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樓外青樓（2）
季蘭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胸口綉有一株蘭花，綠色的葉子襯托着朵朵淡黃色花蕾。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略施粉黛，朱唇不點及紅。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帶有些許嫵媚的眼神，朝初來的聞崇望過來。
適才丫環來報知少東家已經到了湘京，進門看到聞崇年齡還小，長的又是面白朱唇，一副文弱的樣子，倒有些意外。心道着，東家怎麼讓自己的書生兒子來運送這批糧食去祁國。
聞崇也面帶着微笑看着她，不是想像中那種披着薄紗、半露酥*胸、臉上塗著厚厚的白粉胭脂的鴇兒模樣，二十剛出頭的年齡，倒像是“興雅樓”當紅的頭牌清倌人。
聞大掌柜咳嗽一聲，手在桌邊輕敲幾下，“蘭兒，聞崇在來湘京路上聽到點事情，想找你去打聽一下。”
季蘭知趣地把兩個丫環秉退，向兩人道安，然後坐下來說道：“大掌柜和少東家有事情儘管吩咐。”
“駱家派人到了湘京，你去探聽一下，他們來湘京何事。”聞大掌柜簡明地說道。
季蘭嗯了一聲，知道事情的重要，也不再多問，便起身道：“東家要的兩名侍女我已經選好了，大掌柜和少東家去看看合適否。季蘭這就去探聽一下駱家的事情，有消息我會馬上報給你們。”
還沒把坐着的凳子捂熱，便又匆匆離開亭閣。
兩人目送着她離開。聞大掌柜把事情交代給季蘭后，心寬不少，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又吃了塊酥餅，然後和聞崇說道：“有蘭兒去辦，一定能查到些線索。只要查到駱家來南荊辦什麼事情，和南荊王室聯繫走誰的途徑，這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
看到聞崇低着頭，若有所思，拍着他肩膀寬慰道：“聞崇，這事你就不用多想了，我會把這事情安排妥當的。運糧的事情你可要多操心了，這次你爹要運這麼多糧食，足足要裝兩百車，就算一路無事，回去也要十多天的路程，湘京分號最多也只能湊上一百多個護衛，我可有點擔心。”
“父親說盡量會安排人手來接應我們，還有二師姐幫我。侄兒會儘力，應該不會出差錯。”聞崇倒是信心十足。
“對了，你來的路上，你父親又用信鴿發來一封信。說祁國那邊事情已經談妥，月潭村那邊的糧食已經運往祁國南軍后營。村裡糧食只剩下兩成不到，你要是運不回糧食，村裡人可就吃不飽飯咯。”聞大掌柜說到這裏，笑出了聲，“你爹倒是把籌碼都押在你身上。”
“走，去看看蘭兒選的兩個侍女，你父親要你帶她們倆隨糧車一起回祁國。”
在家中曾聽到吳管事和聞宣的談話，知道要挑兩個侍女，預備着作為禮物送給祁國的南征后軍督管伯歷將軍。聞崇點點頭，跟在聞大掌柜後面，走出亭閣。
繞着池邊的曲廊，走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庭院，院門和其它庭院一樣，也是緊閉着。不同的是門口有兩個黑衣護衛守着。庭院裏隱隱傳出陣陣歌舞聲。
聞泰介紹道：“這院子不對外，裏面就是訓練聞家死士的地方。不過習武的地方在郊外，這裏教女孩們學習歌舞、書畫。”揮手讓過來行禮的護衛打開院門。
打開院門，歌舞聲頓時清晰明朗。庭院內，五名十歲剛出頭的女孩正在練習舞蹈，小小年紀卻個個是天生麗質的美人胚子，清一色着淡綠色輕紗長裙，隨伴樂舞起，長袖綵帶飄逸，裙擺旋成弧形。雖是初春時節且衣着薄紗，卻舞得皆已香汗淋漓。
聞崇跟緊大掌柜，穿過院子進入正堂。早有一個管事的中年婦人出來相迎，等聞大掌柜說明來意后，答道：“大掌柜，黎素和鄭屏在樓上下棋呢，要不要叫下來？”
“也好，把她們倆個叫下來吧。”聞大掌柜說著，在廳堂里隨便找張雕花木椅坐了上去。又有丫環連忙端來茶水。
聞崇卻站在廳堂門口，接過丫環遞過來的茶杯，眼睛怕錯過似地還在觀賞着院子裏女孩們的舞蹈。品茶、聽曲、觀舞，聞崇很享受。心想錢財真是個好東西，自家養着這麼多能歌善舞的女孩，如果天下太平，家中無所擔憂，那生活確實是太美好了。
只是聞家的命運還掌握當權者手裏，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要保持住聞家現在的一切，似乎路途還很遙遠。
“聞崇，挑兩個帶回月潭村做丫環吧。你父親身邊的下人們，都是些粗手粗腳的大男人。”聞大掌柜笑着對他說道。他當然不知道身旁這個才十五的少年會有那麼多想法，只是用平常人的眼光看待這個少年，看到那麼多漂亮的女孩，自然是很喜歡。
“不用，我是覺得她們跳得確實好看。”聞崇也笑笑，怕他伯伯再出餿主意，坐到聞大掌柜身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穿越前是個單身漢，又是一個不受重視的部門小主管，連女秘書都沒資格配備，如果身邊有個丫環照顧着起居生活，還真不習慣。
“伯伯，我有些不明白，這青樓為何前樓佈置得像似召開詩會一般？”聞崇扯開話題，談論起興雅樓的佈置來。
“南荊重文輕武，一般在湘京有些地位的人都是些文人墨客。南荊人又極其喜好面子，做事情喜歡趨風附雅。我們做生意的更是要入鄉隨俗了。”聞泰大掌柜着回答道。
聞崇不由得想到穿越前一位相聲大師談論到的附雅事情，一男一女在大街邊談情說愛，口裏所說的儘是風雅、詩詞般話語，結果那女的最後一句卻是大煞風景。“你走吧，我丈夫快要回家了。”
與這興雅樓的風格似乎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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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又隨意地聊了些南荊的風俗習慣，一陣下樓腳步聲傳來。緊接着門帘掀起，管事的婦人帶着兩個姑娘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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