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婚事
書案前的這位老者，就是威震整個常州，常家的當代家主，跺一跺腳常州也抖三下的常侯，大荒世界都是以家族而治，但從制度來說，有點像周朝，黃帝分封土地，建立爵位制，土族也是由無數個小部族組成，後來由小部族再構成為家族，常家作為當初跟隨土族大族長浴血奮戰的先鋒，立下汗馬功勞，終於各族之間爭端漸少，那時土族擁有的土地已經很大，大族長覺得大家共享這片沃土，但小家族都知道沒有大族長的領導是不可能有今日成就的，大族長已經成為了各族的信仰，迎得各小族長的尊敬，於是大家共推大族長為帝，然後根據功勞不同，封了三個公爵，六個侯爵，十二個伯爵，其他的子、男爵無數不提，以後更規定了公、侯、伯三爵的爵位數是不可改變的，而常家就是被封六侯爵之一，封地兩百七十萬公里，相當於中國現代土地的四分之一，其大可想而知。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我不是說過，沒事不要打擾我么？”聽見開門聲，常侯依舊忙着手中之事，頭也不抬緩緩地責問道，說話時空氣都為之一緊。
“是我，常侯爺！我回來了……”常備低沉的聲音響起，靜靜的沉默，兩人都互相對視着，似沒有話語，片刻后還是常侯首先打破的這壓抑的氣氛：“怎麼是你？有事么？”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感情。
“沒事我也不會來到這裏，我就不羅嗦了，我是來詢問一下小凡的事，侯爺殿下打算怎麼辦呢？”常備擺出不耐煩之色，向常侯，自己的父親，提出疑問。
“你很緊張他么？那個人闖入了家族的秘密基地，應該怎麼處理，我想你不用來詢問我，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說到這裏沉默了一下，“你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是來這聽你對我評價的！我也不需要表現給你看！這件事我已經有了好的處理方法，只不過是來通知侯爺您知道，不是來聽取您的教訓的！”常備說這話時顯然有點激動，但到最後又平靜了下來。
“哦？是嗎，說說看，希望讓人滿意。”常侯好像驚訝了一下，但表情卻一直未變。
“放心，這個方法一定讓人滿意。”說到這裏常備憤怒之色不翼而飛，露出笑容，好像沒有比這更好的處理方法了。
如果說常侯剛剛是面無表情的話，現在的表情就是陰沉了，知子莫若父，常侯對自己的二兒子可是知之甚詳，一天也沒讓人省心，專以給自己製造麻煩為樂，自己越頭痛，他反而愈高興，看他現在的表情就知道，又給自己製造麻煩了。
完全不理父親現在的臉色，常備繼續說道：“我決定將我們家丫頭嫁給他！”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就連一向泰山崩於頂而不變色的常侯，臉上也浮現震驚之色，繼而就轉變為憤怒，“我常家的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嫁出，據我所知，你到現在，連那個小子從哪裏來，是什麼底細都不知道！”說道最後已經拍案而起，可見實在是憤怒到極致了。
空蕩蕩的常明殿裏，聲音在空氣中激蕩，常侯站了起來，氣勢迸發，在宣示着這位老者，無上的威能。常備卻凌然不懼，與對方對視，“他們兩個已經有了婚約，在過些時候等成年了就可以為他們籌備婚事了。”
“你！……你想氣死我不是，你這個逆子！”說著氣勢衝天而起，衣服更無風自動，鬚髮皆張，四周的桌椅都被吹開，氣勢宏大但是卻被無形物體壓抑着好像，要不然連整個房子可能都被其氣勢沖塌。
常備好像對這種情況熟悉至極，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我只是來告訴侯爺這件事，現在小凡他就是常家人了，希望您不要做出什麼過的舉動。”
“你這是對父親說話的口氣嗎？逆子，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小凡和丫頭的婚事，他們兩都點頭了，算是兩情相悅，這樣還有什麼問題么，父親大人!”大荒中對待婚姻的態度是很神聖的，女性的地位普遍都極高，有選擇自己夫君的權利。
“沒有別的事，我先離開了，父親。”說著常備已經退出了常明殿，只剩下常侯一個人在書案前。
出得殿門，正好看見雍容華貴的婦人，頭戴鸞冠，衣着似有光彩，仔細觀看就只是不知名神鳥羽毛織成，纖塵不染，嬌柔的面龐中透出慈祥與滄桑，要不是眼角魚尾紋，任誰也看不出這位婦人已經幾個孩子的母親。這位就是常備的母親，常侯的正妻，侯爵夫人，霜氏，她所育者三人，就是德、備、謙常州三公子。
