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被騙了

我可能被騙了

疼!渾身散了架一樣的疼,就像剛跑完十公里越野又被人臭揍了一頓,身上又似有千斤重,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翻不了身喘不上氣,口渴難耐!

迷濛中我漸漸回過神,忽然想起前一晚在陰曹地府討公道的事兒。這莫非就是穿越的感覺?我欣喜的睜開眼睛,迎接我的新世界。

清透舒爽空氣中飄着淡淡的甜腥味兒,天空在夕陽和晚霞的映襯下透出溫柔的橘灰色,幾隻蒼鷹在天空中霸氣翱翔……

這一定就是古代大自然的味道!

等會兒,不對啊!我的屋頂呢?我的軟帳呢?說好了家世顯赫,錦衣玉食,現在躺在荒郊野外算怎麼回事兒啊?

我急忙要坐起來查看究竟,卻發現身上趴着個人,壓的我動彈不得,還是個男人!還是個穿着盔甲的男人!我說我怎麼上不來氣啊,太沉了,真的快要被壓死了!

奮力想要推開他,電光石火間腦袋裏一個念頭炸開了!荒郊野外,我一個傾城大美女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

我完了!不會這麼倒霉吧!剛過來就被人糟蹋了?這個想法讓我如墜冰窟,猛的把他推開坐了起來,卻發現那人不聲不響一動不動。

正要湊近些查看,一抬眼我見到了讓我終生難忘的畫面——

廣闊天地間,密密麻麻、橫七豎八的躺着成千上萬身穿盔甲的——屍體!

就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被抽空了。身子一軟又躺了回去。

縱使我在醫院工作多年,見過許多血腥的大場面,但此刻,我覺得我手腳冰涼,心跳加速,冷汗直流,這一定是我穿越途中的一場噩夢!

我緊緊閉上眼睛,希望再睜開的時候能出現在我閨房裏的軟床上。

很顯然我上當了。不管閉多少次眼睛,我都沒能離開這裏。

慢慢從最初的震驚中冷靜下來,整理一下思緒,當務之急是得離開這裏!不然天黑下來我更抓瞎。

此刻我已經發現自己也穿着盔甲,並不像個被人欺負的纖纖弱女子,這真是個好消息!也許我是花木蘭?起碼沒有被糟蹋。

我根據夕陽的位置辨別方向,觀察四周的環境。

此刻是傍晚,正對着太陽的是東邊,那是一望無際的平地,只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能看到模糊的山的輪廓。

北邊亦是如此。南邊目光所能及的地方可以看到一片樹林。只有西邊遙遠處隱約可看到城牆。

看樣子想要活命我只能往西邊走,可是現在問題來了,那是我的國家嗎?我如果是“敵軍戰士”會不會自投羅網?

觀察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屍體們,樣貌上沒有明顯地域差異,都是炎黃子孫。服裝上略有不同。能看得出是兩伙人。

我很渴,特別渴。當務之急是補充一下水分抓緊趕路。不知道古代行軍打仗的人帶不帶水,反正我沒帶,於是我四下查看。

落日餘暉下一道清光閃爍,在灰撲撲的死人堆兒里格外耀眼。

我順着那道光看過去,發現一把精緻的匕首,不算大,連刀柄總共二十多公分長,刀柄上鑲嵌着一顆紅寶石,金屬部分雕花精緻,被盤的光滑圓潤,一看就是個寶物!

“啊呀媽呀!發財了發財了!”我趕緊跑過去撿起來,順着小刀掉落的地方尋找刀鞘。

刀鞘掛在一個人的腰間,金屬材質,更是華麗麗的鑲着各色細碎寶石,繁複的花紋像是某種圖騰……

這人跟其他人穿着是不同的,一看就是個當官的。

按理說我不該亂動人家東西。可初來乍到的落在這荒郊野外很沒有安全感,真的很需要一個武器防身。地上的大刀給我我也抗不動,這把匕首倒像是給我量身定製。

要拿人家東西我還是挺不好意思的,雖然他已經死了,不撿白不撿,可我還是非常虔誠的沖他拜了拜,怕他的鬼魂找我算帳。

此時我看清了他的臉,雖然已經戰死,眼睛閉着滿臉是血,但這都擋不住他的英俊面容。

濃眉如墨,下巴又如刀削稜角分明,鼻樑高挺,薄唇微抿,唇角竟然微微上揚,彷彿死了都帶着睥睨眾生的霸氣!

我暗暗吃驚,這個年代的人都長這麼好看嗎?再仔細看向其他人,簡直是雲泥之別!

看他應該還很年輕,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我一邊暗嘆可惜,一邊在他腰上摘下那個華麗麗的刀鞘。

抽回手時碰到了他的手,竟然不似屍體冰冷僵硬,似乎還有一些溫度和彈性。可能是剛死不久,也可能……想到這我竟有點小激動。

趕緊放下東西給他檢查起來。倒不是我覬覦他的美色,醫務工作者救死扶傷的品質已經刻在骨頭裏了,如果能救活一個人,我寧願不要他的小刀。

好吧,如果不是他帥成這樣多看了幾眼,我可能根本發現不了他的生機。

摸了摸頸動脈果然還有微弱的搏動。趕緊脫下他沉重的盔甲檢查傷口,右下腹有傷,好在沒傷到要害;額頭上雖然看着血乎淋啦的挺嚇人,其實就是皮外傷,也不算嚴重。

我判斷他是從馬上掉下來摔暈了,疼痛加上失血性休克。雖然都不是致命傷,得不到及時救治的話在這荒郊野外的肯定也是必死無疑。

不知道這片“屍海”中有多少人是枉死,有多少人現在可能還沒死,卻在默默等死。我有些難過,但也沒有別的辦法。沒有設備沒有物資,我也束手無策,只能先顧好眼前這個,看看能不能幫他撿回一條命。

我從旁邊屍體上扒了衣服扯了布條先給他把傷口壓迫止血。又拖了幾具屍體墊高他的腳和上半身,讓他保持休克體位。然後找了些衣服把他包起來給他保暖。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氣溫下降,雖然不是冬季,但風一刮還是感覺有些冷。純粹死馬當成活馬醫,能不能好全看人品,過幾天感染髮燒也全指望自身的抵抗力了。

想到“馬”我突然想到了主意。沒有條件補液,連口水都找不到,剛剛我好像看到屍體中有馬!

藉著朦朧的微光找到了離我們最近的馬。非常幸運,馬沒死絕,正非常痛苦的一口一口倒着氣兒。

讓我驚喜的是馬鞍上竟掛着個羊皮水袋,我趕緊解下來大口喝起來。喝了幾口,留下大半跑回去餵給我的病人。

他不知吞咽,喝的沒有灑得多。我拿着空水袋和小匕首,跑回到馬的跟前。它的氣息比之前更微弱了。我摸了摸它的頭默念:“對不起!你走吧!”拿起匕首狠狠刺進它的脖子。

我的淚和它的血一起流下來,我知道萬物皆有靈。雖然此刻給它一個痛快是最好的選擇,可親手這麼做的時候,我仍感到非常抱歉。

把馬血接進水囊正要離開,藉著微弱的光,看到馬肚子旁邊有個圓滾滾的東西,拿起來一看是個葫蘆,打開聞了聞竟然是酒!我喜出望外。不禁想到一個詞——主角光環!

知道自己是過來續命的,不會這麼容易死。但要啥有啥這也太幸運了吧!

可惜沒有前後眼。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什麼。不然真得為自己的盲目樂觀抽自己幾個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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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知相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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