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應該有的情緒
第二天中午,準備離開的眾人,已經都準備妥當,就等李察來告訴大家怎麼離開,每個人心裏沒有留戀,可能除了瓦魯多,大家都不會還想在這裏找到什麼,或者追溯什麼。但是隨着李察的出現,還有幾句輕飄飄的話語,大家都沉默了。心情從如釋重負的解脫中回到了前路漫漫的迷茫。是的,很難相信,來的時候這樣頗費周折的地方,離開的時候,居然是要走出去,沒有什麼炫酷而神秘的魔法符文列陣,更沒有什麼傳說中的傳送門,連一點技巧性都沒有,就這麼走出去,眾人想着鎮外肆虐的狂風,那飛沙走石不見天日的模樣,就在鎮子裏都能聽的到的呼嘯,眾人很想好好看看臉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很希望從他臉上看出一些惡作劇或者開玩笑的成分,但是顯然沒有。所以大家更是沉默了。連瓦魯多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麼一個回答,或者說,自己有預料到歸途的困難,但是沒有想到…抬頭望望廣場邊緣房子後面依稀可見肆虐的風沙,似乎想發現什麼端倪。兩個沙漠人也只是皺了皺眉頭,而克萊斯則拉了一把準備站出來問問情況的克里,只是從他的一臉嚴肅上也看不到其它,甚至,他也有些想要和克里問一問的衝動。只是老師還什麼都沒有說,自己不能擅自做主,更不能讓克里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而摩蘇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為她來的比較晚不了解情況,還是對眾人的信任,也許她在想反正是走着來的,走着回去也正常。或者說她還知道些眾人不知道的秘密。這一切都被李察看在眼裏。李察又是那副讓大家覺得不太友好的笑臉,嗯,此時此刻應該是欠扁。繼續說到,
“你們不要這樣看着我,你們只有從這個鎮子的西門出去,一直走,如果運氣好,走得快,可能很快就會回到沙漠人的聖地,就是你們出發的地方。畢竟你們走着來到這裏,不會沒有想到要走着回去吧。我只能保證回去會容易很多。真的,相比來的時候真的容易很多。我保證。當然你要是走回頭路,我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了。”
說完攤了攤手。便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了。
巴特想說什麼的,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這是瓦魯多的隊伍,自己只是一個嚮導。等李察的身影從眼前消失,才出聲問到,
“瓦魯多大師,我們準備走嗎?”
瓦魯多收回一直看着遠處的目光,看了眼眾人,對巴特說,
“我們走吧,聽他的,從鎮子西門口出去。路上,拜託你們倆個了。”
說著感激的看着巴特和穆迪埃,穆迪埃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去帶隊領頭去了。巴特笑了笑對瓦魯多說到,
“大師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也去招呼駝獸了,畢竟現在就靠他和穆迪埃兩個人了,要注意的還是有很多事情的。
“老師,我們…”
克里想說什麼的,但是被瓦魯多打斷了,瓦魯多笑着對自己的學生說到,
“克里,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的擔心,我們對這裏一無所知,不是嗎?我們應該相信他,畢竟我們沒有做什麼讓他討厭的事,他也就不會對我們怎麼樣。況且…”
瓦魯多看了看已經吆喝牲口走開的兩個沙漠人。
“況且他需要我們走出去!或者說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大家照顧好自己吧。”
於是,在摩蘇的攙扶下也要向西走去。克里明顯還有疑問,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這時克萊斯拍了拍克里的肩膀,對克里說,
“既然老師都這麼說了,我們小心點也就是了!”
說完笑了笑,也走了。克里好好篡了篡手裏的劍,也跟上去了。
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本來暗無天日,也看不到日升月落,只有灰色和黑兩種天色,讓人勉強分開普通的白天黑夜。但東西方向卻真的分辨不了,這是真的無能為力了。但奇怪的地方就是這個小鎮真的有兩個門,當然你如果無視它周圍的一圈木笆籬的話,也可以無視它的存在,畢竟就像一個普通人家圈出來的一個後院似得。有個缺口的位置。就是所謂的門了。但它卻有一塊醒目的木樁,劈的四面整整齊齊,,上面寫着西門。東門也是這個樣子,用通用語和一些眾人不太明了的文字符號記錄著。至少四個面上的一面是通用語言版本,大家都認識。大家心情沉重的來到了木門前。還有十幾步有餘就停了下來。就只有摩蘇一臉好奇地觀察着這一切。因為這就是來到這個看似平凡普通的小鎮上第一個看到的奇迹。簡單的木頭籬笆牆一個不像是門的缺口。看起來很普通,但是,你都不用抬眼就能看到外面肆虐的狂風,還有那夾雜的黃沙。僅僅是那嗚咽的聲音就足以讓膽小的人卻步。可是這一切都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擋在了那似乎輕輕一推就倒的木籬笆之外,只有偶爾會有一絲旋風,帶着一點點黃沙卷到籬笆下面。而大多數都停留在還有三四尺的樣子的地方,此時面對這一切詭異場景,還沒有走出去的隊伍,又顯得鎮子裏眾人的沉默是這麼靜謐和詭異。摩蘇觀察完這一切。驚奇的張張嘴,但是不知道又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看着跟前的瓦魯多,
“您還相信他說的話嗎?”
