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第6章

皇后這是動真格的,可太子殿下攔着也沒人敢上前,最後還是謝意顏握住了李晟景的手,依舊涼,他下意識給搓了下指尖。

才小聲跟李晟景說:“皇后正在氣頭上,殿下這個時候就不要硬出頭,我就出去跪一會兒,等皇后氣消了自然會饒我這一次。”

李晟景的指尖觸到一點暖,看着太子妃如花的笑顏,她似乎並不當一回事,又或者說嬌滴滴的大小姐,根本就不知道宮裏罰跪是怎麼回事。

“不可。”李晟景直接拒絕:“太子妃體弱,母后要罰就罰兒臣好了,她是兒臣的妻,縱有錯處,也是兒臣的責任。”

“太子妃乃閨閣小姐,平素二門不出,又能知道些什麼?母后心中有氣可沖兒臣發火,沒必要牽連無辜弱女子。”

“夠了。”

皇后已經懶得聽他廢話,冷哼一聲直接帶人回了內殿,走之前還警告地瞪了謝意顏一眼。

謝意顏:……被太子護着的感覺還挺好的。

雖然他一點都不弱,身體不好那也是練武之前的事情了,現在誰敢說天下第一劍閆毅身體弱?開玩笑呢不是?

“殿下,皇后是想看我真心,我去跪了便是。”謝意顏整理裙擺把李晟景推去了偏殿囑咐宮人:“殿下早起未用膳,你們還不去準備?”

等宮人都走了,謝意顏才蹲下來,手放在李晟景的腿上,依舊握着他的手,柔聲軟語:“我知道殿下是擔心我,放心,就在外面跪一會兒不要緊的,我跪一下能讓皇后消氣也值了。”

“要叫母后。”李晟景提醒她:“宮裏規矩多。”

“好,叫母后。”謝意顏順着他改了口:“殿下都跪得了我怎麼跪不了?你我既已是夫妻,那自然要共患難才對,殿下跪一次我也跪一次,方顯我們夫妻同心。”

“你這是謬論。”李晟景嘆氣:“孤跪着沒感覺,你能一樣嗎?不要任性,你先回太子府,母后那裏自有孤去說。”

“明明是殿下任性。”謝意顏也嘆氣:“殿下放心,我有數的。”

“太子妃。”

李晟景喊住了到門口的謝意顏,藏在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頭,指尖還有着殘留的溫度。

“你不必為孤受這等委屈。”

“殿下為我受的那才是委屈,我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宮殿門大開,謝意顏背對着光站門口,沖李晟景勾唇一笑,國色天香不過如此。

皇后要罰謝意顏跪,這個跪就不是那麼簡單的,看着宮人遞過來的帶棱的搓衣板,謝意顏臉上的笑都快綳不住了。

怎麼皇宮裏也有這東西?他在外面遊歷江湖的時候常聽人說家中有跪搓衣板的規矩,起初不明所以,知道后也是笑笑覺得有些荒謬,誰知道這荒謬都能荒到皇宮裏來?

聽見輪椅的動靜,謝意顏立刻把搓衣板扔地上,然後自己跪上去拿裙擺遮擋得嚴嚴實實,並且警告宮人:“不許讓太子知道。”

宮人根本就沒甩他,反而過去攔住了要過來的李晟景:“太子殿下留步,皇后吩咐太子妃跪上兩個時辰就可以回去了,若太子執意上前,那就跪足一天一夜。”

兩個時辰還是不難跪的,但這只是謝意顏跪之前的想法,跪完以後他就不這麼想了。

習武之人的膝蓋也是肉做的。

“太子妃怎麼傷成這樣?”秋月眼圈都紅了:“夫人知道了,該多心疼呀。”

“那就不讓她知道。”

“後天就回門,怎麼可能不知道。”

謝意顏疼得呲牙咧嘴,一邊下了狠勁給自己揉開淤青:“我這葯是師傅的獨門秘方,特別好用,抹上就好了,神葯。”

秋月:“太子妃那是師傅騙你的,就是尋常傷葯,還是我去買來交給師傅的。”

謝意顏:……

小時候他剛練武那陣,皮嫩得很,稍微不注意就渾身青紫,就不想練了,師傅為了哄他,就拿出這個傷葯說是神葯,抹上就好了,謝意顏就是這個神葯哄着練成了今天的劍客榜第一。

合著,全是假的。

手裏的傷葯頓時就不香了。

“太子來了,快點我衣服。”

秋月還沒聽見動靜,趕緊把衣服給他收拾好,就聽見外面輪椅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妃的儀容姿態,才去開門。

“太子妃的傷如何?”

身後的白離將一個木匣子交給秋月:“這是上好的青玉膏,秋月姐姐給太子妃敷上,活血化瘀的。”

“我沒事,殿下進來說話。”

聽着李晟景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屋裏的謝意顏就主動出來接人了。

他在搓衣板上跪了幾個時辰,那搓衣板還是專門打造的,棱尖銳得很,實打實跪了這麼久,走路肯定成問題,他就這麼一瘸一拐挪到了門口。

“殿下。”

“你傷着,又出來做什麼?”

