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突襲

第16章 突襲

“誰?”

胡平往後退了半步,輕喝一聲。

一旁持盾的護衛沒有遲疑,上前半步,舉起圓盾,擋在了他身前,同時間,將左手拿着的火把仍向了前方。

火光在空中旋轉,掉落在地面,一時間,不曾熄滅。

他們也就把對面那個人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胡平吐出一口濁氣,原本提着的心也就放鬆下來,對面那人雖然面色污濁,極其骯髒,他卻認得出來,正是派往前方探路的斥候之一。

只是?

只是這傢伙像喝醉酒一般,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姿勢非常不自然,如果胡平來自後世,看過所謂的喪屍電影,也就會產生這傢伙是喪屍的錯覺。

受傷了?

黑夜籠罩蒼茫大地,身為探路的斥候,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胆地打着火把前行,只能藉著微弱的星光悄然潛行,在這荒郊野嶺,難免會遇到一些危險,比如被躲藏在草叢中的長蛇和毒蟲咬了,這種情況,再是小心也難以避免。

受傷這種意外,自然不好用示警的暗號,於是,也就孤身返回。

下意識地,胡平也就這樣想。

“黑狗,你咋啦?”

胡平身邊的護衛和那個人有着過命的交情,在戰場上曾經多次相互幫手,見狀也就忘了自己的工作。

他忙不迭地上前幾步,迎向了跌跌撞撞向著自己這邊走來的那個傢伙。

掉落在空地的火把火光漸弱,黑暗隨風飄來,吞噬着亮光,眼中的世界逐漸黯淡下來,胡平眯着眼睛,盯着前方,突然間,呼吸停止。

“楊大,小心!”

聽得這聲音,劉封鬆開了手。

他原本單手扶着那個外號黑狗的傢伙,讓這個已經被他一刀送去見了閻王的傢伙還能夠跌跌撞撞前行。

是的,盜匪們派來的五個斥候全都被他幹掉了。

後世的他是一個嚴謹的寫手,有着強迫症的寫手,寫的小說雖然撲街,卻講究邏輯自洽,書中所描述的情況必須符合現實,所有的資料都必須是真實無誤的,他最討厭那種在百度上隨隨便便複製粘貼的行為,覺得沒有半點技術含量。

他一個人住,那個實用面積七十多平米兩室一廳的住所就像是一個小型圖書館,分門別類,堆滿了書籍,全都是沒辦法在電腦上搜集的資料,大大小小好幾個硬盤,則下載着在電腦上能夠搜集到的圖書視頻。

他曾經寫過一本軍事小說,和特種兵有關。

為此,他準備了兩個多月才開書,不但搜集了很多大而化之的資料,也託人情弄來了一些不能公之於眾的視頻。

所以,某種程度上,他是一個理論上的高手。

雖然,在現實世界,他可能連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都打不過。

某種程度上,格鬥高手需要一個精明的頭腦,但是,最基本的條件還是身體,須得將身體百鍊成鋼,打破人體極限。

速度越快越好,力量越強越好,心智越冷靜越好……

這一切,雖然可以通過各種打磨身體的技巧來訓練,能夠讓你達到自己的極限,但是,天賦卻是最重要的。

水桶能夠裝多少水,終究還是要看容量大小。

如果你這個水桶的容量只有那麼大,只能裝五百升,那麼,不管你怎麼訓練,五百升就是極限,然而,別人的水桶容量如果是一千升,對方又同樣努力的話,那麼,你這輩子不管怎麼辛苦訓練,也都只能望其項背。

來到這個世界,成為了劉封,擁有了一具極有天賦的身體,他也就不再是理論上的高手。

史書記載劉封天生神力,性情剛猛。

現如今,兩者的神魂彼此融合,他的性情也就變得弘毅大氣,深沉內斂。

並且,身體的發育也在繼續,像是被未知能量洗禮過一般,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以前,雖說力量強悍,上百斤的石鎖舉起來也並非易事,而現在,卻是輕而易舉,談不上像揮舞燈草那般誇張,卻也和普通人手持長槍差不離。

有着這樣的身體,再結合理論知識,某種意義上,劉封也就是兵王一般的存在。

他自然是看過三國演義的,知道演義和真實的歷史有着極大的差異,像那種兩軍對陣勝負全靠主將單挑的情況非常稀少,只能是在特定的環境之下,絕對不會是沙場征戰的常態。

三英戰呂布殊么的只是演義!

