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科考舞弊
第134章科考舞弊
一個是通政使的次子，一個是大理寺卿的兒子，還有幾個官員的兒子，真是可笑，在場的學子感覺寒窗苦學多年，被人愚弄了，義憤填膺，不斷吵嚷着。
在場的官員壓制不住，急忙回去請救兵。
魏瀾看着人群的騷動，聽着舉子們的議論，突然想起昨夜在魏衍桌上看到的《論政》，心裏狂跳不知，直覺告訴自己，此事和阿衍脫不了干係。她急忙上了馬車，沖思齊道：“快，回府！”
思齊見主子臉色難看，不敢耽擱，急忙駕車駛離。
府中，魏衍正認真地臨摹着畫作，他神色自然，泰然自若，絲毫不擔心名次。
魏瀾怒氣沖沖地走來，一腳踹來了房門，質問道：“阿衍！今日之事，是你做的？”
魏衍被駭了一跳，手中毛筆一頓，瞬間暈染開來，將畫作染成了一塊黑漬，他放下筆，抬起頭：“阿姐，你說的是什麼事？我一直在府里，又沒有出去。哪裏知道？”
“你還裝！”魏瀾看他斂着眸，不敢抬頭，抬手摸着鼻尖，就知道他在說謊，她怒氣漸涌，抬腳將一旁的椅子踢翻在地，“《論政》你寫的？那幾人的文章也是你給的？”
魏衍最怕她生氣，身子猛地綳了起來，慫了：“阿姐，我這不是看你費盡心力，也沒能搬倒他們，我想幫你一下嗎？”
“你就是這樣幫的？”魏瀾並未因為他的誠實而消氣，接着責備道：“你可知道，科考舞弊是大罪，但凡牽扯上，就要永世不得科考。”
“正是知道科考舞弊是大罪，我才這樣做。”魏衍上前拽了拽她的衣袖，討好地笑着：“我很小心的，不會有人發現，我參與了。”
“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魏瀾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語氣緩了緩，“阿衍，三年才有一次科考，我們費了這麼大力氣，才讓你參加鄉試，你本就年紀輕，之前功課又差，卻得了解元，若此次科考查出舞弊，你便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屆時，處於風口浪尖，你該怎麼辦？”
魏衍堅定地看着她，眼神晦暗不定：“阿姐放心，我有對策。”
科考有人作弊一事，在豫京掀起了軒然大波。
上萬學子圍堵在宮門外，舉眾示威了半日了，只為上達天聽，祈求給個說法。
吏部尚書主持科考事宜，擔心出事，只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在宮門外全說了許久，卻沒有一點兒用處。
後來派兵前來鎮壓，然而卻更加激起了民憤。
先是流民造反，現在豫京的舉子又不安生，若是陛下知道了，只怕不好辦，吏部尚書一個頭兩個大，身上大汗淋漓，暗暗找人給蘇群送了信，只求他能榜上一二。
還沒等到回信，就被宮人叫到了宮中。
朝堂之上，聚集了大小官吏。
主考張褚正上奏着：“陛下，本次科考，我們嚴格按照程序來辦，所有考生的卷子，屆時依照規定作答，並封存箱中，那《論政》一書，是科考沒多久就刊印出來的，舉子們都在關閉的貢院中作答，定然不可能寫出雷同的文章，如今，卻傳出舞弊一事，定然是有人改了卷子，謄寫時將《論政》中的文章悄悄抄了上去。”
他自從昨夜收到匿名的書信后，說有人從中舞弊，便連夜找人尋了本《論政》來看，果然與早上張榜時的兩篇文章一模一樣。
顧鄂上前幫襯道：“陛下，此事確實與張大人無關，今早，我與君左丞一同前往吏部，調取卷宗，發現謄寫的那份與考生原始作答的並不是一份。想必有人徇私舞弊，從中掉了包。”
顧鄂是巡考，權利比張褚要大，他昨晚收到舉報信后，立刻就去了君家，找了左丞一同去了吏部，查看原始卷宗，果然與謄抄的不是一份。
左丞君仲安也上前作證：“陛下，微臣確實看過卷宗，無論字跡還是行文都不是一人所寫。並在刑部張大人的見證下，將卷宗帶了過來，還請陛下審閱。”
左丞君仲安素來就有公正秉直的賢明，他說的話，沒有任何人會懷疑，永寧帝越過龍案，仔細比對了幾篇文章，沒有半點相似的跡象，頓時大怒，他將卷子扔到地上，沖一旁低頭不語的蘇群看去，厲聲問責：“蘇群，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門生！”
吏部、大理寺卿、通政使，這幾個都與蘇家脫不了干係，往日他們結黨營私，只要不出格，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沒想到，卻捅出了個這麼打的簍子。
蘇群從沒見永寧帝生這麼打大的怒氣，只恨幾個門生辦事不利，太過明目張胆，引人注目，他忙跪地喊冤：“陛下，此事微臣並不知道啊。”
“這幾人哪個不是和你走得近些？沒有你的吩咐，吏部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永寧帝氣的胸脯起伏，上氣不接下氣，又惡狠狠地瞪了眼下面的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大理寺卿周萬峰，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又找了找，沒有見到吏部尚書，便高聲道：“崔文廣躲哪了？”
“臣在。”崔文廣早在殿外候着，沒敢進來，聽到永寧帝喊他，急忙步履蹣跚地匆匆趕來，一下撲倒在地，連連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饒你的命？”永寧帝目光狠絕，抬手指着殿外，“門外的學子如何勸服？民憤如何平息？”
太傅徐恆看蘇群戰戰兢兢地模樣，心裏竊喜，決定上前摻和一腳：“陛下，科舉乃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學子們寒窗苦讀多年，卻比不過別人裙帶關係，實在讓人憤恨。崔大人徇私舞弊，將科舉當了兒戲，實在是罪不容恕。只是，這背後之人，也要嚴懲，不能喊了天下學子的心啊。”
永寧帝知道徐恆話里的意思，他一向偏向蘇群，但如今，形勢面前，他不得不給群臣們個交代，便質問道：“蘇群，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