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榜上有名
第133章榜上有名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豫京宮門外的城牆邊便已經聚了不少人。無數的學子聚集在此，等着張榜。
魏瀾有些緊張，憑着阿衍的能耐，中舉並不難，但解元就有些拿不準了，由於在賭坊壓了不少銀子，她一大早便想拖着魏衍前往張榜處等候。
魏衍卻並不着急，說還有事要忙，怎麼也不願意來，只說反正都會知道，又何必急在一時。魏瀾卻等不及，帶着紫竹，坐着馬車急急忙忙地來了。
趕到時，那裏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擠滿了不少人，她擠不進去，只能坐在馬車上遠遠地引頸看着。
到了辰時，張貼桂榜的官差們從宮門內走了出來，聲聲鑼鼓聲震天響，讓在場的學子們的心跟着砰砰跳了起來。官差們將舉子們隔開一米遠，然後開始張榜。
全場靜默，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宋林來的很早，他站在第一排，第一個便看見了榜上的名字。甲等第二名的位置正是自己的名字。
身旁的文明遠得了甲等第三，蘇懷禮則是二等首位。
蘇懷禮拍了拍宋林的肩膀，惋惜地說道：“可惜了，宋兄，還以為，你定然是此次科考頭名呢。”
“我覺得這樣挺好。”宋林笑笑，對於這個成績，他沒有不滿，科考前，還擔心，若是得了解元，太過張揚，他沒有背景，只怕會被拉入哪一官員的門下，況且，他不會騎馬，解元還要踏馬遊街，太麻煩了。而且，鄉試比不殿試，只要入了前三甲，都是一樣的。
三名的文明遠卻沒有這份淡然，他臉緊繃著，雙拳緊握，眼睛緊緊盯着頭名解元的名字。魏衍，何時出了個魏衍？若是敗給了宋林，他也就認了，畢竟那是德陽書院的頭名。可竟然會敗給魏衍，如果沒記錯，那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十歲都不到，怎麼能成為解元？
魏瀾探頭努力看着，奈何前面人太多，只看到一片黑黑的後腦勺。
“郡主，我去看看吧。”思齊沒有耐性跟着魏衍留在府中，駕着馬車帶魏瀾來了這兒，只想着能最先看到小世子的名次。
魏瀾擺擺手：“去吧。”
思齊拚命擠了進去，呼吸急促，顫抖地手緊緊攥着衣袖，抬頭看向榜單，一甲三十名、四十名、五十名……沒有，二甲一名、二名……四十名，沒有，再朝下看去，五十名、七十名……一百名，都沒有魏衍二字，他擔心自己看漏，又看了一遍，還是沒有，臉立刻垮了下來。
每年參加鄉試的有上萬人，只錄取兩百名，實在難如登天，小主子還小，考錄不上，也是有情可原。他低垂着頭，喪氣地穿過人群，向外走去，心裏想着該如何向小郡主回報，畢竟小郡主滿心期待地都是世子爺能高中。
魏瀾見思齊耷拉着腦袋走了回來，忙問：“怎麼樣？阿衍得了第幾？”思齊囁嚅道：“世子爺……世子爺……”
說了半天沒有說出什麼，魏瀾有些不耐：“怎麼了？”
思齊咬咬牙，閉眼道：“世子爺的名字不在榜上。”
魏瀾想也沒想，直接否決道：“不可能！”她跳下馬車，就想朝人群中鑽去，卻被紫竹抓住。
“郡主，這麼多人，您穿着女裝，又沒帶幕籬，可不能跟他們去擠。還是讓奴婢去看看吧。”
紫竹身量小，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好不容易擠到了前排。還未抬頭看去，就聽身邊的人群不斷議論着。
“這魏衍是永寧侯府的小世子嗎？”
“不是一直都是匯文館最末嗎？怎麼能中了頭名？”
“頭名竟然是永寧侯府的小世子！”
“一個九歲的孩子，竟然成了解元！”
“這恐怕是最年輕的解元郎了吧。”
紫竹聽着，急忙抬頭向榜首的位置看去，果然看到世子爺魏衍的名字。她大喜過望，忍不住揮手沖人群外的魏瀾喊道：“郡主，世子爺是榜首，頭名解元。”
聲音不小，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把頭轉向她，接着又順着她的手指想人群外看去。紫竹暗道不好，漲紅着臉，順着目光慢慢走出了人群。
魏瀾聽着紫竹的喊聲，喜不自勝，阿衍果然不辜負期望，真的多了個頭名回來，嘴角扯過一個大大的笑意，她沖眾人擺擺手，朗聲笑道：“改日，諸位可去我府中喝喜酒。”人們想着傳聞中關於魏瀾殺人的傳聞，有些瑟縮，忙把眼睛轉回來。
桂榜張貼完畢，官員們依着程序張貼考卷，供學子們品鑒學習，以示科考公正。
人群頓時又沸騰起來，學子們睜大眼睛，盯着頭名的卷子。書法雋永、洒脫而蒼勁有力，真是一手好字。
再看文章，行文流暢，觀點新穎，立意深刻，闡述清晰而明確，當之無愧的頭名。
宋林仰頭認真品讀着，忍不住嘆道：“真是篇好文！”頭名解元實在是實至名歸。
人群中有人指着榜上的一片文章，喊道：“大家看，這篇文章！”
眾人尋聲看去，那是十八名的林清勇的文章。文章寫得也十分出彩，但字跡卻過於潦草，拉了些分。
有人驚呼道：“這不是《論政》十三篇的文章嗎？”
眾人嘩然，紛紛猜測，莫不是這《論政》是林清勇寫的？
有學子忍不住說出了心裏的疑問：“這《論政》是林家公子做的？”
話音剛落，便被人反駁：“怎麼可能，他和我一個書院，連書都讀不連貫，怎麼能寫出那麼好的文章。”
有學子吆喝道：“那這十八名怎麼來的？”
眾人面面相覷，懷疑倍增。卻又聽人喊道：“大家再看這篇文章。”
眾人看去，那是大理寺卿周萬峰的兒子周青昌的文章，居然也是《論政》中的一篇。
有人鄙夷道：“周清昌要都能中舉，我也能得個榜首。”
周清昌是豫京有名的紈絝子弟，居然能得個四十三名，真是活見鬼了。
接着，又有幾篇紈絝子弟的名字被點了出來。不學無術，卻無一例外，都在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