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執筆輕盈如雲龍

09 執筆輕盈如雲龍

清晨,陽光明媚,劉勉也漸漸適應了這種工作,最重要的是,適應了這種味道。此時,他正在將一匹馬刷的乾乾淨淨。

江南少馬,司徒家能有幾匹,已是非常奢侈。

“劉勉,找你,過來一下。”聲音自不遠處傳來,劉勉也不知是誰,反正來此數天,認識之人寥寥無幾。

“你就是劉勉。”梅淑用手絹掩鼻,另一隻手執團扇不停的扇着,似乎這樣就可以趕走那難聞的氣味一般。心中暗道,不知老爺怎麼想的,怎會想到來此叫人的,這麼臭,難聞死了。

梅淑是伺候司徒秋的丫鬟,地位可以說是丫鬟中最高的。

“我就是劉勉,不知道姐姐找我何事。”劉勉道,見一女子站在門口,約十**的樣子,臉上顯出不耐的表情,怎麼也不肯進到院中。

“誰是你姐姐。”少女說完,又感覺這樣不妥,吶吶的說道,“姐姐就姐姐吧,你快和我走,老爺找你。”

梅淑心道,老爺無故找一個小孩子,還是叫到書房去,再聯想到老爺今天表情,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保不定是庶生子。自己還是悠着點吧。

“哦,好,麻煩姐姐帶路。”劉勉聽后,想到馬剛刷完,也無甚大事可做,就要跟少女去。

“等一下,你先去洗洗,換件乾淨的衣服,嗯,我下午再來,記得,別把自己搞得那麼難聞。”少女說完,就快速向外邊走去。她可不能讓書房染了晦氣,讓他遲到一點,這個主還是作得,回頭解釋一下,就過去了。

“古人云過,宰相肚裏好撐船,莫不是這個意思。”王二從邊上過來,看着遠去的梅淑嘆道,劉勉感覺奇怪,於是順着王二的眼睛望去。

“好像真的大些。”劉勉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臉一紅,吶吶不再言語。原來王二卻是盯着人家姑娘的尊臀猛吞口水。

“去去去,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洗你的澡去”王二將劉勉向邊上推了推,再想去看,卻發現那女子已經走遠,只好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午後,洗乾淨,全身換過衣服的劉勉隨着梅淑穿過一道道小門,來到司徒秋的書房。

一路上,梅淑雖偶爾會皺下眉頭,但卻真得像自家姐姐一般,問這問那,吃好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如是種種。劉勉沒有親姐姐,倒是挺吃這一套的,非常喜歡這個姐姐。

下一句莫不是瞟長得肥不肥,可不可以宰了,劉勉心中惡惡的想到。

司徒秋的書房,紫檀木的雕花案幾置於窗邊,兩排雕花書架上一半放置為書,另一半則是一白玉雕龍,一青玉崑崙、幾個青瓷花瓶、幾個漆器木盒等。幾盆蘭花為室中帶來點綠意,紫銅香爐,焚香渺渺升起,讓室中充滿了香氣。

進入室中,只見屋中裝飾奢華,一中年男子端坐於案前,不知在看些什麼,男子約三十歲出頭,星眉劍目,不怒自威,當是司徒家主司徒秋。

若劉勉看到司徒秋手中之物,便會發現兩封信中,一封正是自己所丟之物,另一封,則是問司徒觖要來的。只是劉勉不可如此失禮,是以今日之事,對他就成了一個迷。

“你就是劉勉,”司徒秋見人已帶來,抬起頭看了看,臉上微微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揮手示意梅淑退了出去。

