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第五節

李雙林覺得纏在他身邊的野女人真是太麻煩了,他要離開這個山洞,去追趕弟兄們,野女人卻把他囚禁在山洞裏。他曾狂躁地和野女人廝打,企圖掙脫開野女人的糾纏,他沒料到的是,野女人的力氣大得驚人,野女人總是把他很快地制服了,讓他躺在山洞裏,氣喘吁吁。他曾向野女人開了一槍,子彈貼着野女人的頭皮飛了過去,野女人原卻沒有被他嚇住。原當然曉得了他懷裏槍的厲害,那一次,原把他從洞外輕鬆地抱回到洞裏,又用藤蔓把他給捆了。原做這一切時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剛開始他掙扎,他大罵:“你個野**,操你姥姥的,快放開我。”

原對他的咒罵一直顯得無動於衷,李雙林久病初愈,他又罵又咒的,消耗了他許多氣力,於是,他便不再罵了。

原把他捆綁住后,很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其實原在捆綁他的整個過程中,一點也不粗暴,很像是在和他做一場遊戲。在這場遊戲中,他自然是個失敗者。

原開始玩弄他那支槍,原先是很小心地看,接下來,她就把槍拿在手裏把玩。原一接觸李雙林的槍,李雙林就受不了了,他怕原把槍弄走了火。

他說:“你把槍放下,快放下!”

她像沒聽見一樣,很好奇地看。

他說:“你這個**,那是槍,不是玩的。”

原專註地擺弄着槍,在她的眼時,槍比她的弓箭神秘多了。

他說:“快放下,要走火的。”

原學着他的樣子把槍抵在胸前,槍口衝著他,嘴裏發出“砰砰”的聲音,她的樣子像一個天真的小女孩。

他閉上了眼睛,在心裏喊道:天吶!

原最後把槍收了,槍口衝上,對準了自己的一隻眼睛,藉著火光,她向前膛里張望。

他說:“你放下,快放下,臭**,槍會把你打死的。”

原什麼也看不見,原就“嗬嗬”地笑,復又把槍抱在胸前,這裏摸摸,那裏動動,極好奇又神秘的樣子。

他說:“臭**,你快放下。”

“砰”的一聲,槍終於響了。這一聲槍響把他嚇了一跳,原更是一驚,她沒想到這東西會這麼大的勁,把她的半個身子都震麻了,她“呀”的一聲,把槍扔在了地上。

她望見了李雙林,突然又笑了,赤身裸體地向前走了兩步,指着地下的槍,又指着李雙林,“嗚嗚呀呀”地說了半天什麼。

李雙林自然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他無可奈何地說:“求你了,臭**,把我放了吧,你別再動它了。”

突然,原走向了那支槍,騎在槍上,後來就蹲下了,李雙林望見她一臉的惡作劇,她尿了,就尿在槍上。

“操你媽,你把槍毀了!”李雙林痛心疾首地罵著,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原的尿痛快淋漓地澆在那支槍上,完事之後,她站起來,一副開心的樣子。原再次走到李雙林的身邊,又一次溫柔地摸了摸李雙林的額頭,這次摸完他的額頭,手又順勢摸了下來,順着他的脖頸,肩臂,前胸,腹部,後來就停在了他的下身,她摩娑地撫摸着,李雙林感到又羞又恐慌,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一遍遍地說:“幹啥,幹啥,你要幹啥?!”

原突然伏下身,用嘴把他噙了。他又在心底里叫了一聲:“天吶——”

半晌,又是半晌,原潮紅着臉抬起了頭,迷離地望着他。他這時竟驚奇地發現,原其實一點也不醜。

原後來又“嗚嗚呀呀”地沖他說了半天什麼,後來就走了。山洞裏只留下了他。李雙林靜靜地躺着,他也只能那麼躺着了。慢慢地,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復活了,那股久違的感受,像漲潮了的海水,一點點地向他湧來。他是個男人,一個昔日孔武有力的男人,可自從走進叢林后,飢餓、疾病、絕望,使他的身體沉睡了。在山洞一連住了幾日之後,他的體力在一點點地恢復,身體也隨着慢慢蘇醒了過來。

