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青樓一行
或許就是因為王仁帶來的那幫官員給這掌柜帶來了極好的生意,所以他才會對王仁那麼忠心,發現景寒挾持他想要對王仁不利才會想方設法的要出去給王仁通風報信。
當顧景悅提出能夠讓他恢復綿延子嗣的能力的時候,他便覺得那些橫財都比不過自己傳宗接代來得重要,於是才義無反顧的背叛了王仁。
只可惜那掌柜也就是個普通的掌柜而已,對王仁的其他事情都一無所知,只專心地賺着這些官員的銀子將他們當大爺伺候。
顧景悅看着眼前的蘇宇,果然想要知道王仁是不是受太后指使,還得從這個如小子這裏下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知道的比他要多的多。
要找齊那些紈絝子弟容易,但是要將他們聚在一起可就不容易了。她總不能讓景寒去將那些人通通抓來,用對付王仁的辦法將他們嚴刑逼供吧。這樣鬧得大了的話,風彥恆也不好收拾。
再者說了,如果那些紈絝子弟不過是道聽途說,什麼紅秀什麼萬兩好琴都是編造出來的東西,那他們豈不是浪費了人力物力又撲了個空。
顧景悅心裏微微嘆了口氣,她跟王夫人來這一趟怕是來錯了。這個蘇宇只想仗着蘇貴妃讓自己找些任務升職,根本就不會去顧及那吃軟飯的王仁。
既然別人都送禮上門了,他尚且還拒之門外,可見他看王仁就像是看路邊的野狗一樣,根本就不屑一顧。對於王仁為什麼巴結他,除了他以外有沒有巴結其他人,只怕這小子也都一無所知。
顧景悅這一趟算是白來了,而且看樣子王夫人還不會這麼善罷甘休,說不定還真就會去那風月樓裏面找那個叫紅秀的姑娘。
蘇宇居然敢將話說的那麼死,想必王仁跟那叫紅秀的姑娘確實是有些牽連,但是關係有多麼親密就不一定了。
“昨天晚上我跟一幫兄弟們喝得有些多了,這頭還有些暈呢,如果王夫人沒有其他事的話,就請自便吧。”蘇宇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就走,連一句告辭都沒有說。
顧景悅見到他走了也是鬆一口氣,生怕蘇宇會把自己認出來。不過好在她對自己並沒有在意,甚至都不屑於多看自己幾眼。
“三掌柜在酒館裏一定聽應酬過不少人,依你看方才那蘇少爺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呢?”王夫人轉過身來問道。
顧景悅可沒有在酒館裏面應酬過很多人,不過按照蘇宇那性子,他所說的絕對不會有假。如果這當中有什麼差錯,那也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轉達有誤,他一定是將實話給說了。
“那風月樓里的姑娘如果確有其人的話,那蘇少爺所說的就不會有假。他總不至於憑空捏造出一個人來哄騙夫人,那些狐朋狗友也不會編造這樣的故事。”顧景悅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看法,在這一點上也沒有什麼好說謊的。
王夫人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身去低頭是猶豫了許久,她的手輕輕的拈着自己的帕子。
顧景悅知道她在思考着要不要去找那叫紅秀的姑娘,如果找到她發現確實她跟自己夫君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那也是白白讓自己難受。但要是不問清楚的話,夫君下落不明,又讓她寢食難安。
“如果夫人信得過我的話,那我就替夫人去會一會那叫**的姑娘,您一個女兒家去那等地方也不太方便。”顧景悅作為女人也是有些同情起眼前綴為王夫人來在她的夫君面前,這個大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是太過卑微了。
王夫人沒有回答,還在繼續猶豫着眉頭,眼睛是微微蹙在了一起。良久她才緩緩說道:“我是去調查夫君的去向,又不是去尋花問柳。有什麼方便不方便,你跟我一起去。”
顧景悅想的沒錯,果然這王夫人還是打算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且還不會讓自己那麼輕易的離開。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希望這時候景寒還沒有從宮裏回來,希望風彥恆能交代他一些其他的事情,或者跟他多了解一下這宮外的內情。
兩人出了蘇家之後便一起去了那紅秀所在的地方,這大白天的青樓安靜無比,老鴇也是沒有睡醒過來,這來了客人她也只能不情不願的出來,頂着一張臭臉。
“大白天的來逛什麼花嘍哇!我這姑娘多的是根本就沒有伺候不了的客人,該不會是覺得這白天來找姑娘會便宜些吧!”老鴇擾了清夢,一邊笑罵著,一邊從台階上下來。
她抬頭一看,只見門口站着一個美婦人,他身邊還站着一個樣貌略有些陰柔的少年,乍看下去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然而,王夫人那一身價值千金的綢緞,是讓老鴇眼前一亮,連忙是停住了罵聲,換上了一張笑臉:“這位夫人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麼需要嗎?”
