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院重生

南義程也注意到了金洛莊園，從寧少爺進入洛馬鎮開始，他便注意到了他們那一身黑色裝束，看似誠懇卻又顯得浮誇的言詞，興許這光華的背後會隱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南義程緊記上心頭必須要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縴夫的號子響了起來。

“啊~嘿~！拉動這纖繩呼嘿~用力向前吶～嚯嘿～！兒女看家呀！嚯嘿～……”，纖歌高亢人聲齊響震澈山谷。

這半年走一次的遊船又要過鎮子行船了，縴夫用自己的肩背磨着纖繩一聲聲彷彿托起了整個名族的歷史，纖歌停唱行船便停運緊靠港岸，縴夫把又粗又長的纖繩拴上岸樁，船夫丟下船舵放下橋板搭在岸頭。

船上送下來的貨物有鎮東、鎮西的茶商的茶貨與酒庫的美酒，還有鎮南的糧庫里充庫的糧食，還有那最多的裝滿黃貨與絲綢的木箱運往金洛莊園，每箱貨物到港圍站在港頭圍觀的民眾便能數上三層，硬要分清是誰家的貨物到了誰家，誰家又補了倉庫一切都凈收眼底。

南義程也同樣站在暗處看着，包括由船上下來多少船客，是男是女是誰家的親客，但凡有誰接船尋的誰家，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由船上面廂房下來的船客拿着包袱物件兩兩來往搬着木箱一一往岸邊走，而這些他都側目細看過一遍直到船客下完。

他欲轉身離開只聽得船客房間又傳來噼噼啪啪腳踏着甲板的聲音，投眼望去下來一名女子穿着樸素，一身灰色衣衫，花格子衣裳扎着紅色腰帶右肩披着一條網格巾，一臉調皮稚氣背着一個紅布包袱，竟也沒有見到什麼人來接船隻是一個人兩三步跑下了橋板站在岸頭四處張望，好像從來沒有到過洛馬鎮正尋思着該去往何處。

只是女孩子頭上帶着一支銀釵好像有那麼幾分眼熟，但也沒看得太清晰，南義程心中咯噔一下，這女孩子莫不是與妻女有何關係的人，為何她的頭上會有一支與她那麼像的銀釵。

南義程左右思量着但是又不太敢確定，這種簡單的銀釵也只是便宜不值錢的首飾，也不會只是洛馬鎮買得到，很可能其它地界也有得買，轉念一想便欲轉身離去，剛走出一步又閃到人流密集處尾隨而去，只見灰衣女子進了一處酒館，便沒再跟下去。

“酒郎！上酒菜！”素青坐上位子，手裏的包袱不輕的哐當的一聲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面，言道：“照着好的上！”

“好嘞！”，酒郎應聲回答，聲音響亮得站在街外都可以聽得到，可謂餘音繞梁已不差分毫。

‘真不知道這個地方能有什麼？竟也需要我儒月齋的小當家來這查看，真是不知道會有什麼新鮮的信息告訴我！’，素青不情願的拖着腮幫尋思着，沒一會兒酒菜都上了桌。

‘怎麼說我儒月齋也算是個俠義之幫……’，素青拿了筷桶中的筷子，調了一下正反正要夾菜，便聽到旁桌的人細聲議論。

“你們聽說沒有？金洛莊園的寧少爺是京都律部司屬寧老爺家的獨子，從小就聰靈機敏是寧老爺帳下的一把好手，也是寧姥爺最器重的學生。”，說話的男子欲說出口半起身用手背遮擋了一下嘴巴，以免聲音傳得更遠。

“是呀！我也聽說了！”，同一個桌子的另外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手裏揚着扇子道：“如果能有機會親近寧少爺，這輩子還愁嗎？啊?”，更帶有挑逗式的昂了一下頭，話音剛落惹得一座人等笑得昂腦點頭。

“這個獃子！”，素月輕蔑的一笑。

街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一群人簇擁着一整對馬車，打頭的喊着：“喻~！讓讓，車來讓路！”

喊話的人趕着馬車與尾隨的人群熙熙攘攘的經過酒館，細數之下整整五輛大車行駛而來，酒館裏的人都一擁而起走出門外。

“走！看看去！哎呀~！不得了呀！這整整一列，街道都快佔滿了！這又是金洛莊園的吧！”，書生看着這樣的場景一邊說話，一邊提起手中的摺扇打自己的手心。

素青見狀丟下一錠銀子抓起包袱也跟了上去，尾隨在貨運馬車的隊列的後面，一路跟到了金洛莊園的門口，看着人群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得水泄不通，馬車一到金洛莊園的管家帶着一群雜役趕了上來，把大箱小箱的貨物架上杆子抬的抬搬的搬統統拿到了莊園內，而一些絲綢皮貨都搬進了莊園側門旁邊新辟出來的店鋪中。

素青見此情形深知金洛莊園中定暗藏有天大的秘密，便按下決心隱藏身份淺藏下來，便尋得一處安靜的小院住了下來，小院臨湖對於水性極好的她來說，若有何變數便是她最好離開的途徑，甚至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

夜深月牙高掛月光印得湖水冰涼湖中游湖的船還未停歇依舊燭光晚扣，歌聲悅耳穿過湖面進入了南義程的家裏，後院的青竹挺拔而高傲，葉片透着月光顯得更加的青綠，南義程看這立在牆角的竹子突然又想起了他被擄走的妻女，曾經的他們在這個院子中陪着孩子嘻戲，那些幸福的生活仍然歷歷在目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就好像是昨天，又好像是剛才正發生的一般。

他聽着湖中傳來的悠揚歌聲，想起他們曾經一起泛舟游湖，想起他的女兒，想起他妻子的美麗歌聲，月光灑下照在她的臉上看似如同月亮那般白皙。

“啪啪~嗖~！”，半夜竟然響起了練劍的聲音，旁邊是一間空房怎的會傳出聲響，南義程突覺好奇等着假山上了牆頭想要一看究竟。

透着月光他竟看見了之前在港岸上看到的那個從船上蹦躂下來的那個年輕女子，正一襲白衣綁着催發嗖嗖的練劍，劍長六尺一寸劍身扁窄劍鋒蹭着月光泛起一絲絲冷光冰涼而犀利，劍流隨着風不斷展現劍氣的豐刃快得連落葉都迎風而斷。所有動作利落乾淨一氣呵成優美的劍姿猶如天空中飛舞的鴻雁那般輕盈自如，白衣隨風而揚卻沒有半點阻礙她的一式流星如同風中的仙子，原來她紅色包袱中裝着收縮性的軟兵器，南義程正看得痴迷腳下的石山歪斜連人同石頭滑落地面摔得人仰馬翻。

“誰？”，素青聽聲趕快收拾了所有動作，握着劍的手一個反丟劍便收縮好穿過窗戶落在了竹踏邊的包袱上，驚愕的環顧四周自語道：“奇怪，旁邊不是沒有人住嗎？難道真的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