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柳知業為我出頭
這天晚上,我和柳知業看了好久的電視,連奶奶都張着嘴仰着臉,被我們熬睡著了。
我連連打着哈欠,可是我不捨得睡覺,這一切這麼的美好,我不想結束。
我在打第六個哈欠的時候,被回過頭的柳知業看見了。
我一想糟糕!
果然柳知業看見了我這樣,說:“我困了,要回家休息了。”
柳知業的嗓音有不習慣熬夜的沙啞。
我們倆睜着一雙帶血絲的眼,看着燈光下的彼此。
電視機還在“嗡嗡嗡”的響着。
話說我們熬的太久了連電視機里,裏面的人不知疲倦的說話聲,也被我聽成了只有“嗡嗡嗡”聲。
不用說我的嗓音也一定和他一樣,帶着不習慣熬夜十分睏倦的沙啞。
現在都十二點多了,十二點五十二了快一點了。
我連說話都只覺得很難受,我巴巴的看着他點點頭。
這個傻瓜歪着頭看我,等着我的回答,話說如果我說“不”我們在這看到天明好不好,我想他會毫不猶疑的告訴我說好。
他的眼神就告訴了我一切,那是一種完全徵詢我的眼神與神態。
這天一大早,天氣是那麼的晴朗啊!
柳知業老早吃過飯就到我們家了,他等着我吃過飯。
我吃過飯,就和柳知業走上了到大姑家的路。
一路上我們仰着頭,一會兒看着碧綠的草,一會兒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神奇的是我們兩個的腦袋是同步進行的。
話說,被大自然擁抱的感覺真好。
快到大姑家的拐彎路口,我在路邊看見了二孩兒,他和好幾個夥伴兒待在乾涸的河裏,還是那麼大呼大叫的玩耍。
我沒由來的一陣激動,指着二孩兒對柳知業說:“他就是他。柳知業知道我為什麼不上學了嗎?是因為他前天打我的頭,把我的頭打的很疼,於是我哭啊哭,大概是我哭的太凶,把嗓子哭脆弱了結果從嗓子裏咳出血來了。”
“唉!你幹麼指着我啊?是不是請來幫手來打我啊?哈哈哈哈!”
二孩兒轉過了頭,就看見了一隻手指着他,對着身邊的人絮絮叨叨的安巒,他愣了一下,於是就輕蔑的猖狂的笑了起來,笑着對着站在岸邊一臉憋屈的安巒喊道。
還沒等我反應,身邊一下子風聲,柳知業突的一下跑到了乾涸的河裏。
他與二孩兒兇猛的打了起來。
由於柳知業太強勢了,讓本來掂着拳想出手的二孩兒夥伴,嚇得呆立在當場;話說如果他們敢出手幫忙打柳知業,那麼我無論是再沒有能耐也會出手的。
最後二孩兒被柳知業打的鼻青臉腫的,可是我見了哪會開心。
我很是憂心忡忡的等待着柳知業從河裏上來,我看着剛跑上來,站在我面前的他,我的眼裏滿是擔心,我擔心柳知業會因此有了麻煩。
柳知業走在我的前面,我低着頭思量,終於忍不住擔心的開口,“柳知業你說你把二孩兒打成那樣,我好擔心,我擔心二孩兒會告訴他爸媽,到時候他爸媽會找你麻煩的。他親戚就住在我們庄,他爸媽會知道你在哪兒住的,到時候他們找上門怎麼辦?啞巴媽不就知道了?”
我想起啞巴媽那對柳知業苛刻的臉,我就難受。
“別擔心,沒事。我無所謂。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好。”
柳知業可能是怕安巒不放心又說,“我現在長大了,無論我再怎麼樣媽媽都不會再打我了。”
柳知業的口氣帶着篤定和從容不迫。
我想起我那些表哥,長大了確實是無論多惹姑姑們生氣,姑姑們都不會再打他了,最多說幾句;難道柳知業也是這樣?
