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身抵債（一）
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的。
秦無涯哼着小曲，吃着菜煎餅，晃晃悠悠的回到小區。
“咦，那邊怎麼圍了那麼多人？”秦無涯發現一棟樓下圍了很多的人，還有消防車，空氣中飄着黑煙，看樣子剛才是失火了。
“不會還是那個小孩放火的吧？划車子，放火，這麼坑爹，絕對是前輩子有仇！”秦無涯覺得他要是有這麼一個兒子，肯定是要掐死的，省的放出去禍害別人。
“咦，不對，這個位置，好像是我家的房子呀！”秦無涯手一個哆嗦，“啪嗒！”一聲，菜煎餅掉地。一直尾隨的他的一條小狗，快速的衝上去，叼着他的菜煎餅就跑。
趁火打劫一定要快，所以小狗跑的賊快，秦無涯張了張嘴，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真的是狗，缺德玩意！”
“該死的，小屁孩，小區里那麼多房子，為什麼非要點我的？不對，說錯了，重來，點我的房子，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秦無涯黑着臉，快速的往住處跑去。
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這裏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也都不怕發生爆炸，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秦無涯試了一下，很難擠進去，他只能是另想辦法。
“咦，臭小子，你怎麼能掀人家姑娘的裙子呢！”
秦無涯的話音剛落，很多男同胞立即回頭，踮起腳尖尋找着傳說中的那個姑娘，他則趁機擠了進去。
火勢已經被撲滅，不過屋裏還冒着濃煙，幾個消防員正在檢查是否還有殘餘的火焰。
“兄弟，我這房子沒事吧？”
“我們來的時候火勢已經起來了，我們已經盡全力滅火了，不過還是太晚了，裏邊所有的東西都燒沒了！”
“那牆體沒有燒壞吧？”
東西燒沒了，那個還好說，若是牆體壞了，那問題就大了，若是太嚴重，無法加固，那這個房子就只能是拆除了。而且也會連帶着把鄰居的房子弄壞，那樣他還要承擔連帶責任。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反正線路是要重新弄一下的！”
“誰，是誰放的火，給我出來，我今天要是不打爛你的屁股，我跟你姓！”秦無涯說著擼起袖子，殺氣騰騰的看着四周，尋找着那個小男孩，只是他沒有找到，他估計小男孩是躲起來了。
“兄弟，你生那麼大的氣幹嘛，雖然東西燒壞了，但是你女朋友人沒事，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女朋友？”秦無涯聞言直接愣住了，他沒有女朋友呀！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消防員對着不遠處的一個背影，努了努嘴。
秦無涯轉過頭看去，就發現一個女人雙手抱膝，坐在地上，埋頭抽泣着。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可是秦無涯依舊是認出了她的身份，柳念初——他的美女姐妹房客中的妹妹。
秦無涯怒火中燒，大步走上前，對着柳念初是直接踹了一腳，柳念初是根本就沒有想到秦無涯會動手，一點防備東西都沒有，直接被踹倒在地。
“我招你惹你了，你沒事放火點我的房子幹嘛！”秦無涯說著還要打，不過卻被消防員給抱住了。
“兄弟，兄弟！”
“嗚嗚！”柳念初坐起身，驚恐的看了一眼秦無涯，然後哭的更加凶了。
秦無涯見狀，心裏是更加的煩躁了，大聲的吼了一句。
“哭，房子燒成這個樣子，我都還沒哭，你還有臉哭，你給我閉嘴！”
柳念初聞言，嚇得身子一個哆嗦，立刻閉上嘴，“嘶嘶！”抽了兩下鼻子。
“你們放開我！”秦無涯見消防員還抱着自己，無奈的說著。
“兄弟，有什麼話好好說，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就是把她打死了也沒用。而且你打傷了她，你不僅要賠錢，弄不好還是要坐牢的！”消防員知道秦無涯心裏有火，就耐着性子勸說著。
“我知道，你們放心，我心裏有數，我不會再打她了！”秦無涯說著深呼吸，快速的調整着情緒，不過消防員卻仍舊不敢放開他。
“嘶！”柳念初抽了一下鼻涕，然後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
瞬間，柳黑妹變成了黑白小花貓，這讓秦無涯心裏是大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只是一個煙熏妝而已，要是真的毀容了，那就麻煩了。
不過還別說，她現在的樣子挺可愛的，適合當寵物養，咳咳，跑題了，言歸正傳。
“我這個房子，之前裝修花了二十萬，加上傢俱，家電這些雜七雜八的，二十四萬左右。重新裝修的話，這個錢只會多不會少，我就算你五十萬好了，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
“我沒錢，嗚嗚！”柳念初說著，再一次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我話還沒有問完呢，你要哭，就等一會再哭！”秦無涯眼睛一瞪，柳念初立刻止住了哭聲。
“那你姐，你家裏人呢？他們總該有錢吧！”
“我姐卡里就幾千塊錢，我家裏剛蓋的房子，前幾天才把欠款給還清！”
“然後呢？你想跟我說，你家也沒有有錢的親戚是嗎？”
“嗯嗯！”柳念初快速的點頭，這個實情。
果然，跟秦無涯預計的一樣，這個要債的過程，註定很艱辛。
“行了，我的話問完了，你可以繼續哭了！”秦無涯說著拿出手機，走到一邊，他要打電話給柳輕語，準備把她給叫回來。
“嗚嗚！”柳念初聞言，下意識的準備繼續哭，卻只是乾嚎幾聲，沒有流出眼淚。
“五十萬，這閨女肯定是沒錢還了，現在可怎麼辦啊！”一個圍觀的大媽，很是心疼的說著。
“這還用想嗎？那小子肯定會讓她用身子抵債了，哎！”大爺撇了撇嘴，酸酸的說著。他要不是年紀大了，有心無力了，絕對會出資協助柳念初的。
