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葯4
第二天南星去了決明宮的藏書閣,決明宮的藏書不少,也許能找到破解《渡陰法》典籍,他如今雖然沒有將《渡陰法》煉到登峰造極,但也是爐火純青了,他現在的身體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其實已經病入膏肓,沒幾年好活。
南星在藏書閣並沒有什麼收穫,想想也是,這座被羽涅里裡外外洗了一遍的決明宮,怎麼可能出現破壞葯人藥性的東西。
他從藏書閣出來就看見佛耳在一旁候着,佛耳今日已換了身新衣衫,勁瘦頃長,像一柄沉默的利刃,看不出出他昨日受了那樣重的傷。
“主子。”他喚。
南星目不斜視從他身邊走過,佛耳跟上來,在他身邊鍥而不捨的提醒:“主子,今日十四。”
子時后就是十五,每月十五夜,南星會渾身冰寒武功盡失,然後在寒冷刺骨的寒玉山洞裏呆上一夜,這一夜佛耳會在山洞外守到天明,名義上是保護他,實際上是為了不讓他出來。
寒玉山洞周邊無數囚洞,那些囚洞曾經囚禁過無數窮凶極惡的犯人,堆積着厚厚的屍骨和發黑的血,寒玉山洞本質上就是一個囚籠,一個把屍骨清理了乾淨,偽裝成練武之地的囚籠,他的命運和其他囚洞的犯人相差無幾。
南星的心情有點糟糕,但是佛耳是他養父的人,佛耳沒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南星一般都對他很客氣。
“阿離呢?”南星陰鬱地問。
“主子,他在刑堂。”佛耳說。
“帶我過去。”
不一會兒南星來到刑堂,南星一般不來這個地方,血腥味重,陰冷,他身子骨不適合任何冷的地方,刑堂的燭光暗淡,楚將離被特殊關照單獨關在另外一個地方。
地方很乾凈,很符合南星寵愛的唯一弟子的身份。
當南星見到楚將離時,也着實驚訝了一番,楚將離渾身鮮血淋漓,身上恐怕沒有一絲好皮肉,頃長的身體吊在半空中,手腳被鎖鏈勒住,手筋和腳筋都被帶刺的鐵絲橫穿綁住,他的腳尖下垂,不斷滴落鮮紅的血。
他聽見動靜,抬頭露出一雙兇狠的狼眼,滿懷恨意大吼:“佛耳!”
看來佛耳並沒有下死手,楚將離還挺精神。
被栽贓陷害、又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佛耳,一鞭子一鞭子還了回去,南星沒想到平時悶不吭聲的佛耳還挺記仇。
南星裝模作樣的責怪:“本座只讓阿離進來領罰,沒讓你罰得這樣重!”
他又轉而對楚將離說:“疼不疼?本座讓人放你下來。”
楚將離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唇角是不出聲的冷笑。
佛耳就在這時用刀將鎖鏈砍斷,失去了鎖鏈弔掛的楚將離“嘭”地一聲落在地上,一身的傷加上重重的摔下,楚將離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沒輕沒重!”嘴上是這樣說,南星心情卻很好,他喚:“來人,帶楚少療傷,小心伺候。”
楚將離在決明宮沒有職位,他是宮主的徒弟,只尊稱他“楚少”。
但是現在他沒了徒弟的身份,這聲“楚少”既像南星的恩賜又像是惡意嘲諷。
來了人,小心抬着他出去療傷,南星好心情地跟着人出去,他在房門外聽着楚將離上藥時的嘶痛聲,忍不住進去瞧瞧他的表情。
這個將來要踩碎他的心,踩着他的屍骨往上爬的男人,如今不過是個齜牙咧嘴故作要強的少年,在他手上像只蹦蹦跳跳捆了線的螞蚱,只看着他痛苦就十分快樂。
南星決定進去玩弄他一番。
他推開門,見他上身赤.裸,密密麻麻的傷有些還沒止上血,手腳刺穿筋的鐵絲被強行取了下來,他的皮肉翻了出來,鋸齒一般的傷口血肉模糊,看着就很疼。
他齜牙咧嘴地哼痛,見南星進來又咬牙忍着不出聲,南星揮了揮手說:“你們下去,本座給阿離上藥。”
大夫弓着身子將藥瓶交給南星,連忙退去。
南星拿着藥瓶坐在床邊,充滿慈愛的給他上藥,楚將離別著臉,賭氣般不看他。
“佛耳下手也太重了,過後我罰他。”南星安慰他。
楚將離心中冷笑,明明是你罰我,不然佛耳怎麼有機會下手?
南星指間沾了葯,對着他臉上的傷痕去抹,“昨日不過是說氣話,我怎會不認你做徒弟,你是決明宮裏根骨最好的孩子,是我衣缽的繼承人,只是那心劍山莊的俘虜跑了,你也有責任,不罰你不能服眾,來,抬起頭,脖子上有傷痕,師父給你抹葯。”
楚將離見他說軟話,心中的怒氣又升騰起來了,這樣磨磨唧唧的寵愛讓他既噁心又酸楚,他偏偏不聽話不抬頭,只恨恨的說:“佛耳才是犯了大錯,我不要你罰他,我要他死,你殺了他!”
“乖,抬頭,師父給你抹葯。”南星不搭理他的話。
楚將離突然就氣到了極點:“你就是包庇他!別給我抹葯,讓死了算了,你不是我師父,你乾脆去做他師父!”
“啪”地一聲,白玉藥瓶摔在了地上。
清脆叮噹的聲響讓這間屋子終於安靜,楚將離稍微回了些理智,藥瓶子被南星摔在了地上,南星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楚將離。
楚將離咽了咽口水,他知道南星生氣了,他也許應該服個軟,但是他拉不下這個臉,明明是南星讓他成了這樣,明明是南星罰的他,他憑什麼要服軟。
而且他不要南星上藥,他不喜歡別人碰他,忍耐那些大夫已經是極致,更何況本身就是對他有不明不白心思的南星。
“看來你還不知錯。”
我沒有錯,楚將離心說,錯的是你!
“既然你不想做我徒弟便不做了。”南星輕輕的拍了拍他,笑道,“往後就做我的狗吧。”
南星喊:“來人!楚將離以下犯上,不知悔改,將他關進囚洞!”
囚洞是關重犯的地方,那地方陰暗潮濕,還有無數腐臭的屍骨,進去了就難以出來。楚將離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他又恨又怒,盯着南星不服輸的喊:“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在他眼裏南星是寵愛、放縱他的,縱使南星偶爾反覆無常的懲罰他,但是他也從來沒有真正的被罰得多重,南星像一個包容他的長輩,無論做錯了什麼都會包容他,即使他厭惡南星,覺得南星噁心,可那麼多次南星還是一次次的對他服軟。
這不,罰了他后還溫柔的給他上藥,只是他不屑要。
他被關進囚洞的時候還在冷笑,看吧,不用一天南星就會來服軟,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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