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麼“花木蘭”

我不是什麼“花木蘭”

拿着酒葫蘆和裝着馬血的水囊跑回到帥哥身邊。剛才急着止血也沒消毒,雖然已經過去了半個來小時,但傷口能清理一下還是比較好。可以降低感染風險。

這個酒聞着挺夠勁,不如……我先嘗了一口,一股熱辣暖流順着喉嚨直達胃底,隨之渾身暖洋洋的,很是舒坦。

我給還在昏迷中的男人往嘴裏小心灌了一口。看他喉嚨滾動沒有被嗆到我放下心來。給病人喝酒不是什麼好主意,但眼下起碼可以禦寒。

我拿塊破布蘸着酒給他擦了擦頭上的血。就解開他肚子上的布料,暴露出腹部傷口,把剩下的酒直接倒了上去……

一聲悶叫聲音不算太大,但在寂靜空曠的夜裏還是顯得格外響亮刺耳。我怕招來未知的危險,把手裏的破布往他嘴裏一塞低聲說:“咬住!忍一下!你受傷了,我在救你!”

話一出口,他微怔一下果然沒再出聲。但從他劇烈起伏的胸腔、粗重的喘息和微微顫抖的身體,我能感覺到他正忍受着巨大痛苦。

手下的活沒停,迅速的給他重新包紮傷口。但我的腦子已經亂了。因為剛剛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並不是什麼“花木蘭”。我竟然是個大男人!

抬手摸了一下脖子,果然有喉結。因為怕冷沒脫盔甲,自從醒來也沒閑着,所以也沒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現在想來果然是比過去力氣大、個頭高,看看手掌也比過去大了一圈,仔細感受下□□里好像是多了個物件。

此刻我很難形容這個買賣批的心情,胸中氣悶,欲哭無淚,似有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可眼下這個情況也不是時候糾結這些。也沒地方找人換貨。只能用“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來安慰自己。

這一愣神兒的功夫,見男人沒了動靜。我低聲問他:“你怎麼樣?還好吧。”他用氣息“嗯”了一聲,再次安靜下來。

我趁他清醒趕緊把水囊給他,跟他說:“裏面是馬血,這裏沒有其他食物。你失血太多快趁熱喝下去補充一下,不然一會兒就凝固了。”

蓋子打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不等我勸說,他接過去大口大口的就喝了下去。

沒反抗、沒懷疑、沒猶豫、沒矯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喝完抹了下嘴,他閉上眼休息,不發一言,連個謝謝都沒說。哼,果然長得好看的性格都不招人喜。走的霸總高冷范嗎?那也得有禮貌吧?我好歹是救命恩人呢!切!

夜色朦朧,月光照在他失血的臉上更顯蒼白,緊閉的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唇角留着一絲沒抹乾凈的血跡,配上這絕美的五官,讓我想到意大利的吸血鬼。

我無聊的琢磨着,我要是個大美女,此刻救了他,他會不會說出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之類的話呢?可是現在……

你不理我,我就不理你!哼。儘管挺生氣,不再說話,我還是手腳麻利的給他調整了體位。

看他氣息平穩,沒有再度休克,我把他腳下墊腿的屍體移開,緊靠着他,倚着身後的屍體坐了下來。

面對這些屍體,此刻我早就從最初的恐懼、震驚到逐漸接受,再到現在的麻木坦然。

不就是死人嗎?能給我當個靠墊擋個風,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為何救我?”沉寂了好一會,正當我昏昏欲睡的時候聲音驟然響起,嚇了我一跳。

扭頭看他,他正抬頭看着前方,有細碎的星光落在他漆黑的眸子裏,忽明忽暗。

沒聽到我的回答,他側過頭看着我,眼底藏着探究。我討厭這種懷疑和試探,收回目光,冷笑一聲,說到:“我本來就是想撿你那把刀。發現你還有氣兒。就順手把你救了。你現在活過來了,你那把刀能不能……”

“不能。”

我話沒說完就被他冷冰冰的聲音打斷。我氣的瞪他一眼。真不是個東西啊!到現在連個謝謝都不說,還一點面子都不給,對我連個好臉子都沒有。

雖然做好事不圖回報,但他這幅“二大爺”的臭德行讓我心裏挺不舒服。

“說不通。”惜字如金的“二大爺”又沒頭沒腦的蹦出三個字。

“嗯?”我用一個字回他。有着報復的變態快感。

他說:“你是大疆人。既然看我沒死,不是應該割下我的腦袋回去邀功嗎?我的腦袋可比這把刀值錢。”我瞬間明白了他那疑神疑鬼的顧慮。

按說是哈。我們是戰場上的死敵,國讎家恨浴血奮戰。他看上去很有來頭。我既然有機會幹掉他還能私吞他的財產。不但沒補刀還把他給救活了。

現在我既沒法回去邀功,到手的寶刀也飛了,還有可能讓自己深陷險境。我要是個女的還可以理解看他好看不捨得殺他。問題我現在又是個男的。

我沒法向他解釋我對生命的敬畏,更不用說白求恩那種救死扶傷的國際主義精神。只能淡淡地回答道:“哦,我沒想起來。”他狐疑看我一眼,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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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知相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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