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凌峰坐在屋內,他身上的武功漸漸的被廢去,華劭不想讓他出這個院子,他便出不去。
這些年,不是他不想回逍遙門,而是他回不去了。
華宏煜對他的愛,就是霸道的控制,讓他無處可逃。
起先他覺得是自己疏忽練功,所以才被師弟凌雲逐漸比下去,但是他閉關一個月,才發現自己越是修鍊,內力卻越是流失的厲害。
溫水煮青蛙,這就是他所謂的愛人給他的牢籠,他只得在齊宮,哪裏都去不了。
華宏煜說,小瘋子,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逍遙門處在晉國境內,君豪已經盯上了逍遙門,所以你還是不要再回去了,恰我身邊也是用人之際,你留在我身邊好了。
華宏煜說,小瘋子,武功沒了有什麼打緊,在我身邊,還有誰敢動你半根手指頭不成。
華宏煜說,小瘋子,我好喜歡現在的你,越來越乖順聽話,你看看,沒了功夫的你,身子比之前軟多了,如此銷魂,孤真想一輩子就這麼賴在你身上,再也不想下去了呢。
一隻老虎,強行被人當做貓來養就已經很恥辱了,現在還要把爪牙都強行拔掉,完全淪為一隻寵物。
這就是他追求了大半生的良人,他曾經的光。
如今,也是傷害他最深的人,他現在如同一個被圈養的廢物,他失去了人生的意義,彷彿自己活着,就是為了華宏煜。
華劭是他意外之中的收穫,他本以為這孩子跟在自己身邊,性子多少會受些影響,不會像他父親那般的極端,可是他錯了,父子天性,華劭執拗起來,比他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先是以暴力的血腥手段把北齊的朝堂都血洗了一遍,然後又開始慢慢的侵蝕他父王的權力,父子之間相處的如同仇人一般。
華劭臨走的時候那一副不甘的表情,擺明了這件事不能善罷甘休。
臨了臨了,佳偶變成了怨侶,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喬霜懷裏抱着花妞,怯生生的來到門前,“國師大人,我做了蜀中甜點峨嵋糕,特意拿過來給您品嘗。”
凌峰一直知道這娃子目的不單純,小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但偏偏還長了一副純良無辜的臉,凌峰討厭這種類型的,不論男女都討厭。
但凡到他這個段位的,喜歡便是喜歡,討厭便是討厭,也不需要看誰的臉色,所以他對喬霜素來是愛搭不理的,連華宏煜的面子也是不需要給的。
凌峰直接不理他,裝作沒聽到。
喬霜頓了一下,繼續敲門,“國師大人,您在裏面嗎?”
多憋屈的問題,不在裏面的話能去哪裏。
依舊是沒有回答。
喬霜站在門口沒走,輕輕的把門推開一條小縫兒,花妞喵嗚喵嗚的走進來,開始叼他的褲管。
這是龔謹的貓,本來就是逍遙山一隻小野貓,龔謹把他收養了起來,最後被華劭強行帶回了北齊,如今,這貓卻不知怎麼又特別的粘喬霜,這孩子一天到晚有事沒事的抱在懷裏,他知曉這貓是牽制華劭的一隻引線,即便是華劭再暴躁,只要看到這隻貓,心情就會好很多。
有小聰明的人,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辦法,喬霜如今靠着這隻貓,把凌峰鐵石一般的心腸撬開了一點點小縫。
花妞雖然在咬凌峰的褲管,但是它卻一樣不喜歡凌峰碰它,凌峰緩緩的說道,“進來吧。”
喬霜微微一笑,拎着食盒走了進來。
蜀中人口味偏麻辣,國師是雖然常年生活在北齊,但是口味卻同北齊人不同,他偏愛甜食,上次的焦糖奶茶就已經暴露無遺了。
哥哥的師父,那便也是自己需要十分尊重的人,喬霜絞盡腦汁,才帶來了這盒峨嵋糕。
凌峰自顧自的坐在那裏,雖然褲管仍舊被這不爭氣的貓的叼着,但是儀態毫無半死的惱怒和窘迫,那樣子,彷彿是在說,孽畜,你要咬便任你咬,本仙無所謂。
喬霜急忙召喚,“花妞過來,不可對師公無理。”
嘿,這什麼輩分!