她故意是將需要兩個字給咬重了,帶了一股那令人耐人尋味的意思。
花樓里各式各樣的客人都有,不但有喜歡女人的,也有喜歡男人的,甚至還有的喜歡三四個人一起玩。
她知道有些千金美婦人喜歡這些清俊的小生,他這樓里的小廝們也是樣貌堂堂的,為的就是做這一筆生意。只不過有的時候一年也遇不到一樁,更沒有大白天的就來她這樓里尋歡作樂的。
“夫人先請裏邊坐吧,我們有話可以慢慢說。”老鴇點頭哈腰的往裏面做了個請的手勢,抬頭看着顧景燁,嘴角是勾起了一抹怪異的笑。
顧景悅沒想到這個老鴇倒還很開明,不過她倒是有些誤會了。這不會以為自己是王夫人帶來的小白臉,然後在這裏找一個小生一起玩吧。
不過她也懶得解釋那麼多,反正自己現在是一個男人的身份,連王夫人都不着急為自己辯解,他又哪裏好意思多說什麼。說多了像是不清白的是她,王夫人乾淨磊落一樣。
老鴇兩個人帶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請問夫人是想來甘醇的茶,還是想來些清淡的酒?我這樓里什麼都有。”
王夫人乾淨利落地甩出一錠金子來,看也不看那老鴇一眼:“給我把紅秀叫過來。”
老寶看見那錠金子本來是雙眼放光,可是聽到紅秀這兩個字,那即將要綻開的笑臉瞬間也是如石頭一般僵硬在了臉上。
“我知道紅秀是你們這裏的頭牌,如果一定金子不夠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加十倍。”王夫人見她一步都沒挪動,蹙了蹙眉已是有些不耐煩了。讓她在一些不乾不淨的女人身上花錢,本就已經讓她心煩,最好這個老鴇不要在就地起價。
“夫人,不管你要點哪個姑娘都行,但是這紅秀真就不行了。”老鴇的嗓音有些顫抖,她看着那錠金子已經幾乎是要流口水了,但是卻怎麼都伸不出手去拿。
“我誰也不要,就要你們的紅秀!我說了給十倍就會給十倍,莫非你是覺得我會賴賬!”王夫人眉眼一動,迸發出一道逼人的刀鋒。
顧景悅在邊上也不說什麼,這才是她熟悉的王夫人。這老鴇每日面對的達官貴人跟公子少爺已經是多不勝數,不知道面對着囂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來會怎麼應對。
“我可不敢覺得夫人會賴賬,我知道夫人您出得起銀子,可是這紅秀珍就是叫不出來。您還是點別的姑娘吧,要不我給你點一個送一個?”老鴇左手比出了一個食指,右手也比出了一個食指。
這青樓的老鴇個個都是鐵公雞,一毛不拔,能夠點一個送一個,已經是離譜的,堪比太陽打西邊出來。
顧景悅見到這老鴇已經退步到了這個份上,王夫人如果再不滿意,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看來你是不識抬舉了!”王夫人冷聲說道,嘴角已經是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只要我一句話,你這整棟樓都是我的,你的那些姑姑娘明日也都會在你眼前消失!”
她看着老鴇,眸光陰鷙:“至於你,如果本夫人心情好,就將你送到那牢房裏面去配給那瘸腿的獄卒做老婆。如果本夫人心情不好,就直接將你送到邊疆去做軍妓!”
老鴇聽了是瑟瑟發抖,雙腿一軟險些倒下來。
不管是牢房裏的獄卒還是邊疆的軍隊,聽說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他們能得個女人就已是萬幸,根本不會嫌棄年紀跟樣貌。
淪落在那些人的手裏,那簡直就是度日如年,還不如一根麻繩了結了自己比較痛快!
“夫人開恩啊!我真不是故意藏着紅秀不想叫她出來伺候你,實在是紅秀沒辦法伺候,她在昨天夜裏已經是被人給害死了!”老鴇的嗓音已經是顫抖到了,幾乎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程度,他說完之後是跌坐在地上,臉色發白。
“被害死了?”夫人聽了也是詫異地突然間站起來,雙目瞪大,不可思議的看着已經是嚇得六神無主的老鴇。
顧景悅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個青樓女子身份低微,能犯下什麼事情以至於被人害死?
“昨天晚上你們這樓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個女人好端端的就被害死了?你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王夫人低頭問道,絲毫沒有給那老鴇喘息的時間。
老鴇已經是雙腿發軟站不起來,只能是讓自己跌坐在地上,她哽了哽喉低聲道:“我不知道啊,昨天丑時三更左右,姑娘們都已歇息了。紅秀的屋子裏邊穿來的一個怪聲,還有她的慘叫。”
“深更半夜,青樓本是熱鬧的時候。那一聲慘叫淹沒在了歡聲笑語中,是當時有一個小廝路過,他聽見了,但是他以為是**正在招待客人,所以沒有在意。”
“之後那一個晚上**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那客人也沒有出來過。小廝怕出事才去敲門,誰知道進去就看見**已經被人勒死在了床上!那客人已經跑掉了,為了不影響生意,我才想着大清早再去報官。”
老鴇將昨天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說了。說完之後,她已經是像被扔最冷水裏面剛撈出來了一樣,抱住了自己不停發顫着。
“這麼說的話,**的屍體還在那屋子裏了,你們應該不會傻到去動吧?”顧景悅緊張了起來,如果那屍體被這幫人給移動了,那極有可能會破壞兇手留下來的痕迹,那再
想要找到兇手可就難了,等於是給衙門平白無故添了很大麻煩。
“還在那屋子裏,我們哪裏敢動。”老鴇顫抖說道已經是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