呂布之所以能夠馳騁沙場,所向披靡,還是在於他麾下的并州精騎。

別說幾萬人的戰場,哪怕是在數千人的戰鬥中,個人武勇能夠起到的作用其實也一般,驍勇善戰終究還是要建立在武器甲胄的基礎上。

但是,在現在這樣的小股作戰中,雙方人數加起來不足一百人,個人武勇也就佔據了非常大的優勢。

在發起衝鋒之前,劉封已經幹掉了那五個斥候,悄無聲息地幹掉了他們,讓他們都來不及發出警報。

這是劉封一個人乾的。

趁着夜色,他偷偷出現在敵人身後,一手捂嘴,另一隻手持刀抹了敵人的脖子,割斷脖頸大動脈,十秒以內就會沒有了氣息。

作為主將,卻乾的是小卒的事情。

這是極其荒唐的行為。

不過,在這特定的戰場上,要想悄無聲息地幹掉對方的斥候,也只有劉封一人能做到,他的那些手下們,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也不懂得特殊作戰的理論知識,勉強上陣,幫不上忙不說,反倒會壞事。

幹掉了斥候,劉封的那些手下才能夠接近盜匪們,在有效的距離向對方發起攻擊,若不然,很遠就被敵人偵知,難以做到出其不意。

有備算無備!

不過,靠近匪盜的本陣之後,要想再悄無聲息地將所有人剷除,哪怕是兵王一般的劉封,也是做不到的。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熱武器。

很多時候,只能面對面地拚命。

勝者生,敗者死!

埋伏已經布下,正要等着匪盜一行自動進入,偏偏這時胡勇心血來潮,喝令手下擺出了戰鬥陣型緩緩而行。

然後,五步蛇胡平帶着護衛來到了隊伍最前列。

事情也就有着變化。

劉封並未遲疑,而是當機立斷,立刻展開了行動。

他扔掉手中的人體肉盾,像旋風一般朝着那個匪盜沖了過去,措不及防之下,那個傢伙怪叫一聲,舉盾擋在了自己跟前。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

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在面對突然襲擊之下,下意識都會舉起雙手遮擋面部,彷彿這樣做危險便會被雙手擋在外面。

那個護衛也是如此。

對方的心理活動,以及如何反應全都在劉封的推算中,劉封沖向那個人,並未像一般人那樣揮刀只劈中門。

如果那樣做,刀鋒也就會被盾牌所抵擋。

雖然,他力氣很大,能夠一刀將對方的盾牌砍歪,震破對方的虎口,問題在於明明有着輕鬆的解決方法,何必非要硬碰硬呢?

手腕輕輕一抖,手中的繯首刀往下一拖,在護衛沒有甲衣遮擋的大腿上斜斜一拉。

與此同時,他從對方身側沖了過去。

“啊!”

那個傢伙發出一聲哀嚎。

他丟掉手中的盾牌,身子一歪,向著一旁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摔倒在地,然後,掙扎着想要起身。

幾個黑影沖了過來。

有人順手補了一刀,哀嚎聲也就幾近於無。

這時候,劉封已經衝到了胡平跟前。

雖然久經戰陣,但是,像這種面對面和敵人生死格殺他已經好幾年沒有遇見過了,很多時候,都是在佔上風的立場下指揮作戰,作為他們這個團體的軍師,他的老大族兄胡勇把他保護得很好。

此時,面對疾風一般衝過來的劉封,他整個人都懵了。

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應對。

胡平的另一個護衛是積年老賊,經常在生死線上掙扎,他不會像胡平這般心神俱喪,而是有着應對。

“啊!”

低吼一聲,他雙手持槍,向著劉封便扎了過去。

措不及防之下,還來得及出手反擊,某種程度上,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不是悍卒根本就做不到。

雖然是慌亂中刺出的這一槍,手還是穩定的,並沒有搖晃,這一槍並沒有怎麼偏離目標,大致沒有問題。

在他看來,被槍頭所指,劉封只能選擇避讓。

然而,劉封前沖的勢頭卻不曾有絲毫減弱,也沒有左右避讓,而是直直地沖向了長槍,在那人和胡平的視線中,只見槍頭的那一點寒光沒入了黑暗中,沒入了劉封所造成的黑影里。

刺中了?

胡平心中一喜。

然而,隨後又是一沉。

這個從黑暗中衝出來的敵人不曾發出絲毫的聲響,決計不像是被槍頭刺中的樣子,哪怕是啞巴,若是被刺中,也是會發出聲響的。

有句話說得好,藝高人膽大!

這傢伙刺來的長槍在劉封眼中,速度太慢,軟弱無力,他無需避讓,只是稍微斜了斜身子,張開了左臂,槍頭從腋下刺了過去,然後,他左臂一緊,也就夾住了對方刺來的長槍的槍桿。

同時間,他手起刀落。

繯首刀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白光,向著瞠目結舌的胡平面門落去。

瞬息間,血光飛濺,人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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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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