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為了正義

第五百三十六章 為了正義

“蜉蝣,林真伊臨死前抓着我的袖子,讓我如果有機會遇到你,一定要告訴你,她愛你。”

向指戰員們彙報完情況后,我才用對講機聯繫了蜉蝣。

那端的蜉蝣沉默許久,才略顯哽咽着說道:“我不信。”

“有錄音,會發給你。”

我們的通訊設備很先進,就算沒有通訊也是全程錄音的,之前的戰鬥錄音有留存。

不一會兒,技術員就提取了我當時的錄音,當然也只是截了那麼一段,掐頭去尾。

三個小時后,國際刑警的直升機降落在學校操場上,將林真伊的遺體交予蜉蝣,蜉蝣也信守承諾,放出了十名人質。

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至少說明蜉蝣並沒有到喪心病狂的程度,至少他是願意合作的。

又一小時后,蜉蝣派手下將林真伊的遺體,運往了不遠處的港口,乘坐快艇離開了。

J國-軍警這才反應過來,不遠處的港口竟然已經被蜉蝣暗中控制了,但此時再想去港口清繳。蜉蝣又怎麼肯呢?那可是他的退路,再次以人質作為籌碼,要求J國軍警撤出碼頭和學校周邊區域。

縱使J國不答應蜉蝣的無理要求,但也不能逼死人質,所以只能作罷。

不過,我覺得蜉蝣未必會通過港口脫身。

因為距離公海挺遠的,而且這個港口不是貨港,都是旅遊用的遊艇和漁船,蜉蝣不可能帶着大批人質走,而不帶人質的話,我們肯定不會讓他逃亡公海呢。

他既然用港口運走林真伊遺體,那就應該想過,我們會堵死這條路的。

但是,也不能斷定他不會從這裏走。

因為他完全可以讓手下繼續扣押人質,然後自己通過碼頭離開,直到他到了安全地帶,才會讓手下放掉人質,或是全部殺掉。

所以,蜉蝣究竟會從哪裏走,誰都說不好。

在我看來,蜉蝣不會只準備一條退路,就算封死了他的海路,他可能還有其他途徑脫身,我不認為蜉蝣這次是拿命來換安德維奇,這不是他的風格。

那麼問題來了,蜉蝣肯定是脫身後才會放掉人質。

要麼,是帶人質走,要麼是留下部分人員繼續扣押人質。

而這兩種情況,都意味着剩餘的人質極其危險,而我們依舊沒有找回絲毫的主動權。

最關鍵的是,安德維奇失去我們掌控后,蜉蝣會放出承諾給我的那一百人嗎?

未必,因為他不放,我們也沒辦法。

所以,經過國際刑警的協商,和各國領隊的投票,決定在釋放安德維奇后,就開始我們的營救行動。

此決議,得到了J國-軍警的全力支持。

營救行動分為三部分。

第一,國際刑警將對釋放后的安德維奇進行秘密監視,由F國代表隊回程,抓捕放跑的安德維奇,這次可以不要活的。

第二,由J國-軍警對港口、學校周邊展開佈控,確保行動時,藏匿在外圍的血蜘蛛不會生事,封堵蜉蝣後路,並在行動時封鎖交通、海關和國境。

第三,中、E、M三支代表隊對學校展開營救、圍剿,不惜一切代價。

可以說,如果三部分都能取得勝利,我們不僅化解了此次危機,還抓住了蜉蝣,破網行動提前大獲全勝。

但顯然沒那麼容易。

我從軍至今,還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行動,它讓我對恐怖組織有了更直觀的概念,甚至對戰爭,都有更深的感悟。

當行動的決議下來后,所有人的情緒都壓抑着,隊員們在休息室都懶得開玩笑。

所有人都知道,這註定是一場血流成河的戰鬥,誰都無法保證,流血的不是我們。

會議室改成了作戰指揮室,一群指戰員七嘴八舌,鬧哄哄的一片,最後還是哈帝支持場面,只留下領隊和第一指戰員,其餘人都出去待命。

其實這次行動在戰術上沒什麼好琢磨的,因為要營救人質,戰術上是受到掣肘的,只能是尖兵先摸進去,然後其餘隊伍全力掩護。之所以爭論不休,是因為沒有代表隊願意當尖兵。

不是怕死,而是都不想承擔責任。

可是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田立群將電話打回國,多方協防后,決定承擔尖兵的責任。

入夜,時間來到蜉蝣規定的五個小時,國際刑警釋放了安德維奇,而我也整裝待發,隨時投入戰鬥。

田立群把隊員們召集到一間會議室里,神情嚴肅的說道。

“兩個小時前,軍wei批准了我們以武力解決該事件,並與J國簽訂免責條款。這個條款是針對任務本身的,不代表我們可以不管人質死活,我就不一條條的說了。”

“你們可能會問,為什麼我們要做尖兵?失敗后豈不是給祖國添麻煩?”

田立群看着我,高聲說道:“因為我們是中-國-軍人!在正義面前,我們從不推卸責任!我們嚮往和平,卻從不懼怕戰爭!”

“是我們力倡剿滅血蜘蛛的,那現在的麻煩,就該我們沖在前面。這是軍人的品格,更是大國風範!”

