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約定
“二哥,不是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怎麼還不去跟晚晚姐解釋清楚?”
坐下來后,洛聞秦一臉無奈的看着對面的厲少祁,言語中透着一絲擔心。
只是厲少祁聞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繼續端起面前的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洛聞秦見狀搖了搖頭,伸手將厲少祁手中的酒杯搶了過來。
“二哥,不管你是怎麼打算的,我也沒權利管,但是你小心再這樣下去,小心等你回過頭來的時候,晚晚姐已經是別人的了。”
洛聞秦聲音中竟隱隱透着一絲生氣。
其實他和凌雨晚並不算相熟,只是他看不慣他一直仰視的二哥居然變成這樣。
他眼中的二哥,什麼時候這樣買醉過?什麼事他不是都緊緊的掌控着,自信的算計着一切,怎麼現在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厲少祁卻只是俊眉微蹙,淡淡的看了對面的洛聞秦一眼,又重新拿起一個酒杯,給自己倒滿了酒。
“二哥!”
洛聞秦難掩激動,甚至站了起來,可是同時他卻比誰都了解厲少祁。
半晌,看着面前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厲少祁,他終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吧枱。
厲少祁微微挑了挑眉,看着洛聞秦的背影,拿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指節更是隱隱泛白,半晌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閉上了酸澀的眼睛,掩去了眼中一晃而過的苦澀。
“少祁。”
就在時間愈晚,舞池中也只剩稀稀落落的幾個人的時候,一聲清脆輕柔的聲音突然在厲少祁身後響起。
挑了挑眉,他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卻是並沒有回頭。
他自然聽出了來人是誰。
身後的蘇沫見厲少祁並沒有理會她,眼中劃過一抹受傷,卻是轉瞬即逝,隨後便重新揚起一抹笑意,走到了厲少祁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喝酒?晚晚沒陪你嗎?”
她貌似無意的說起,好像對此時正火爆網絡的新聞絲毫不知。
而厲少祁在聽到她提起凌雨晚的名字的時候,視線陡然變得凌厲了幾分,冰冷的面容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幽深的暗瞳卻是劃過一抹不滿。
蘇沫見狀聳了聳肩,好像一副無辜的樣子,只是眼底深處轉瞬即逝的得意,卻是顯而易見。
厲少祁懶得跟她講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好像不摻雜絲毫感情,隨後他便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重複着之前的動作,好像他面前狀若無人。
蘇沫見狀也不惱,臉上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后,她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動作中透着一絲風情與端莊。
“少祁,我來是跟你商量之前我們說好的事。”
她說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透明的液體順着脖頸的線條流下來,在昏暗的燈光下透着一絲別樣的風情。
可惜,厲少祁卻全程沒有看過她。
“你這樣明目張胆的來見我,不怕那邊懷疑你?”
他最後的尾音輕輕上挑,低沉沙啞的聲線帶着一絲別樣的味道。
蘇沫沉浸在他的聲音中的同時,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惱怒。
她再怎麼說也是拿獎無數、男人眼中最佳的夢中情人,可是在厲少祁面前,她卻好像是透明的一樣。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甘心。
暗暗咬了咬牙,她抬頭看向對面。
“那邊為什麼要懷疑我?我這是懷柔政策,取得你的信任,那邊高興還來不及呢!”
蘇沫說著將耳邊散落下來的頭髮撩到耳後,舉手投足間盡顯魅力。
厲少祁卻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突然俯身湊到了她的面前,在距離她極近的地方停了下來,凌厲的眼神就這樣看着她,讓她渾身不能動彈,嘴角邊的笑容也僵硬了起來。
“蘇沫,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有恃無恐了?你在拍賣會上的所作所為,我都給你記着。”
厲少祁說著,微眯的眼睛好像帶着一絲懾人的寒意,不摻雜絲毫感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具。
蘇沫還從來沒有見過厲少祁這樣,放在桌下的手微微顫抖着,她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以至於不會太失態。
厲少祁就這樣看着她,半天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厲少祁陡然勾了勾唇角,重新坐了回去了。
蘇沫明顯鬆了口氣,臉上僵硬的表情好像透着一絲滑稽。
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她有些無奈的看向對面。
“我那麼做完全是有原因的,一來可以增加那邊對我的信任度,二來可以放鬆他們的警惕,你的計劃更好實施不是。”
她此時的語氣明顯透着一絲牽強,好像剛才的那一幕給了她很大的衝擊。
“不需要。”
而厲少祁卻是絲毫不感興趣,面無表情的樣子一如既往的讓人不寒而慄。
蘇沫聞言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險些掛不住。
“既然如此,我知道了,你要的東西發到你手機上了,我先走了。”
蘇沫好像一副受傷的神情,說完最後看了厲少祁一眼,她拿過手提包起身離開。
厲少祁仍然看着手中的酒杯,低垂的視線從頭至尾沒有抬起過。
只是不等蘇沫走出去了兩步,她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一樣,中途又折了回來。
“對了,那邊等不及我一直沒有動作,讓我想辦法接近晚晚,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幫你這最後一次,我就回美國。”
蘇沫一臉深情,好像一副打算為愛獻身的樣子。
厲少祁聞言挑了挑眉,沒有應聲,眼中卻是劃過一抹諱莫如深。
蘇沫半天沒有等到厲少祁的回答,終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厲少祁此時終於抬起頭來,看向蘇沫離開的地方,深邃的瞳孔如鷹隼般透着一絲陰冷莫測,好像在算計着些什麼一樣。
半晌,他對着一邊黑暗處的角落招了招手,修長的手指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半晌一個人影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厲少祁低聲在來人耳邊說著些什麼,清醒的樣子和剛才因為酒精而眼神迷離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