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女太子’她穿了(求收藏)
解閨璧穿越了,因為家裏老礦坑開出的一塊奇石。
誰能想到她就抱着研究了一天,結果一覺醒來,她就到了眼前這個世界。
昨晚還睡在解家老宅,這一睜眼……
解閨璧耳根子嗡嗡的,頭也疼的厲害,她下意識抬手去摸,濕濕黏黏。
定睛一看,白玉般芊芊素手上腥紅一片。
她這是頭破了……?
一時有點發懵的解大小姐還沒注意到,別說她現在頭破血流看起來甚是嚇人,更嚴重的她這雙手,這身子,已經不是‘原裝’的了。
【奇石系統能量嚴重不足!】
【綁定失敗】
【請充能】
眼前連續浮現出三行怪異的墨色的蠅頭小楷。
但不等解閨璧看清,便很快消失了。
像是從來沒出現。
解閨璧頭正暈着的,還沒搞明白自己如今到底什麼狀況。
方才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滴在水裏的墨汁一般,化開消散的太快。
接二連三的事,信息量像是在她腦海里炸開。
她還沒想明白,肩膀又是一沉。
解閨璧被一雙小手環住,緊接着,耳畔就傳來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嗚嗚嗚,阿姊不要去找爹爹、娘親!不要扔阿鷹一個人,嗚嗚嗚!”
耳畔的哭聲格外刺耳,循聲看去,把解閨璧死死抱住哭的梨花帶雨的是個臉都快成大花貓的小男孩兒。
解小姐穿越前是個生人勿進的,可不知怎麼,眼前這小孩兒一哭,就把她心哭軟了。
“不哭,花貓兒……”
解閨璧這一開口,才意識到不對,聲音軟軟嫩嫩,怎麼聽也不像是自己的,再看看自己明顯‘短了一截’的身子。
她額頭突突的跳。
見懷裏的阿姊醒了,哭的直抽抽的小少年才用自己髒兮兮小爪子抹了兩把臉。
“小叔叔壞!爹娘還沒下葬,還沒下葬,他就逼阿姊嫁河東王家那個出了名的傻少爺!嗚嗚嗚……”
小孩兒委屈壞了,臉上鼻涕眼淚還沒擦乾淨,這一說又哭的撕心裂肺。
解閨璧明白了怎麼回事,也氣得不輕。
睡覺前,她是玉石解家的‘女太子’,家裏老爺子不管事兒了,近些年都是她操持家裏。
逢年過節,等着吃干紅的親戚見了她那都是吹不完的彩虹屁。
好傢夥!
睡了一覺,這哪兒來的頭鐵貨,敢在靈堂上逼她嫁傻子?
大概是氣的狠了,解閨璧站起身,撣了撣一身縞素,環視四周。
堂內正中擺着兩口棺材,想來就是這身體父母。
靈堂上碩大一個奠字,端的是嚴肅,肅靜,死者為大。
可這亂糟糟的喪事兒,雞飛狗跳,真不怕死者棺材板兒壓不住,這是。
再一看,可不,兩副棺材還沒合棺定釘兒。
但這家女兒就被逼得當場撞了棺。
讓解小姐這倒霉催的佔了身子。
有句話說得好,來都來了……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解小姐這麼安慰自己。
解閨璧徐徐吐出一口氣,掃了一眼一團亂麻的靈堂。
趁着沒人瞧她,逕自走向靈堂供桌,拿了三炷香。
就着案台上燭火點燃。
正兒八經對着棺材裏躺着的夫妻倆上香鞠躬。
她穿的稀里糊塗,但有一點確認,用了人家閨女的身子,便盛了人家的恩。
將三炷香插在香爐內。
轉過頭,就該好好收拾一下這靈堂了。
她鳳眸一凌,轉過身來,氣勢全然不像一十四、五的黃毛丫頭。
靈堂一團亂遭遭,除了滿堂白縞看着像那麼回事兒正中一堆人圍成一團,亂糟糟的,怎麼也不像是辦白事兒。
這家人還沒出殯,小叔叔就打起侄女兒的歪主意來。
要把人嫁給河東王家一支脈的傻子少爺,逼得小丫頭在靈堂撞了棺。
人幹事?