“小人正是劉勉。”劉勉禮道,說完便站在一邊,心中卻在盤算這幾日的古怪。

“你不是萬花弟子嗎,怎麼到司徒府來了。”司徒秋再次問道,見劉勉對答流利,不禁挑了挑眉。

“稟老爺,小人不是萬花弟子。”劉勉壓下心頭想法,讓自己表現的十分恭敬。

“嗯?不是。”司徒秋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一點。

“小人不是。”劉勉道,他本想問下為何自己成了下人,最後還是忍住沒問。

“你識字。”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司徒秋還是問了一次。

“小人讀過幾年書。”劉勉道。

“幾年。”司徒道,劉勉的回答和信中所提到的一樣,信沒有問題,劉勉自然應該也沒有問題。。

“讀過兩年。六歲啟蒙。”劉勉答道。

“好吧,你過來寫幾個字給我看看。”司徒秋將手中之物收了起來。他雖從劉勉的回答中,對劉勉的性格作了初步的了解,但還是想看下他的字寫得如何,以觀其品性。

劉勉見對方和藹,心中疑慮又輕了些,暗道莫不是自己想錯了,他走到案前,拿筆。

“老爺,寫些什麼。”劉勉道,他準備落筆時,卻不知寫些什麼才好。

“你說呢。”司徒秋卻是未答,反問了過來。

劉勉閉目思考,才想起一年多沒有動筆練過字,還真不知道寫些什麼。閉目凝思,體內宜華經自然運轉,手腕也自然而動,此刻他所提之筆要輕巧許多,寫出的字自然也是精巧許多。

司徒秋起身觀之,起首便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正是劉勉半年天天所練,道家經典《道德經》全文。

只見他筆走龍蛇,似要躍紙而出,翔於九天之上,輕巧靈動,如微風細雨,入人心扉,磅礴大氣,似要包容天地於方寸之間,縱然其間模仿痕迹極為明顯,但以他九歲稚兒能得此結果,不可謂天縱奇才,畢竟書法一道,唯有勤也,非數十年之功而不能有所成就。

“好,好,好”司徒秋卻是連道三個好字,他雖未見過原帖,卻也看過別人慕寫的副本,隱隱知道這可能是萬花弟子修習功課。方傑信中也有提到,劉勉是因體質問題,無法修習萬法道法,才被送至此間。但另一封信,司徒秋不免有些躊躇,畢竟二人他都不想得罪,且他真的有些喜歡劉勉,想收其為徒,悉心教授,也算對得起自己平生所學。

想到這裏,司徒秋不禁想起自己的兒子,劣子只喜舞刀弄槍,讀書也只讀些兵書陣法,其它卻是極不用功。本來若是以前也沒什麼,亂世盛武,馳騁疆場,建功立業自是最好,怎奈帝王昏暗,小人當道,那些帥將鴻儒,又怎會有好下場,仕則受其排擠打壓,最後不是黯然隱退,便是家破人亡。隱則被指不思報國,甚至被小人所害,還不如莫留名再外,做個田家翁來的好。

