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姐賠得起

第2章 姐姐賠得起

張欣雅一聽房東的話,在心裏猛吸了三口涼氣,險些又給氣暈過去。

孫斌,那可是她在大學之時就認識的才子,她暗戀人家已久,一直都沒有表白心跡。畢業后各奔東西,雖然沒有主動聯繫過孫斌,卻是一直都在暗中找人打聽,與孫斌有關的所有消息。

可這房東倒好,不管是誰打來電話找她的,都給她當債主回絕了。

這人做事兒,真他妹的夠絕的。

張欣雅不想再多看房東一眼,懶得聽房東叨嘮。

房東說什麼勸她以後少折騰,她一個外地人在省城么,安安心心地上個班,一個月拿個幾千塊錢就行噠。創個什麼業撒?

“你本來是在國際旅行社當市場部經理的,日子不曉得過滴有幾舒服。可你非得要創業,列哈好噠,錢沒掙到,還把自己累病噠,搞滴幾造業。”

張欣雅聽了這話,實在沒能忍住,優雅地回了房東一句:

“想必你的祖輩當年不搞滴幾造業,你如今也不能坐在家,只收收租金都能過日子。”

人活在這世上,總要有點追求,是吧?

她家裏沒礦,想多賺點錢,她難道有錯?

當一個混吃等死的小蟲兒,有什麼好的?

房東聽了后,不再多和張欣雅說一個字,氣呼呼地轉身就進了電梯。

張欣雅迅速走出小區,到了大門對面,招手攔了輛的士,急匆匆往錦諾大廈趕去。她原來跟好友開的那家公司,常青樹旅行社,就位於錦諾大廈的8樓。

不是上班高峰期,沒在節假日,一路沒怎麼堵車,張欣雅總算是在四十分鐘之內,趕到了原來的公司所在地。

走到大廳,只見原來的前台那邊,空無一人,可是原來的總經理辦公室那邊,已經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馮總,你說的沒錯,我們旅行社是用過你們公司的旅遊車,還欠你們近七千多塊錢的車費沒給。但是你要搞清楚,當初跟你們簽合作協議的人,是不是我?你看清楚,是我嗎?那分明是張欣雅。”

尖銳的女聲帶着十足火藥味,正是婁憐夢的聲音。

張欣雅一聽到那人的聲音,心裏就跟被刺戳了樣,疼的發緊。她在去年過年之前,把她跟人家簽過的合同,都給看了下。該付給人家餘款的,一分沒少給。

今年也才是三月,各家旅行社也沒多少生意,這是怎麼又欠下了車費?

合著因為婁憐夢看她長了張娃娃臉,眼神里沒有精明和算計,就當她好欺負的?她這才趕到呢,婁憐夢就在教人家找她要錢。

算盤打的可真響。

氣的病倒之前,她就把卡里的錢都付了出去,生怕欠了客戶半毛錢。從醫院裏出來,她看了看錢包,裏面僅有一千七百多塊錢了。

房子是一年一付租金和押金的,正好在她住院之前的幾天到期,她沒錢繼續支付,房東就不願再租給她了。

不過說的好聽,說念及她是租了幾年的老顧客,就寬限她幾天,讓她在一周之內搬走。每天付給房東九十塊錢的住宿費,水電費另計。逾期一周不搬的話,須得賠給房東三千塊錢的違約金,並及時搬走。

她那會只是想着,一天多出九十塊,就出吧,總比住酒店划算些。

在醫院裏住了五天,今天是第六天,離她搬家的日子,只有一天時間了。就在今天,她把房費和水電費付給房東了。

打的還用了幾十塊,已經所剩無幾。

張欣雅正在思索之際,總經理辦公室那邊傳來一聲怒吼:

“婁經理,誰不知道,張經理住院了。你讓我去找她要錢,是安的什麼心?再說了,我們計調部經理和財務經理都說了,就該來找你結清餘款的,合同上寫的你的名字。”

張欣雅心裏竊喜。

果真這個客戶還是明事理的,知道誰捅的馬蜂窩,就該誰去善後。

“嘭!”

隨着一聲沉悶響聲傳來,張欣雅警覺地往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是婁憐夢那女人用力打開了門,對站在屋裏的一位胖男士吼道:

“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男士氣的額頭青筋凸起,猛地揮起拳頭,就往婁憐夢臉上砸去,道:“你們這幫孫子欠了爺的錢,爺來收款,天經地義,你想賴賬不成?”

嘶啞的男聲透露出憤怒與不甘,在不足一百多平米的屋子裏回蕩着,像是在對所有人控訴:人家欠了我們老闆的錢,我來幫老闆要債,他們卻要趕我走。合著這些人都沒王法了,還是怎麼回事?

婁憐夢在那位男士揮起拳頭時,早一個閃身給跑了出來,正好與張欣雅撞了個正着。瞬間又羞又氣又怒,一雙狐狸眼裏閃着陰鷙光芒,刺在張欣雅臉上,沒好氣地道:

“你個喪門星,跟你合作開公司,害的我不僅賠錢,還險些沒了命。M的,這公司開不下去了,咱們就各自分擔各自的那份債務。你他M的倒好,債主一來,你就裝暈了住院,把一堆爛攤子留給我們收拾。打你電話你不接,找你人,找不到。”

張欣雅怒視着婁憐夢,跟這種動不動就爆粗口的人說話,感覺還真是拉低了自己的層次。

仍記得第一次跟人家說話,把LZ帶在話里的那次,都還是跟婁憐夢這個千金小姐學的。真不知婁憐夢當年在文大上學,是怎麼學的,一跟人說話,就難得有個文明的時候。

婁憐夢氣的雙肩顫抖,伸手去掐張欣雅的脖頸,大有一種要跟張欣雅同歸於盡的氣勢。

“你個害人的東西,怎麼不索性裝死算了,省得出來禍害我們。”

聽了這話,張欣雅不禁冷笑了聲兒,抬起穿着細高跟鞋的右腳,狠狠向婁憐夢揣去。論起吵架,她沒有在公共場合跟人爭論不休的習慣,但論起反擊,她也沒疏忽過。

這一腳踢過去,正好就踢到了婁憐夢的右腿,疼的她眼淚嘩嘩地直往下掉,一邊揉着腿,一邊嘀咕:

“我媽給我從意大利買回來的羊毛裙子,華夏國是買不到的。你得賠!”

在說話時,婁憐夢都已經往裙子上吹了幾口氣,不知究竟是嫌裙子被踢髒了,還是腿被踢傷了?

看着婁憐夢這矯揉造作的樣兒,張欣雅趁着那位男子在看她倆時,故意對婁憐夢說道:“好啊,我賠給你。”

“行,給我一萬三千九百塊錢。”婁憐夢正說著,已經扶着牆站起身,另一隻手就伸到了張欣雅面前。

張欣雅唇角勾起一抹滑稽的笑容,道:“急個什麼,天還沒黑呢。等天黑了,我一準兒燒給你,一文不少。”

婁憐夢氣的接連罵了張欣雅三個“你……”,再也沒能說出下文。

張欣雅感覺心裏的一股悶氣,終於給發了出去,瞬間舒坦的多了。再一看那位前來討債的男士,早已經背靠着辦公室的木門,捧腹大笑了。

看來,是該讓那人離開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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