人群中,被圍住跳着腳麻街的,就一印堂狹窄,人中很短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白衣,正指着一老婦鼻尖兒罵街。
這樣面相的人,心胸狹窄,看不得人好。
解閨璧一眼料定,這約莫就是那不幹人事的小叔了。
男人與人爭得面紅耳赤,梗着脖子吼:“我他娘的不是為了這個家好?”
“二哥兩口子英年早逝!這就是讓人剋死了!這是橫死!”
“不吉利!我說趁着會兒把二哥家大丫頭嫁了沖喜有什麼錯?!”
“她不孝女!撞棺白事上見紅!要讓她爹媽一輩子不得超生!呸!歹毒的丫頭!”
“你們不罵她個白眼兒狼!罵我甚麼!?我不是為了這個家好!?”
與他爭執的老婦氣的直捂心口。
呸!良心都沒啦!
怎麼說的出這混賬話!?
老人的家人忙上前,扶着老人要走。
不值當,這家老小不當人子,雖然說的話畜生了,可是有幾分理。
橫豎是人家自己家的事。
外人管了裡外不是人。
這家上面不是還一個老爺子?鬧這麼大,也沒見他出來主持公道。
他們這些就是來弔唁的,還是別管那麼多了。
被扶下去的老者垂着心口,“你要遭報應!要遭報應!這兩口子看着你吶!”
眼看自己把那管閑事的老不死罵走了,解春輝像是一隻戰勝的大公雞,巡視四周。
就差再昂着脖子問一聲‘還有誰’了。
卻不見身後一身縞素,額頭磕的頭破血流的小姑娘就站在他身後。
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就像是蓄力待發,瞄準了目標的豹子。
解春輝轉過身,就毫無預兆對上了自己這侄女兒。
剛才光顧着跟老東西吵架,忘了正主兒。
見解閨璧撞破了頭,他的臉立馬陰沉下來。
娘的!破了相可就不值之前說好的價錢了!
他兩三步衝過去想查看侄女兒是不是真破相了。
卻被從側衝撞出的小男孩攔腰抱住。
小孩兒就跟頭小牛犢子似得,腦袋頂着解春輝的小腹,雙臂掄圓了捶打解春輝。
“你是壞蛋!我不認你了!你欺負我阿姊!打死你!”
解春輝素來是個渾人,一時不查被捶了兩下火氣就上來了,獰笑着揚起手一巴掌抽在小侄子臉上。
才十一歲的小孩兒,哪經得起大人這麼一巴掌?
一個屁墩兒甩出去,臉紅腫了不說,鼻子都流血了。
這有點血性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只是,這些大人都沒一個孩子下手快。
解小姐像是搭在拉滿弦弓上箭矢,一猛子扎出去,用了渾身吃奶的勁兒,抬腳就是對準解春輝的兩腿正中一踢。
“你敢打我弟弟!你死了!”
解小姐,防狼格鬥術【滿級】。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先前還要上去幫這對姐弟的幾個大男人,瞬間都是胯下一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解春輝這一下挨得是猝不及防又結結實實。
他疼的叫不出聲兒,雙腿曲成內八字,雙手捂着褲襠,一點點,一點點倒了下去。
一屋子大人全看傻了。
先前一巴掌被扇翻在地的小男孩兒嚇得打了個哭嗝兒。
他、他姐姐好可怕,以後他絕對不敢惹姐姐生氣了,絕對不敢!
