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切斷合作
警察局內。
洛安歌濃密的睫毛輕顫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臉色滿是陰霾的南鄭澤。
是的,他們鬧到警察局了。
最後警察直接通知了南昱名義上真正的家長——南鄭澤。
聽完了警察的話后,南鄭澤神色間的陰霾更甚,緊皺的眉頭下,伴隨着的是能冰透人心的的目光。
“本來就是他們理虧。”洛安歌撇了撇嘴,倔強地一挺身子。
“你看,南昱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好歹也是你的兒子,難道你真的要站在別人那一邊訓斥我們嗎!”
洛安歌眼睛也帶着幾分紅潤。
這幾年的磨礪,讓她的性格早就已經變得無比的堅韌,可是,她能受委屈,孩子不行啊!
孩子簡直就是她的底線啊!
南鄭澤寒冷的目光轉向了南昱,接觸到他眼角和臉上的傷口時,狹長的眼眸瞬間一米眯,蹲下了身子,
“誰打的?”
他的聲音里似乎帶了能扎透人心的冰碴子,油膩男人不由得一抖,連忙把小胖子護到了身後。
南昱沒有說話。
他只是緊緊的抿着薄唇,小小的身子堅挺的讓人心疼。
“就是這男人的孩子打的!”
南昱不說話,可不代表洛安歌能忍下去,她伸出食指,帶着幾分怒氣的眼神,瞬間就落到了油膩男人的身上,
“他兒子先動的手,他非但不道歉,還把我們整到了警察局,說是要讓我們付出代價!”
南鄭澤站了起來。
不過光從他這滿是漠然的背影里,油膩男人就不由得又是一抖。
他討好一笑,“這,南總,我們也不知道這孩子居然是您的兒子啊,這要是知道我們也絕對不敢輕易惹事,您看咱們兩家好歹也有一些合作關係,這件事情能不能就到此為止?我們絕對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了。”
“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來追究了?”
南鄭澤還沒說話,洛安歌又是一步上前,“你別忘了是你兒子先動的手,真正受傷的是我們家南昱!你還想追究這件事情?”
洛安歌其實就是在狐假虎威。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撐腰的,她要是就這麼輕易的放棄,到時候指不定南昱又沒得到想要的公正,只會讓南昱又一次的陷入更深的沉默中。
在接觸的過程中,洛安歌算是發現了,南昱並不會主動去說自己受了委屈或者是想要些什麼,只會沉默着等其他人猜。
但是一旦其他人猜不着,南昱就會直接作罷,不管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所以,她得在這個時候教一教南昱,有些關係該用還得用!
“洛,安,歌。”
南鄭澤嘴裏含着洛安歌的名字,牙齒狠狠的攆着,彷彿下一秒就想將面前趾高氣昂的洛安歌給吞入腹中。
洛安歌心裏狠狠一顫。
完了,這頭老虎又要發怒了。
她呵呵一笑,連忙湊到南鄭澤面前,一隻手捂着嘴,壓低聲音,帶着幾分討好的道,
“有啥事咱們回去再算賬,但是現在孩子在這裏,你總不能讓南昱繼續這樣受委屈吧?”
南鄭澤額頭青筋微微暴起,發怒的預兆已經逐漸明顯了起來。
不過,在南昱倔強的視線和洛安歌帶着幾分討好的笑容里,他忍下來了。
“給他道歉。”
南鄭澤指着南昱,神色間帶着幾分寒冷的看向了油膩男人。
油膩男人的臉色也難看了下去。
“南總,這不好吧,咱們兩家雖然也有合作關係,但是如果真正追究起來,咱們兩家公司還真是……”
“那就不用合作了。”
油膩男人的話還沒有結束,南鄭澤瞬間就打斷了他,“要麼道歉,要麼切斷合作,你要是覺得能有這個自信與我切斷合作之後,還會有別的公司跟你合作,大可不用道歉。”
南鄭澤淡漠的語氣之中透出了幾分讓人恨得牙根都痒痒的冷淡。
洛安歌在一旁抽了抽嘴角。
這年頭合作案難道是想切斷就能切斷的?違約金只怕他要賠個好幾倍!
“南總,咱們當初的合同上可是寫好了的,在我這邊無過錯方的情況下您切斷合作,那我這邊的損失您需要全額承擔,您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嗎?
等於你要賠付我三倍的違約金,這三倍的違約金您要是出了,只怕您公司也會面臨危機的,您看這件事情咱們要不然就這樣吧,我帶着我的兒子轉學,從今以後不跟您兒子交涉,您看怎麼樣?”
油膩男人又退了一步。
只不過他退的這一步對於南鄭澤來說,還是不夠。
南鄭澤冷硬的下顎線微微揚起,臉上出現了幾分不耐,“一分鐘,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說完他就甩出了時針,打開了秒錶器。
其他人紛紛下愣了。
誰也沒有想到,明明是兩個孩子之間的恩怨,怎麼瞬間就扯到了公司的合作案了?
洛安歌更是暗戳戳的有些不安。
難道,她闖禍了?
不過顯然,在洛安歌的心裏,南昱的情緒才更加的重要。
也許,南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的這麼嚴重,小小的身子微微的顫抖着,唇色漸漸發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油膩男人還是沒有說話。
“時間到了。”
南鄭澤收起了秒錶,“解約合同我會讓人在一個工作日內與貴公司洽談,不過我希望你到時候不會後悔。”
說完這句話,南鄭澤淡漠的眼神就轉向了南昱,“過來。”
南昱掀起眼皮,明明就是個五歲的孩子,可是眼神卻出奇的老練。
一股心疼又是噴涌而出,洛安歌右手捂住了心臟,忍住了那迸發出來的疼痛。
她緊跟着一起出去。
油膩男人的臉色在警局變了又變,最終不甘心的拍了一下桌子,將所有的氣都撒在了園長的身上。
園長不敢反駁,乖乖的點頭哈腰,被動的承受着油膩男人的責怪。
而洛安歌與南昱,也坐上了保姆車裏。
“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照顧南昱了。”
剛到了車上,南鄭澤帶着幾分厭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會重新找人照顧他,你,不許再靠近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