司徒秋回過神來,卻發現劉勉已經寫完,正等待自己發話。

“聽說你在門房。”司徒秋坐下來問道。

“是,老爺。”劉勉早就將筆放下,躬身回答。

“嗯,明天就不要去了,去給維兒伴讀吧。”司徒秋道。

如此處理,劉勉還是司徒家下人,自己教授於他,也可算拜自己為師,萬花二人心意都可以滿足,自己也得了個弟子,維兒也多了個榜樣,一舉數得。

“謝謝老爺。”劉勉也知道不用再做那些事,自然高興。

“梅淑。”司徒秋將桌上之字收了起來,交給劉勉,讓他自己帶走。

“老爺,何事。”梅淑婷婷的走了進來。

“以後劉勉做維兒的伴讀,你去安排一下吧。”司徒秋頭也不抬,不知又在看些什麼。

“是,老爺,請問要不要給公子安排丫鬟。”梅淑基本上是信了庶生子這種說法了。

“丫鬟?”司徒秋非常奇怪的看着梅淑。

“奴婢多嘴。”梅淑見到司徒秋的表情,就有了結果。

“奴婢告退”梅淑拉了拉劉勉,退了出來

“小人告退。”劉勉微微一愣,也跟着退了出來。

“跟我來吧,給你安排一下。少爺的伴讀”梅淑想笑又不敢笑,忍着向前快速走去。劉勉跟着她,滿頭霧水。

離開書房較遠了,梅淑才很沒形象的笑了出來,扶着牆,腰都直不起來了。

“梅淑姐姐有事嗎。”劉勉非常奇怪的問道。他本也不知眼前女了之名,方才聽到老爺叫她梅淑,他才在姐姐前邊加了個梅淑。

“嗯,沒事,沒事,你現在可以有單獨房間,也不用和那些粗人去擠。”梅淑說道,心中卻想,果真是老爺的庶生子呢,要不怎就一下子升了這麼高呢。不過少爺的伴讀,值得同情。

她是越看,越覺劉勉和老爺相像。心中也告訴她自己,要加油才行,沒準以後劉勉就要叫她娘了呢。想到這裏,臉紅了紅,不過劉勉不知在想什麼,也沒有看到。

“今天你先歇下吧,明日我再帶你去見少爺。”給劉勉安排完后,梅淑就獨自離去。

之後,劉勉是庶生子的事就漸漸傳開,傳到司徒秋耳中時,司徒秋卻因顧及萬花,也沒能怎麼樣,只是嚴禁談論此事,於是無人再次提及,但心中更加篤定了此事的真實性。

屋中,劉勉換上精緻許多的衣服,回想這幾日之事,想想也沒有什麼結果,便不再去想。

屋中陳設雖然還是有些粗糙,卻比自家,比萬花強了不知凡幾,畢竟是大戶人家,就連下人房也這麼精緻。他卻是不知,梅淑把他當成了老爺的庶生子,所以如此安排。此處已算是客房,而非下人房了。

晚間,劉勉終於可以靜坐練功,而不虞為人發現了。

正要準備開始時,卻聽到門外響起了叮叮咚咚的敲門時,說是敲門,不過是客氣的說法,准卻點,應該是說砸門了。

劉勉心中不悅,但畢竟寄人籬下,卻也不好有所表示。

起身開門,卻見門外有一少年提劍立於門口,少年與自己一般大小,唇紅齒白,一臉秀氣,身着青邊武服,只是他咬牙拔劍的樣子,卻將此種美感打擊的支離破碎,年幼又故作英武之氣,不盡讓人爾爾。

“請問少爺何事。”劉勉道,那少年衣着華麗,絕非下人可以擁有,雖然不知對方是誰,但想來應該是司徒家的主人才對。且他如鬥雞般的表情,劉勉自是不想與他多作糾纏。

“你就是劉勉。”那少年提劍於胸前,怒目問道。

“正是,不知少爺有何事指教。”劉勉惱怒對方不知禮節,便將那指教二字說得很重。同時暗想,自己何時得罪過此人。

“好,父親讓你做我書童,我便要試下你有幾斤幾兩。動手吧”那少年拔劍,就欲向劉勉刺來。

“等一下,老爺讓我伴你讀書,可沒讓我陪你練劍。再說,你用劍,我空手,這不公平。”劉勉向後退了一步,畢竟對方手持兵器,而自己又沒有練過。

“嗯,也對。”司徒維才想起對方空手,於是也將劍扔掉,道,“這樣總可以了吧。”說完,揮拳向劉勉打來。

劉勉修習萬花道法,縱然不識打鬥之法,但勝在目明耳聰,反應敏捷,只見他側過身去,然後抓住司徒維之手,向前帶去,加上司徒維本身的力道,讓司徒維向前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好他也算從小練習,很快就定下身來。

“你這是什麼武功,怎得我未見過。”司徒維停了下來,認真的問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劉勉此話算是諷刺,但對方似乎全無感覺。

“再來。”那少年已無方才氣憤的表情,此時的他,既興奮,又害怕,還有一些無法形容的表情。

司徒維揮拳向劉勉打來,拳法中規中矩,卻是軍中常見的長拳,只見他身體穩健,拳中似帶風聲,倒也有點氣勢。不知向那個護院習得,要不要自己也去學上兩手,劉勉心中想到。

劉勉自是不會讓他打中,僅僅是一個側身,就將他躲了過去。但他沒注意到,司徒維另一隻手卻從下邊擊向劉勉腹部,這個角度,正是劉勉目光的死角,等到觸及劉勉身體時,劉勉才感受到,不過倒也不用怕他,無相經自行運轉,便將攻勢化解為虛無。

司徒維一步跳開,道:“這是什麼妖法,怎麼和打到棉花一樣。”

“這個是秘密。”劉勉自是記得與曾涵月的誓言,什麼也不能透露的。

“和你做筆交易,如果你把它教我,我就讓你做我書童。”司徒維見獵心喜,也忘記今日目的,是給劉下馬威的。

“這可不行。再說我又何必與你交易,無論如何,你還是我伴讀。”劉勉道,他反過來講,對方卻是沒有注意到。

“明天再來比試兵器,你有種別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司徒維學着府上武師,向劉勉抱拳后,離開。

“再見。”給他這一攪,劉勉也無心練功,再想想對方說完有種別跑后,就很快離開,便有些想笑,心道究竟是誰沒種,只是這話是不能亂講的。

…………………以下已非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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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爻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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