“這是晨露,不是溪水;這是晨露,不是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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