靈堂動靜兒鬧得太大,把在外面招待客人的大伯惹了來。
還沒進來,大伯眼皮子就突突狂跳。
進來后,卻發現靈堂上突然安靜的可怕。
他尋摸了一圈,見小弟以一種極怪異的姿勢……撅着屁股正對着二弟兩口子的棺槨,趴跪在地上。
有客人忍不住開口,“阿大,你快叫族醫來給你弟弟瞅瞅,可別耽誤了……”
那人神色微妙,憋着笑。
這位姍姍來遲的大伯一臉莫名其妙,走上前,要去查看小弟。
靈堂這邊鬧得又是撞棺,又是‘雞飛蛋打’,早有盯着的下人悄悄通報給了家裏的老爺子。
白頭人送黑頭人就不吉利。
老人上了歲數避諱這些事,不敢過來。
用俗話講就是怕遇上勾魂的,順帶把自己也帶走。
可這一出又一出的,逼得住着龍頭拐的老頭子陰沉着臉,不得不來。
老爺子一腳邁過門檻兒的時候,老大也剛弄明白來龍去脈。
被自己往日文文弱弱的侄女兒給嚇的不輕。
但誰都沒往邪門的地方想,只當這是兔子被逼急了,終於咬人了。
解冬輝還想着這事兒要不要給他爹說,他拿不定主意。
就聽身後一聲沉悶的‘篤’聲。
這聲音他可太熟悉了,他老子一生氣,手上的龍頭拐就能把地通個窟窿似得,發出這種聲音。
果然,解冬輝慢吞吞回過身,對上了面色陰沉的老爺子。
解萬生冷眼掃靈堂一圈。
看熱鬧的,惹事的,冷嘲熱諷的,一一入眼。
最後視線盯在撅在地上抽冷子的小兒子身上。
“冬輝,去請族醫來,給你小弟看看。”
蒼老的聲音透着一股腐朽味兒。
踹完了驚天一腳的解大小姐,皺了皺眉。
她不喜歡這老頭子。
硬要說為什麼,就是感覺這老頭多半自己八字不符,命里犯沖。
她這樣想着,正巧兒,老頭子目光也掃到了解閨璧身上。
“目無尊長,衝撞長輩,白事見紅,你那娘就是這麼教養你的?”
呵!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拉偏架都沒這麼偏的。
解閨璧朱唇上挑,直到此刻還往外淌血的額頭,趁着她白瓷兒似得肌膚,又穿着縞素。
難得讓解老爺子略心虛地別開了視線。
老人以為,自己出來,事兒就平了。
只可惜,如今站着這兒的不再是他那好讓人捏扁搓圓,氣到絕望也只會一頭撞在爹娘棺槨上的孫女兒了。
少女婀娜的身姿上前一步,大大方方跪在了棺槨旁,她扶着棺。
“我爹娘棺材蓋兒還沒合上!狼心狗肺的小叔就把我賣給傻子人家做媳婦兒。”
“衝撞長輩?我衝撞的是人還是畜生,但會寫‘正義’兩字的人,心裏都有數兒。”
“老爺子一進門就拉偏架,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昧着良心護短兒,我不跟你這歲數人計較。”
“但你記得,我父母已故,你們這些吸血的親戚,想攀附誰家,自己拿自己女兒去!”
“醜話說在頭!誰敢逼我!呵!我跟你們魚死網破!”
她說道最後,鳳目圓瞪,配着染着鮮血的半張小臉兒。
雖然聲音尚顯得稚嫩,可那氣勢真就不是蓋的,又有先前‘驚天一腳’鋪墊。
愣是把一屋子大人嚇得不敢說話。
拄着拐的老頭子氣的面色發青,手指顫巍巍指着這瘋丫頭,半晌沒說出話。
解閨璧冷笑一聲,“您悠着點,別還沒出我父母頭七,又得給您辦一個。”
眾人倒吸冷氣。
解家老二這丫頭,瘋了??
老爺子一口氣差點就沒上來,被人攙下去前,拼了老命擠出一句話,“關祠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