這樣推測着我就放心了。
我跟着柳知業到南地,問大姑要了房門鑰匙。
我們倆安靜的坐在長椅子旁,面前放着乾淨的本子。
柳知業認真的畫著畫。
我從美術書里,抽出了楠楠姐的畫,放在柳知業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與有榮焉的說:“你來看看,我楠楠姐畫的畫。嘻嘻嘻!你覺得是她畫的好看還是你畫的好看啊?我告訴你啊,她的畫被我拿到學校里供人參觀了,別人都喜歡都驚嘆,都爭着要呢,有的竟然還說要買。”
“那你覺得是她畫的好看,還是我畫的好看?”這下是柳知業歪着頭專心問我了。
我記得柳知業畫得一手,孫猴子,他當時和我是同桌,我親眼看見他比劃着語文課本里的孫猴子畫的,記得他把畫本交上去的時候,一向對他比較好奇的班長范園扣下來看,然後驚呆了,趕緊翻翻課本,竟然一摸一樣,簡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而且更添神似了,她連忙邀着別人一起看,從此我們班就是老師,誰不知道他的畫畫是有多麼好啊。
我從他的那張孫猴子的記憶里回過神,說,“這個......都好看。好了吧。”我也選擇了兩廂都不得罪。
“呵呵呵!我的畫要是也被你拿到你們學校里去,恐怕銷量比她的還要高。”
我癟着嘴,一臉的不服氣。
“巒巒,你看我畫的,是什麼人物啊?”
柳知業舉起繪畫本問。
白紙上畫著一個胖胖的婦人。
我想了想,“不知道。你告訴我。我怎麼能猜得中你的心思呢?”
“我提點一下好了,是和你有關係的人,而且你們的關係還特別的好。”
我看了好久,不確定的說:“是我奶。”
“對了!難道不像嗎?”柳知業看着我,咧着嘴給了我腦袋一個開心的爆栗。
我安靜的看着,這樣細看下來還真是有點奶奶的樣子。
“好懷念我奶胖胖的樣子。”我由衷的說。
“柳知業你再給我畫一個我爺,好嗎?”我懇求道。
於是柳知業動起筆又畫了起來。
我把頭伸過去看,然後笑嘻嘻的說:“嘻嘻嘻,柳知業你再畫一個我吧。”
三張圖片畫好之後,我認真的拿着看。
我難得的安靜,連嘴都撇都不撇了。
我突然的靈機一現,想讓柳知業教我騎自行車。
我低頭看着自己正蹲着的雙腿,現在我長高了不少,腿應該可以蹬到自行車的踏板了。
天高海闊,天蔚藍蔚藍的,人好像生活在海洋里,猶如一條魚吐着開心的泡泡。
柳知業警惕的扶着車把手,我矮着身子用心的騎。
涼快的風吹着,但是吹不干我額前的劉海。
我連連練了好多次,最後終於有進步了,柳知業終於肯鬆開了車把手,但是手在我車座上懸着做着防衛。
我咬着牙十分用心的騎,因為柳知業做着防衛的手,好像在無聲的嘲諷我;而我就是不讓他得逞。
最後的最後,我慢慢的敢將車子騎的很快,不過或許是我自以為的很快。因為柳知業竟然還在我的不遠處追着我。
不過至少我騎車的速度,能讓風梳理着我的頭髮。
最後我將柳知業撒的遠了,最後柳知業遠遠的追在我的車座後面,他有時候累的氣喘吁吁不得不停下來。
到了中午,大姑回來做飯了。
廚房裏,傳來叮叮咚咚的鍋碗瓢盆聲。
柳知業向我說,“我要回家了,放心我會過來找你玩的。”
柳知業走到院子裏的時候,大姑叫住了他,“哎!你別走啊,中午在我們這兒吃飯。”
“不了,我還要回去做飯。謝謝大姑。”
“你還要回去做飯?哎!這孩子真懂事。”
我站在堂屋門前看着柳知業離開的背影,倘若這是我的家,我一定會拉着柳知業留下,吃頓飯再走。
吃過飯後我就傻傻的坐在長椅子前,手裏拿着柳知業畫的爺爺奶奶發獃。
我在等待着柳知業吃過飯過來找我玩。
可是,我等啊等啊,柳知業還是沒有過來找我。
我癟着嘴一臉的沮喪。
最後天都黑了柳知業還是沒有過來找我,我想像着柳知業在幹什麼,怎麼會不過來找我。
我有一種衝動跑過去看看,問一問他在幹什麼,怎麼不過來找我。
但這隻能是想想而已了。
心情不怎麼的開心,沒想到晚上還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