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去找他
此時已經離開的蘇沫,正泄恨一樣踢打着身邊的電線杆。
想她堂堂國際影后,竟淪落到如此地步,她怎麼可能甘心?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功於某個讓她恨之入骨的人。
想到這裏,她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一抹恨意,隨後想到自己的計劃,她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笑容透着一絲詭異。
“蘇小姐,你看一下,效果您還滿意嗎?”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從停車場走了出來,將手中的相機遞了過來。
“誰讓你出來的?萬一被看到怎麼辦?”
蘇沫看到來人明顯大驚,隨後急忙拉着突然出現的男人往角落裏走去,臉上劃過一抹慌亂。
男人有些鄙夷的撇了撇嘴,隨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恢復了剛才的一臉討好的笑意。
“這是底片,尾款說好了直接付的。”
男人將底片交到蘇沫的手裏,神情好像有些着急。
蘇沫又何嘗不想讓他快點離開,他在這裏多待一秒,就多增加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想到這裏,她急忙將提前準備好的信封塞給男人,隨後轉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離開了現場。
身後的男人掂了掂手中的信封,看着她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臉上的不屑顯而易見。
“晚晚,你想什麼呢?”
此時蘇城某高檔餐廳的包間內,蘇子衿看着手托着腮,明顯處於神遊狀態的凌雨晚,一臉無奈。
“沒……沒什麼!”
聽到蘇子衿的聲音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切起面前的牛排來,只是低垂微闔的眼底,卻是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蘇子衿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無奈的和趙芊芊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晚晚,你要是想去找厲總,還是去吧,總是要說明白的,還有今天的新聞,她肯定也是誤會了,你難道不想跟他解釋一下嗎?”
猶豫再三,蘇子衿還是一臉糾結的開口了,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很是為難。
“就是就是,晚晚,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旁邊的趙芊芊也附和的開口,眼中的擔心一晃而過。
凌雨晚卻是依舊低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餐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呀,你一向雷厲風行,怎麼一到厲少祁這裏就成了縮頭烏龜了?走,我帶你去找他。”
蘇子衿好像義憤填膺的樣子,起身拉起凌雨晚的手就往門口走去,臉上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討債的。
凌雨晚有些哭笑不得,卻是根本就掙脫不了。
“芊芊,救我。”
她無力的看向旁邊跟出來的趙芊芊,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無奈。
趙芊芊卻是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凌雨晚忍不住在心中將兩人劃為叛徒行列,手上的力道也在逐漸增大,想要掙脫束縛。
可惜,在蘇子衿的力道離奇大的驚人的手中,她的胳膊紋絲不動。
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不得不跟蘇子衿一起上了車。
她當然知道蘇子衿和趙芊芊是為了她好,可是……
她的眼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無奈,不知道在猶豫些什麼。
只是哪裏有時間讓她猶豫,好像是為了一不做二不休一樣,蘇子衿直接將車子開到了厲家別墅門前。
看着面前熟悉的大門,她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也許你和厲少祁只見只是缺一個解釋,給兩個人一個機會吧。”
蘇子衿默默地看着她,隨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在給她輸送着能量一樣。
她失笑的搖了搖頭,對眼前一臉視死如歸的兩個好閨蜜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吧,既然如此,我又怎麼好意思辜負你們的好意。”
深吸一口氣,她對正一臉期待的看着她的兩人說道,說完認真的點了點頭,她轉身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幾秒之後,轎車消失在夜幕之中。
她當下更加無奈,搓了搓暴露在空氣中的胳膊,她嘆了口氣,轉身往別墅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雖然不能拒絕兩個閨蜜的好意,可是卻並不代表她就會去找厲少祁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新聞是假的?他和白千澤沒有真吻?
她和厲少祁之間的問題根本就不是一個吻戲那麼簡單,不是解釋一下就能說得清的,她沒那個自信,也沒那個本事。
搖了搖頭,她微揚的嘴角好像帶着一絲苦澀,轉瞬即逝。
可是還不等她走出兩步,街道的不遠處,一輛熟悉的汽車卻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佔據了她視線的全部。
怔愣了幾秒鐘之後,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下意識躲到了身邊的樹后。
她還沒想好應該說些什麼,更沒想好應該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汽車從她身邊疾馳而過,她急忙換到了大樹的另一面,生怕被人看到。
隨後車子在她的不遠處停了下來,她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打開車門的聲音。
手指不自覺的扣着衣角,好像能摳出一個洞來一樣,指節也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着白,這一切的一切都暴露了她此時的緊張。
可是哪怕如此,她卻依舊忍不住探出頭去。
就看他一眼,她只是看看是不是他,確認一下而已。
沒別的想法。
她這樣安慰着自己,身軀卻因為看到接下來的一幕而微微僵了一下。
只見墨白扶着明顯喝醉了的厲少祁,艱難的往別墅里走去,他從來沒有喝那麼多過,虛浮的腳步沒有一絲以前那掌控一切的強勢,好像整個人都需要依靠別人才能站穩,這樣的他,根本就不是厲少祁。
厲老太太好像也聽到了門口的騷亂,正一臉擔心的從門口出來,拄着拐杖的她此時顯得尤為瘦弱,好像一陣風就能摧毀她的身軀一樣。
在看到喝醉了的厲少祁后,老太太明顯愣了一下,隨後便氣氛的拿着手中的拐杖往厲少祁的身上打去,嘴中說著一些責怪卻心疼的話。
凌雨晚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眼眶充盈着的淚珠終是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一種疼痛,抵得過身體上的疼痛,讓你如萬蟻蝕骨,卻說不出這種疼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別墅門口重新恢復了安靜,她才拖着殘破不堪的身軀,離開了這裏。
這個承載了她太多回憶,她卻不敢回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