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了

強了

佟寶珠把戴佳氏安排在了承乾宮東邊的永和宮。

永和宮東偏殿住着安嬪李氏,李氏是後宮少有的漢人小主之一。

李氏的祖父李永芳,是第一個投降清軍的前朝將領。

那時候還大清國還不叫清,叫金國。當時的汗王是努爾哈赤,就是康熙的曾祖父。努爾哈赤把孫女,也就是康熙的姑奶奶嫁給了李永芳,還給他抬了旗,隸屬漢軍正藍旗。

這是五六十年前的事。

李氏的父親官至正二品總兵。因侵餉案二十多年前就罷了官,李家也跟着逐漸沒落了。

但因為李家對於大清國的意義非凡,康熙親政前的第一次選秀,特召李氏參選,入宮便封了貴人。前年那次大晉封,封了嬪,位居七嬪之首。

算起來的話,康熙和李氏還是表姐弟。但康熙對這個表姐極不喜歡,太皇太后也不喜歡。安嬪入宮將近十年了,被寵幸的次數,不超五次。去年康熙恢復後宮后,還一次沒召幸過她。

李氏在位份上位居七嬪之首,實際上,卻是最沒地位的嬪。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一向安分守己。

永和宮的西偏殿住的是郭絡羅常在,也是個性子好的,現在五個月身孕了,很少出來走動。

另外住的一名貴人,一名常在和兩名答應,都挺本份,相互之間相處的也好。

總體來說,永和宮是新人的最佳去處。

戴佳氏的姿色尋常,又不是第一個被皇上寵幸的宮女,再加上最近宜嬪和烏雅氏的風頭旺,小主們只顧酸她們兩個呢,也沒把戴佳氏放在眼裏。冷嘲熱諷了幾句,便不理會她了。

這日,很少出門的覺憚氏來請安。跟貴妃娘娘告假,說是淑妃娘娘病了,今兒不來請安。

佟寶珠一直跟眾人說,沒事不用來,可大伙兒就是不聽,該來的還是來。說多了,別人有沒有聽煩不知道,反正她是說煩了。索性由她們。

這有人告假是第二次,第一次也是淑妃。當時是因為佟寶珠搶了本該屬於她的承寵,她氣不過,故意甩臉子。

佟寶珠想了想,最近好像也沒惹着她呀?就除夕那晚,給她添了添堵,說的還是實情。與這幾個月她給自己添的堵相比,是九牛一毛。她這告假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淑妃對於小主們來說,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在她們羨慕嫉妒恨的範圍。何況面臨著晉位份的事,誰都不願明着惹位份高的娘娘。便沒像上次淑妃告假那樣,說風涼話。

榮嬪還關心了兩句:“淑妃娘娘怎麼了?我前天去儲秀宮,看她挺精神啊。好像是內火旺了些,臉上出了幾個粉痘。”她說的前天,其實前好幾個天。

年前那陣子,榮嬪往儲秀宮走動的挺勤,一點好處沒撈到不說。淑妃也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強勢,漸漸就去的少了。

今日又有一個被寵幸的宮女入後宮,覺憚氏生怕眾人把火氣又燒到她身上,想盡量減少存在感。低眉斂目的輕聲道:“娘娘說,她有些頭疼。”

淑妃對佟寶珠懷有敵意,尋找一切機會給她添堵,佟寶珠懶得理會她,幾乎不去儲秀宮。

這聽說她病了,還特意告假,總得去看看。

眾人散去后,讓紅雲去庫房裏拿件貴重的補品。

貴重的捨不得,普通的送淑妃又不合適,紅雲在庫房裏挑撿了一番,拿不定主意,空着手回來了。

佟寶珠淺呷了一口茶,道:“拿棵老人蔘吧。”

紅雲不樂意:“庫房裏統共就兩棵人蔘。”轉話又說,“她經常給娘娘添堵,就是堆一庫房的人蔘,也不給她。要不,送她兩罐好茶葉?我們這裏的茶葉多。”

承乾宮的茶葉都是內務府送過來的,覺憚氏在儲秀宮住着呢,聽說淑妃對她還挺照顧。她阿瑪阿布鼐肯定會報答淑妃。

承乾宮有的茶葉,儲秀宮估計一樣不少,甚至比承乾宮的還好。

佟寶珠笑道:“就拿人蔘。人蔘不是吊命的好物件么,今兒本宮也給她添添堵,送給她吊命。”