瓦魯多看着眼前的摩蘇,又抬頭看了看前方,略微慈祥的笑容里掩飾着一絲絲堅定不移,
“為什麼不呢?”
“我去找他去,請他來帶路好了!”
摩蘇有些漾怒的說道。瓦魯多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長的說,
“我們不需要。”
又對前面的巴特說,
“都準備好了嗎了?”
“是啊,是的,大師已經準備好了。都已經給所有的牲口套好了防止風沙的面罩。也紮緊了。”
巴特一點頭,嚴肅的說到,
“也請大家把身上的兜帽都紮好,帶好紗巾面罩。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那好,我們出發!”
瓦魯多話音剛落,在前面領路的穆迪埃就已經牽着自己的牲口,走出了缺口,一頭扎進了漫天的風沙中,顯然他在巴特提醒大家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眾人此時,也都拉好了面罩,繫緊了兜帽,緊隨其後走了出去。否則在這漫天黃沙之中,一旦走遠,就可能找不到看不見。雖然在每匹牲口之間都拴着繩子,但是。現在也就這麼幾匹了,每個人還要跟緊照顧,不得不謹慎一點。此時已經換了克里來攙扶自己的老師,摩蘇自己準備好之後,似乎落在了最後,回頭看了看小鎮,從懷裏抽出了一卷羊皮,喃喃自語到,
“你這人還真是無趣。”
一邊說著,一邊把它的扔回了小鎮。似乎用了不小的力氣,看着它遠遠的落地,才舒了口氣,回身趕緊追趕大家的身影而去。一出缺口,風沙撲面而來,趕緊前行幾步,抓緊最後一匹駝獸背上綁着的繩子。就這麼跟着大隊走着。
其實這樣的旅途最是消磨人心,也最是考驗耐心。還有絕對的信任。一直悶頭走着,在這樣蒼茫的天地里。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也只有沙漠人。或者說訓練有素的沙漠人嚮導,才能帶着隊伍向著幾乎準確的方向前進着。尤其領頭的那個人,他所經歷的一切,思考的東西。一般人是體會不到這種寂寞的。還好在這個隊伍里,不只有穆迪埃一個人,還有巴特。這樣隊伍中的其他人。對於能否走出這裏,也就多了一分信心和信念。如果大家的目光可以穿透漫天飛舞的漫漫風沙的話,就能看到作為領頭的那個人,而作為領頭的穆迪埃。他的雙手背在身後,手上纏繞着韁繩,像一個被束縛的囚徒。一步一步的垂頭向前走着。死死的拉着手中的韁繩,讓身後的駝獸緊緊的跟隨着自己的腳步,雖然駝獸有的時候是不畏風沙的。但作為動物的本能,它依然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下活動,所以如果不想讓駝獸在本能的驅使下帶着人們改變方向的話,只有緊緊的拉着它,讓它按自己前進的方向前進。當然,在這樣的環境下趕路不管是人還是駝獸都會很累。本來是必須要休息的,但是幸好隊伍里還有巴特,他在中間位置也還牽着一匹一會準備替換自己和手裏駝獸的駝獸。中間位置既是為了保障隊伍,也是為了能在風沙小一點的地方可以休息好。至於能否順利歸程回家。其實穆迪埃自己和巴特心裏最是清楚。雖然沒有走過,但這就是對同伴的信任。不同於隊伍里其他人的信任。甚至不同於對巴特的信任。這是一種信服,不僅是對強者,還有對信仰的信服。至少說簡單點。就是對大祭司眼光的信任。他是沙漠人的先知和聖,雖然一生不能出廟門,但他有讓所以沙漠人信服膜拜的學識和能力。自己就當是在信任大祭司吧。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顯然穆迪埃只是在給自己找對於李察莫名信任的理由罷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只有自己聽到了。至於在隊伍中間的巴特,則有些意氣風發,幸好現在眾人看不到彼此的樣子。但是巴特自己知道,他對自己的未來,就像眼前的歸途,原來迷糊的是心裏,現在只是眼前的風沙了,自己相信這一切是可以克服的,就像未來自己人生路上的困難,自己一定可以克服一樣。巴特現在已經信心滿滿,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歸途。至於風沙,畢竟沙漠裏一開始或者始終就是這樣的場面了,似乎…他對李察的話有些過於相信了。或者他認為只要比來時容易,哪怕只要不在碰到成群的沙蠍,自己什麼困難都能克服吧。嗯,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