方才不是你這小禍害故意放貓過來的么,茶里茶氣。
花妞卻很聽話的鬆開了嘴,喵嗚一聲,回到喬霜的腳下,然後順着他的手臂,爬到了它的懷裏。
這貓除了龔謹以外,還沒有誰能夠讓它這麼馴服,這小子到底是有什麼本事把這貓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怪不得華劭多次想對他發火,看着貓的面子上都忍了下來。
“蜀中濕氣重,國師大人這幾日住的可曾習慣?”喬霜沒話找話的本事自是一流,反正他同凌峰相處一直都是這個模式,凌峰高興了回他一句,不高興了乾脆不理。
喬霜見屋內熏香已經燃盡,便利落的又點上一支,“屋內濕氣也重,難得天晴,國師大人可願意出去走走。”
凌峰清冷的回答,“東西放下,我累了,要休息。”
這分明就是趕他走,他向後退了幾步,說道,“那小人便不打擾國師大人休息,先行告退。”
凌峰也不理他,繼續低頭看着手裏那本書,他的確是能夠出這屋子,甚至是能夠出這院子,但是他的活動範圍,也僅限於此了。
自由對於他來說,從來都是極為奢望的東西,在大都的時候,華宏煜控制着他,來益州,華劭又把他困在了這方寸之中。
他不是不能出去,他若是強行出去,即便是華劭也不敢阻攔,但是華劭會用其他的方式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這父子兩人,他都太了解了。
所以他寧可自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想出去受這憋屈。
喬霜走至門口,突然之間轉回,說道,“哥哥他,我是說龔謹他並不知曉他最尊重的大師哥便是華劭吧。”
凌峰抬眼,問道,“所以呢?”
“所以他也不知道國師大人便是他師父,對嗎?”喬霜繼續問道。
凌峰冷冷一笑,“我能從華劭手裏救你一命,你猜,這次你還有沒有這麼幸運?”
喬霜下意思的縮了一下脖子,然後繼續說道,“國師大人,您在害怕?”
凌峰挑眉,“怕?我有何可怕?”
喬霜道,“若非是害怕,為何不敢以真身份相告,哥哥他就在荊州,與益州如此之近,他對華劭都如此的想念與親近,對您這個師父,思念之心更重。”
“小殿下,這件事好像輪不到你來管,我自己的徒弟,想什麼時候見便什麼時候見,想什麼身份見便什麼身份見,與外人何干?”凌峰迴答。
喬霜微微一笑,那就是了。
國師大人之前一定是不屑於回答他這樣的問題的。
方才不是你這小禍害故意放貓過來的么,茶里茶氣。
花妞卻很聽話的鬆開了嘴,喵嗚一聲,回到喬霜的腳下,然後順着他的手臂,爬到了它的懷裏。
這貓除了龔謹以外,還沒有誰能夠讓它這麼馴服,這小子到底是有什麼本事把這貓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怪不得華劭多次想對他發火,看着貓的面子上都忍了下來。
“蜀中濕氣重,國師大人這幾日住的可曾習慣?”喬霜沒話找話的本事自是一流,反正他同凌峰相處一直都是這個模式,凌峰高興了回他一句,不高興了乾脆不理。
喬霜見屋內熏香已經燃盡,便利落的又點上一支,“屋內濕氣也重,難得天晴,國師大人可願意出去走走。”
凌峰清冷的回答,“東西放下,我累了,要休息。”
這分明就是趕他走,他向後退了幾步,說道,“那小人便不打擾國師大人休息,先行告退。”
凌峰也不理他,繼續低頭看着手裏那本書,他的確是能夠出這屋子,甚至是能夠出這院子,但是他的活動範圍,也僅限於此了。
自由對於他來說,從來都是極為奢望的東西,在大都的時候,華宏煜控制着他,來益州,華劭又把他困在了這方寸之中。
他不是不能出去,他若是強行出去,即便是華劭也不敢阻攔,但是華劭會用其他的方式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這父子兩人,他都太了解了。
所以他寧可自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想出去受這憋屈。
喬霜走至門口,突然之間轉回,說道,“哥哥他,我是說龔謹他並不知曉他最尊重的大師哥便是華劭吧。”
凌峰抬眼,問道,“所以呢?”
“所以他也不知道國師大人便是他師父,對嗎?”喬霜繼續問道。
凌峰冷冷一笑,“我能從華劭手裏救你一命,你猜,這次你還有沒有這麼幸運?”
喬霜下意思的縮了一下脖子,然後繼續說道,“國師大人,您在害怕?”
凌峰挑眉,“怕?我有何可怕?”
喬霜道,“若非是害怕,為何不敢以真身份相告,哥哥他就在荊州,與益州如此之近,他對華劭都如此的想念與親近,對您這個師父,思念之心更重。”
“小殿下,這件事好像輪不到你來管,我自己的徒弟,想什麼時候見便什麼時候見,想什麼身份見便什麼身份見,與外人何干?”凌峰迴答。
喬霜微微一笑,那就是了。
國師大人之前一定是不屑於回答他這樣的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