“娘娘這就對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娘娘早該氣氣她,真把她氣病了才好。最好病得下不了床。”

紅雲歡喜的去拿了。

佟寶珠也以為淑妃是裝病,這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妖蛾子呢,所以才想着隨便拿件貴重的補品,反正她也用不上。禮數到就行了。

到了儲秀宮才知道,淑妃真病了。精神厭厭地躺在床上,沒擦胭脂,也沒梳頭。看慣了她濃妝艷抹的樣子,乍一看到清秀的小臉,有幾分陌生。

淑妃看到佟寶珠,掀了被子,要下床拜禮。

佟寶珠上前一步,按着了她,又把被子搭回了她身上,“別起來了。身體不舒服,躺着多歇息,好的快。”接着,問道:“讓太醫來看了嗎?”

秋嬤嬤搬了個綉墩放在離床沿三四步遠的地方,“娘娘坐這裏。”這才應話,“魏太醫來診了脈,喝了四五劑葯,沒見好。”

“怎麼不舒服?要不,換胡太醫試試?胡太醫雖是擅長的婦科,但在別的方面也很有經驗。”佟寶珠關切地問。

大約是做醫生久了,面對病人有着天然的關心。看到病人,就想讓對方快點康復,哪怕是一個她不願意看到的人,也是一樣的心態。

淑妃弱弱地說:“謝謝娘娘關心,不用換人了。魏太醫挺盡心,是嬪妾身體不好,好的慢。好好的換人,凈讓人不安難過。”

佟寶珠:“……”這小姑娘,啥時候變成這麼菩薩心腸了,連太醫的感受都考慮着。怎麼從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初入宮那會兒,自己對她多照顧。封了淑妃之後,就變了臉。由小綿羊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小豹子,總想抓撓她。

出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沒給笑臉,但示弱了,算是向她示好。佟寶珠也不再計較。

誠懇地說道:“我們都是伺候皇上的人,是一家人,是姐妹。我們要相互照應着,在這后宮裏過後半輩子呢。你有什麼需要就直說。或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也可以跟本宮聊聊。”

淑妃深吸了一口氣,垂目道:“……可能是這個冬天太長了,等天暖和起來就好了。謝謝娘娘關心。”話裏帶着濃濃的傷感。

佟寶珠走後,秋嬤嬤立在床邊,輕聲勸慰道:“貴妃遠沒有娘娘得寵。娘娘你看她,整日都樂呵呵的,就沒見她有煩惱的時候。奴婢聽說,她前幾日去乾清宮求見,萬歲爺見都沒見她。”

淑妃幽怨道:“一件東西,若是從沒有得到過,也就不在意有沒有。得到過,再失去,就難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秋嬤嬤笑道:“娘娘哪裏失去了?萬歲爺不是待娘娘挺好的嘛,前幾日還翻娘娘的牌子。”

淑妃沒有立即接話,半天後才幽幽地說:“後宮女子雖多,我以為自己最與眾不同,最得皇上的心,皇上最喜歡我。太皇太后也最喜歡我,待我最好。”

又嘆了一口氣,“我想着啊,只要能得皇上的心,能得太皇太后的心,位份算什麼呢?我時不時的找貴妃的岔,說讓她生氣的話,我並不是嫉妒她,我是討厭她。討厭她那種一邊把權利抓手裏,一邊四處裝好人的庸俗人。”

“我不在乎權利,也不在乎有多少人跟我走的近。我只在乎皇上和太皇太后對我怎麼樣。這才幾個月,皇上就有了更喜歡的人,太皇太后也有了更喜歡的人。”

“我以為皇上這樣待我就是最好了,原來他待別人更好;太皇太后也是,瞧瞧她是怎麼待宜嬪的。讓她住主殿,給她送人,又親自去她宮裏探望……”

淑妃越說越激動,“本宮呢?本宮初入宮的那幾個月,她對本宮不管不問。本宮只當是她不方便插手後宮的事。原來不是不方便,是不想。還有皇上,連着翻烏雅氏的牌子。翻到本宮的時候,到了床上,什麼都沒做,就讓本宮下去。十萬兩銀子,就那麼好嘛,還是本宮人不如一個包衣奴才……”

“娘娘。”秋嬤嬤打斷了她的話,沉聲道:“娘娘要是累了,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滾。”淑妃拿起枕頭砸了過去,惱怒道:“本宮再不把心裏的憋氣說出來,會憋死的。你不想聽就滾。”

佟寶珠一回到承乾宮,容嬤嬤就趕快上前問,淑妃又想生什麼事。

佟寶珠道:“她病了。”

容嬤嬤不大相信:“淑妃病了?”