原在山裏在找一種葯,一種她認為很神奇的葯。這種葯是屬於男人的,但在他們的部落里每個人都認得這種葯。這種葯的確神奇,它可以使無力的男人變得強大起來,他們部落里的男人,差不多每個男人都要吃這種葯,吃完這種葯的男人便會尋找女人**。吃藥和**在他們的山裏一點也不神秘,相反被視為偉大的舉動,因為那是男人和女人在創造生命,有了生命才能使他們的部落強大起來,才能戰勝自然。

原並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很容易地採到了那種葯,那是枚三葉草,草莖上長着紅紅的小果子。原又順便在山雞窩裏掏出了一些山雞蛋,然後原有些迫不急待地回來了。她又看見了躺在那裏的男人,這個男人在她的眼中是那麼的英俊,可是卻少了孔武,她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離開她,也不主動和自己**,她覺得正是因為這個山外男人沒有吃三葉草上果子的緣故。她回來以後,先是給他吃了幾個山雞蛋,然後又把三葉草上的紅果子一顆顆喂在他的嘴裏,她沒有料到的是,他會那麼順從。直到他吃完,她滿意地離開了他。

她很快地來到了山下,山下有一條清清亮亮的溪水,這條溪水一直連着他們的部落,部落里的人,就吃這種水,也用這清亮的溪水洗澡。原躺在了溪水裏,讓清清亮亮的溪水漫過她的身體,溪水像一隻只溫柔的手,在撫摸她,溫存着她。原幸福得流出了眼淚,她生長了十三年的身體,還沒有一個男人碰過,也許再過一會兒,她就會屬於山外來的美男子了,她感到幸福,暈旋,閉上了眼睛,任清水輕柔地在她的身上撫過。

李雙林當然明白原的意思,從看到原的第一眼起,他就明白了原的用意。他們語言不通,但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信息他們是相通的。這就是人與動物的區別。可李雙林一時無法接受這樣一種現實,是原救了他,這讓他感激她,可她畢竟是野人,他們連語言也不通,又是在這種絕處逢生的狀態下,未來是什麼,是死是活?今生今世能否走出叢林,他心裏一點也不清楚,遠去的弟兄們的命運將會如何?這一切,都陰雲似地籠罩在他的心頭。因此,他無法接受原。

原回來了,又走了。

不久,他剛剛有些意識的身體,似乎被一把火一下就點燃了。他還從來沒有這麼堅強、渴望過,他不知自己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原又回來了,原剛沐浴過的身體到處都水淋淋的,原的頭髮上還插了兩朵艷紅的野花。原一進來就躺在了他的身邊,動手開始解他手腳上的藤蔓,他嗅到了原身上的馨香,那是來自森林的清香。他有些痴迷了。

原又一次開始撫摸他,從上到下,後來她的頭又一次停在了他的下面,她熱烈、纏綿地吻着,他先是暗叫:“天吶,天吶——”

又大叫:“嗬,嗬,嗬,呀,呀,呀——”

他覺得已經無法忍受了,他伸出手一下子抱住了原的頭,原的頭水淋淋的。不知什麼時候,那一堆燃着的松枝慢慢熄滅了,世界一片黑暗了,一切都進入到了一種遠古洪荒。

李雙林覺得自己從來也沒這麼衝動過,這麼強悍過。此時,力大無比的原在他的懷裏變成了一泓水。

“哇——”原叫了一聲。

“天吶——”他叫了一聲。

他們的叫聲在山洞裏久久地迴繞着。

接下來,李雙林終於沉沉地睡去了。

又一次天亮時,他醒了,亮光稀薄地從洞口裏透過來。朦朧中他看見懷裏的原仍甜甜地睡着,頭髮披散着,遮住了她半張臉和雙乳。他想:我該走了,真的該走了。

這麼想完之後,他輕輕地爬起身,走到原的另一旁,拿起了槍,他一點點地向洞口走去。

洞外的光亮使他眯上了眼睛,他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裸體。他不安地閉上了眼睛,很快他折下了一隻芭蕉葉系在了自己的腰間,他回望了一眼野人洞,他便鑽進了叢林,向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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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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