“時刻準備着!”我們高聲喊道。

田立群:“我不給你們壓力,因為我不希望那些框架影響你們的情緒和發揮。戰士們,請你們全力以赴!我在這裏等着你們安全歸來,祖國等着你們凱旋而歸!”

“保證完成任務!”

……

半小時后,蜉蝣在歐洲的手下接到了安德維奇,隨即便放出了100名人質。

屆時,學校里還有176名人質。

中心局最大的會議室清空,三支代表隊原地休息,哈帝走進來后,我們全體起立。

“戰士們,現在我正式宣佈,營救行動立刻展開。”

哈帝的神情格外嚴肅,高聲說道:“戰士們,這是我們惹出的麻煩,就應該我們來解決。我們有推卸的理由,但必須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孩子被殺害,你們願意嗎?”

“不,長官!”

“我和你們一樣。這不是簡單的營救行動,不是簡單的反恐行動,跨越種族、膚色和國度,是正義與邪惡。”

“戰士們,哈帝請求你們,把那些無辜的孩子們解救出來。他們是人類的未來,儘管他們未必能改變世界,但此刻的你們,可以改變他們的世界。”

“敬禮!”

我默默注視着哽咽的哈帝,注視着鮮艷的祖國旗幟。

那些以往支撐我們勇敢無畏的理由,此刻都變得無力,就像哈帝說的,為了正義。

在很多人看來,“正義”這個詞和“傻瓜”是近義的。

或許我們就是傻瓜吧,否則怎麼總有人說我們當兵當傻了呢?

“出發!”

袁英回頭高喊道:“突擊組!出發!”

我拉上頭盔上的夜視儀,率先跑出教室,袁英和任鵬飛則帶着支援組緊隨其後。

這次行動,突擊組的目標就是人質,支援組的掩護任務也很重要,所以袁英加入了支援組。

但狙擊組的任務也很關鍵,我們將從學校走廊一側轉移人質,三支代表隊狙擊手,必須盯住三條走廊。

可以說,我們的人數有優勢,唯一的難點就是人質。

一旦人質救出,我們有把握將敵人全殲。

我帶着突擊組穿過兩條街,到達學校西側的小巷。

這幾條街道的人都被轉移了,絕對沒有血蜘蛛的人,所以無需擔心暴露的問題。

教學樓的面向南方的,西側是樓梯,沒有窗戶。

敵人沒有在操場安排哨兵,這對於我們突擊組來說是好消息,可以直接進入樓梯,拆除附近承重柱的炸彈,確保人質撤離路徑暢通,便可以直接殺到三樓,救出人質。

我帶頭,隊員們依次從狹小的排水渠鑽進學校,隨即快速通過開闊地,躲在教學樓西側的綠化帶里,等待其他隊伍就位。

幾秒鐘后,通訊器里傳來了哈帝的聲音:“各小組已久違,突擊組,出擊!”

我將步槍甩到身後,一手匕首,一手消音手槍,率先跑到西側樓梯口。

這裏是熱帶,出於通風的考慮,教學樓各出入口都是沒有門的,只有各教室才有。

其他隊員並沒有跟上來,因為我要一個人解決掉樓梯的哨兵,還有在一樓巡邏的流動哨。

我趴在門口,仔細聽着流動哨的腳步,推算距離。

腳步聲越來越近,幾秒鐘,我聽到了流動哨和固定哨的談話聲。

聽不懂,我悄悄地探出頭,發現流動哨背對着我,也剛好幫我擋住了固定哨的視線。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我沒有絲毫猶豫,閃身沖了出去,匕首繞過流動哨的脖頸,直接劃破喉嚨,鮮血噴了固定哨兵一臉。

然而,還沒等他喊出聲來,我已經將匕首刺入他的脖頸。

B隊的突擊手跑了進來,立刻將兩名屍體抬了出去。一會兒,他要穿着敵人的衣服守在一樓。

蔣文明隨即跑了進來,盯着一樓樓梯間的炸彈研究着,B隊的爆破手則緊跟着我上了二樓。

二樓沒有固定哨,但卻有三名流動哨,所以我不着急上去,就躲在緩步台。

最主要的是,緩步台也有一枚炸彈,B隊的爆破手要先解決掉。

我們的進攻路線也是撤退路線,所以這路徑的炸彈必須排除掉,否則蜉蝣引爆炸彈,我們不僅帶不出人質,而且還會一起陪葬。

二樓的流動哨腳步聲很遠,我趁此機會看了一眼指揮終端,發現袁英和任鵬飛已經帶着支援組到了排水渠了,絲毫沒有拖沓。

而現在敵人還沒有警覺,算是取得了階段性勝利。

大概兩分鐘后,蔣文明和B隊的爆破手,紛紛筆劃出“OK”的手勢。

其實這炸彈很複雜,但畢竟我之前進來過,對於炸彈形態已經描述過了。

何況他們都是頂尖的排爆手,兩分鐘內搞定一顆IED炸彈,還是不難的。

我示意蔣文明躲在旁邊的教室,按着通訊器敲了敲,通知其他突擊隊員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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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部隊: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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