“不會吧？那也太缺德了！”大媽一臉兇相，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需要抵債的人是她一樣。
“什麼缺德不缺德，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沒錢，可不就得這樣！”
“哎，也就只能這樣了，這小子這麼凶，這丫頭要是跟了他，以後肯定是要遭罪的。”
柳念初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嚇得身子一個哆嗦，秦無涯平時就沒事獻殷勤，想要追她的。現在逮到這個機會，肯定是要趁機索要她的身子，那她該怎麼辦？難道真的應該像這個大爺說的那樣，委身於他不成？
“嗚嗚！”柳念初一想到暗無天日的未來，悲由心生，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神經病啊！怎麼不接電話啊！”秦無涯抱怨着走了回來，對着柳念初的小腿，又是踢了一腳。
“行了，別嚎了，你先跟我回去！”
回去？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嗎？那她該怎麼辦啊！
柳念初抬起頭，瞪大眼睛，傻傻的看着秦無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不想去，可是她又沒錢，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你還愣着幹嘛，趕緊的！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在這裏磨嘰，我們先簽個欠條！”秦無涯說著再一次抬起腿，做出要踢的架勢，嚇得柳念初立刻起身。
秦無涯走了幾步，發覺柳念初沒有跟上，他回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說你能不能快一點，難道你還想讓我背着你不成？”
柳念初聞言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小跑到秦無涯的跟前。
回到住處，秦無涯找出紙筆，寫了一個欠條，遞給柳念初，她乖巧的簽字，按上指模。
“你現在身上臟死了，先洗個澡，我等一下就回來！”
秦無涯說完，就直接關上了房門，直接轉身走了。
柳念初站在客廳里，看着房門發了一會呆，她知道秦無涯應該是去買安全套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進了浴室。
柳念初站在淋雨下邊，看着地板上流動的黑水，默默地流着眼淚。
她的身子現在是洗乾淨了，只是等一會又要髒了，還是一輩子都洗不幹凈的那一種。
柳念初也不想這樣，可是她沒有錢，家裏也沒有錢，她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
秦無涯來到警察局，問了一圈，得知柳輕語正在會議室里開會。
秦無涯轉了好一會，找到了掛有會議室三個字的房間，就直接轉動門把手，推開房門。
所有的人視線順便轉向門口，秦無涯成為了大家眼中的焦點，他也打量着屋子裏的這些人。
一群人之中，柳輕語是唯一的一個女人，所以很好找。
略顯消瘦的鵝蛋臉，黑寶石般的大眼睛，長睫毛，一字眉，微微隆起的鼻子，大小適中的嘴巴，肥厚適中的嘴唇。
柳輕語並不漂亮，只是五官端正，比較耐看。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小麥色的皮膚，讓她失分不少。
齊耳的短髮，配上帽子，她收拾的很乾凈。
“柳輕語，你出來，我有事跟你說！”
“輕語，他是誰？”李局長很是不滿的看着柳輕語，她認識的這都是什麼人啊！一點規矩都不懂，不知道進門之前要敲門的嗎？
“局長，他是我房東，來找我一定是有事！”柳輕語見李局長臉色不是很好，立刻解釋了一下，然後給了秦無涯一個眼神。“秦無涯，我現在正在開會，你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還回去？我現在沒有心情去等你，你那個寶貝妹妹把我房子給點了，我全部要重新裝修一邊，加上之前的裝修，最起碼要五十萬。這是欠條，你妹已經簽過字了，你也簽字，裝修之後費用統一結算，多退少補！”秦無涯說著，從口袋裏拿出紙筆，放在桌子上。
“不可能！”柳輕語自然是不相信，好好的，柳念初怎麼會點房子，可是她接過欠條一看，上邊確實是她妹妹柳念初的字跡。
柳輕語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發現念初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只是她靜音了，沒有聽到，她立刻撥了回去。
電話一接通，柳輕語就聽到念初的哭聲，這讓她的心裏很是擔心。
“念初，你先別哭，你現在在哪，火沒有燒到你吧？”
“姐，我沒事，我現在在那個姓秦的家裏。”
“那他說你把房子點了是怎麼回事？”
“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出門的時候，忘記把熱水壺插銷給拔了，然後就着火了。姐，五十萬，我們怎麼還啊！”柳念初說著，又哭了起來。
“行了，我知道了，我這邊忙，先掛了，等我回去再說！”柳輕語掛了電話，很是乾脆的拿起筆，簽上名字，按上指紋。
“行了，給你，你趕緊走吧！”柳輕語說著把欠條和筆丟了過去。
“你現在把你身上的銀行卡，現金都給我！”秦無涯把欠條塞進口袋裏，然後對着她伸出手。
“這事你等我回去再說，我現在在開會，研究案子呢！”柳輕語皺了皺眉，要不是秦無涯現在是她的債主，她早就攆人了。
“研究案子？”秦無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會議室前面的白板。
白板的左側掛着一張雲海市地圖，右側第一行寫了護城河碎屍案五個大字。下邊的死者的信息，以及生前的照片，拋屍現場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