謝意顏還是笑:“我不出來,殿下就走了,既然來了,不如進來說說話,秋月,沏壺好茶。”

“茶不用了。”

謝意顏還以為他不想進來說話,停下腳步就看着李晟景:“殿下。”

李晟景推動輪椅:“秋月,扶好你家太子妃,她的腿不能受力,不可疏忽大意,知道嗎?”

“我知道。”謝意顏坐到軟榻旁邊,正好那兒還放着棋盒,出嫁之前就聽他爹說了,太子愛書畫之類雅靜的東西,他這會兒想留太子說話,打開棋盒就邀請:“殿下,來一局如何?”

輪椅吱吱扭扭碾壓過地板,李晟景到謝意顏身邊,看她頗有興緻的表情也就點了頭:“早聽說太子妃才情冠絕鄴京,棋藝更是了得。”

一刻后,謝意顏愁眉苦臉:“再來一局。”

一盞茶后,謝意顏不甘心扔了手裏的白棋:“這次我用黑子再來一局。”

半盞茶后,李晟景收了棋子:“孤想起來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今日就先到這兒吧。”

“不下了?”謝意顏還有點戀戀不捨:“那改天再來,剛才那個落子我就覺得有點問題。”

“太子妃膝蓋有傷,不用送。”

白離推着太子殿下去了書房,關上門長舒一口氣:“殿下的脾氣也太好了些,就太子妃那下棋的水平連我都不如。”

李晟景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你是孤親自教出來的,她連佈局都不懂,如何能比?”

“那還敢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情冠絕鄴京城?我看這琴呀書畫的也難,除了長得好看,其他估計都是假的!”

李晟景搖頭笑了笑,沒多言。

倒是謝意顏本來就是想找個借口跟李晟景多待一會兒,結果三盤棋還把他的興趣給勾上來了,李晟景走後,他就讓秋月翻了棋譜出來,自己對着擺了半天,玩得不亦樂乎,打算下次再跟太子殿下好好殺上幾個回合。

三日後回門,謝意顏的傷也只好了三分,行動無大礙,他怕被謝夫人看出來,自己多裹了兩層紗布,盡量不露出來破綻。

到底是個習武之人,怎麼能讓搓衣板給打趴下!

但還是做了無用功,太子妃在宮裏被皇后給罰了的消息早就傳進謝夫人耳中,她是憂心了好幾天,終於等到今天回門,第一件事就要看謝意顏腿上的傷。

“給娘看看傷得重不重?”

“哎呀娘。”謝意顏一個閃身躲了過去,躲得幅度有點大,差點踩到裙擺:“皇后就是心疼太子,就跟您心疼我一樣,人家太子跪一天一夜呢,我就跪兩時辰真不礙事,再說兒怎麼說也是個練武的,您看我這給你武一個。”

“你給我站好了!”謝夫人嚇得不行:“那宮裏面怎麼都傳出來消息說你跪得滿膝蓋都是血?嚇死人了。”

“瞎傳的。”謝意顏拔了他掛在牆上的劍,靈活地耍了兩下,扔給秋月:“收起來,一會兒太子過來看見了不好解釋。娘,我那軟劍呢?”

“什麼軟劍,不知道。”謝夫人答非所問:“你那宮裝娘讓人送去了,你沒試試合身不合身?”

“我的劍呢?”謝意顏才不管宮裝,他一年到頭能進幾次宮,再說,從皇宮出來以後,織造府立刻送了一箱子各種款式各種季節的宮裝,他的軟劍可就那一柄,當然是劍重要。

“不知道。”謝夫人怎麼可能告訴他。

“我告訴你,那東西你想都不要想,怎麼可能讓你帶去太子府,你不要命了。”謝夫人憂心忡忡:“兒呀,你在太子府這幾天,太子沒察覺異樣吧?”

“我倆又不睡一張床,他怎麼可能察覺。”謝意顏意興闌珊,屋裏溜達一圈真的沒找到他的軟劍,看來是藏在謝夫人的房間。

“娘,太子有忌口,你不去廚房盯着?我累了,打個盹兒,一會兒太子跟我爹說完你派個人來叫我一聲。”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哈欠,就把謝夫人攆走了。

謝夫人前腳走,後腳謝意顏就順着屋頂溜達去了他爹娘的屋子,他娘藏東西就那幾個地方,隨便一翻就找到了他的軟劍。

“刷啦啦”一抖,瀟洒又威風,就是這一身女裝不太適合藏,謝意顏隨便一繞,沿着屋頂又溜達回去,剛到他院子外,就看見他娘跟太子殿下一塊兒過來,他只好假裝正要回屋。

謝夫人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他胡亂纏在手臂上的軟劍,笑意盈盈過來,拍着謝意顏的胳膊:“太子殿下正尋你呢,你上哪兒去了?”

謝意顏還能不知道他娘的意思,也笑着,主動過來幫李晟景推輪椅,然後當著他娘的面就把軟劍纏在了李晟景輪椅的推手上。

“自然是尋殿下去了,殿下頭一次來,我領殿下四處轉轉,娘,你要一起嗎?”

這軟劍在他手裏,謝夫人一哭二鬧也得給他扣下來,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放太子這兒,敢跟他搶,敢跟太子搶嗎?

這是他的陪嫁,必須得走哪兒帶哪兒,看誰敢搶,他有太子撐腰!喜歡孤的太子妃有點不對勁請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孤的太子妃有點不對勁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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