看到常備從殿中出來，她眼中出現笑意，常備也沒想到這裏會遇見母親，於是趕緊上前問安：“母親，您怎麼來了。”大概為自己的表現而尷尬，常備現在一臉掀然，“剛剛的話您也聽到了？”
“你這孩子，回來就和父親鬧騰，也老大不小了，你父親也上了年紀了，你們就不能各讓一步？剛剛你說丫頭要嫁人了？是哪家的俊傑？”霜氏嘴角帶笑，溫和的責問氣自己的這個二兒子，提到丫頭時更是一臉關切之色。
“額，這個……母親，丫頭她確實要出嫁了，對象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少年天才，品性端正……”常備也沒想到母親會關心起這事，一時也不知要講什麼好，總之就一個勁的提伊凡的好處，自己都有點汗顏。
“哦？有這樣的青年俊傑，我怎麼沒聽說過，下次可帶來讓我瞧瞧，備兒你的眼光我還是信得過的，至於你父親那裏，你莫要擔心，我去幫你說說。”霜氏對自己這個兒子很是信任，知道他不會亂說，更何況關係到他自己女兒的幸福。
“好了，被你這麼一同亂說，你父親又要氣上好長一段時間，我過去看看，你也別老和你父親作對！”見母親放過了自己，常備趕緊走出，最後的話就當耳旁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望着自己的兒子一溜煙跑出宮外的背影，笑笑不語。整了整衣服，走進正殿，望着還在生悶氣的老頭子，自己也感覺好笑，這父子兩人見了面就像仇家一樣，吵吵鬧鬧，父子都不相讓。
“還在生氣，備兒也已經長大了，老頭子，當年的事你也有不對之處，如今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備兒和盈兒的女兒都已經這麼大了，你怎麼還放不下呢？”霜氏笑着對自己的老伴說道，一點兒也沒被他的氣勢嚇到，而且進退自如，可見修為也不低。
“這個不孝子，當初我不也是為他打算嗎，他不聽也就算了，現在更是為了一個陌生人，居然犧牲我孫女的幸福，真是不可救藥了！”說著常侯收斂自己的氣勢，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但是想起剛剛事兒又覺得氣悶，更關心起自己的孫女來了。
“你啊，明明是關心他的，偏偏每次見面就按不住自己的脾性和備兒爭吵起來，備兒他們夫妻已經出去那麼多年了，也該讓他們回來了，我也想好好看看自己孫女，備兒那孩子的眼光我還是信的過的，他是不會把自己女兒的幸福當做籌碼的，你也不要着急，這些年你為了公務忙裏忙外，也很是辛苦，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他們大方向上不錯，你也就少管點兒。……”
在霜氏溫溫如爾的勸慰聲下，常侯也漸漸思考了起來，還是自己老伴說的對啊，自己這麼忙裏忙外，這幫小子也不領情，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兒子呢，哎……
看見自己老伴漸漸安靜下了，霜氏不由抿嘴笑笑，雖時光流逝，但容顏不見衰，可以從這笑容中，看出很多……
注視着自己的老伴，遙想自己和他年輕時候，從相知，到相愛，再到婚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已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變……
常侯從思考中反應過來，看見自己老伴的目光，沒來由的老臉一紅，別過臉去，乾咳兩聲，霜氏看了眼中笑意愈濃。
“恩……我總要看看自己孫女婿的人是什麼樣的，待過兩天，就召見他來……”看見霜氏眼中笑意，有咳兩聲，“額，你看如何？”
“這事就你決定吧，看看也好，這些年我也想孫女，現在就先看看孫女婿吧。”霜氏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疾不徐的說道，知道自己再看下去，自己的老伴就惱羞成怒，也就順着他意把話題轉移了。
這邊常侯已經被霜氏勸服，那邊伊凡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走進婚姻的墳墓，還在思考自己以後的道路，深切感到自己還要先學習大荒世界的文字，準備找白教導自己識字斷文，字對於一個文明來說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對於大荒來說文字意義卻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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