佟寶珠“嗯”了一聲后,道:“本宮看她應該是心病,心病還挺重,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勁。她不願意說,本宮也沒辦法。”

容嬤嬤笑道:“病的好。也好多消停幾天。”

這晚,康熙翻了佟寶珠的牌子,魏珠來傳的話。

原話是說:“恭喜貴妃娘娘,今兒萬歲爺翻了貴妃娘娘的綠頭牌。請娘娘提前預備好。”

聽着這話,想着昨晚康熙才幸了一個宮女。佟寶珠彷彿看到綠油油的大草原上,一萬頭羊駝狂奔而過。

從接到通知,到接駕,中間大概有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裏,她用各種辦法寬慰自己。

最後想到了“富婆快樂球”的故事。說是一個富婆高價包養了一個小哥,又嫌小哥臟,搞事之前用鋼絲球刷他的丁丁。小哥被刷了一個多月後,實在受不了,決定不掙這個錢了,直接跑路。

她雖然不能用鋼絲球刷,但可以讓他多用水沖洗幾次。最主要的是,她不用付錢。

這麼一想,佟寶珠覺得自己與富婆相比,還是賺了。不花一分錢可以用小哥,小哥管她吃住,還有月俸年俸領。

佟寶珠親自服侍小哥洗漱,幫他搓背,洗頭髮。洗洗洗……每個地方都洗到,要用的地方,多洗洗。來回撥弄間,洗得對方鬥志昂揚。從凈房裏出來,頭髮沒擦乾,就迫不及待地滾上了床。

由於佟寶珠把自己想像成了一位擁有快樂球的富婆,想到小哥一晚上賺了她十萬塊錢。就想狠狠地用他,不能讓這十萬塊錢白花。

這要慶幸她曾練過跆拳道,翻身坐到對方身上,對方掙扎也無濟於事,摁着他的胳膊,他就動不了。

康熙氣惱壞了,朕是天子,是萬乘之尊,怎能受女子的胯.下之辱。

“放肆……快下來……”

“等着朕治你的罪吧。”

“你這個死女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對方的激烈抗議,讓富婆格外快樂。

康熙掐着她的脖子,急喘着氣道:“你信不信,朕現在就能把你掐死。到時候就說,得急病死在了床上。”

佟寶珠咯咯笑。

康熙更怒:“你笑什麼笑?不知差恥的女人。”

佟寶珠摸着他的臉,低聲道:“穿上衣服,你是皇帝;脫了衣服,你是男人。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女人有義務讓男人舒服;男人也有義務讓女人快樂。”

康熙憋氣得胸口突突直跳:“你……”

佟寶珠摟着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低笑說:“男人有需求,女人也有需要。以後,皇上每個月最少得翻臣妾五次牌子,這是貴妃的特權,少一次都不行。少一次,我就不管後宮了,你另找人去管。”

捏了捏他的臉,又接著說,“你少用治罪這種話壓我,壓不住我的。我願意待你好,對你畢恭畢敬,是因為我心裏有你,喜歡你。你要是傷了我的心,我才不在乎什麼罪不罪。自從我入宮,便成了皇家的人,佟佳氏跟我沒關係了,親額娘一年到頭還見不了一次呢。我才不管佟佳氏其他人的死活。”

他想穿了衣服立馬就走,然後把她的宮權收了,禁足半年。

可是收了宮權,後宮一時間找不到能代替她管理的人。淑妃在鬧脾氣,別的小主最高只是嬪位。

若是讓嬪位管理後宮,後宮即使不亂,前朝也得鬧開。至於禁足,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沒法禁貴妃的足。

半天後,康熙憋出了一句話:“……朕看你是瘋了,趕快去叫水。”說著話去推她。

佟寶珠在他腰間擰了一把,吃吃笑道,“再來一次。”立馬又說,“別說累啊!連自己女人都滿足不了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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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貴妃什麼時候有喜(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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