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的養成系團寵
雪若見那馬通體雪白,從頭至尾無半根雜毛,心知此為馬中極品,想起那日在長街上見到上官逸時,他騎的就是這匹馬,又問道:“這馬太高,我不知是否能駕馭。”
上官逸道:“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
雪若心中激動,想了想又皺眉道:“可是我不會騎馬……”
上官逸輕笑了一下,把韁繩遞給她,“臣不介意再多開一門課。”
雪若驚喜道,“真的嗎?你真的能教我騎馬?”
上官逸挑眉,“有何不可?”
“可是父王和王兄他們不會同意我騎馬的…”
上官逸想了想,“那就不讓他們知道了。”
雪若又道,“可是在宮中騎馬,必定會被他們發現的。”
“那就出宮騎…”
雪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綻開一朵花,腦子裏面大略過了一下方案,胸有成竹道,“我有辦法溜出宮,我先易容后穿着士兵的衣服跟你出宮,出了宮門再易容成宮女的樣子,回宮前在易容成士兵的樣子,你再帶我進宮。”
上官逸看了一回天,悠悠道,“我聽聞南疆有一種動物名喚變色龍,遇到敵人就會變幻皮膚顏色躲避,如若有一天變色龍遇到殿下,怕也要拱手道一聲甘拜下風了。”
聽他一番揶揄,雪若不好意思咳了咳,訕訕道:“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出宮么。”
上官逸從腰間取出一把鑰匙,“不必那麼麻煩,支開侍衛,直接開西角門的門出去就可。”
雪若在心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怎麼忘了他是宮中禁衛軍總管,別說開一個角門,就是要開紫宸宮正門的鎖,對他來說也是小事一樁啊。
於是她開開心心地道:“如此甚好,何時開始呢?”
“明日申時,我在西門外的河邊恭候殿下。”
次日寅時剛過,扮成男子的雪若悄悄地從西角門外溜了出來。
門外的小河邊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負手站着,他身邊的樹上牽着兩匹在安靜吃草的馬。
“上官逸…”雪若輕聲喚他。
輕袍緩帶的男子轉過身來,淺淺一笑容色生輝,身後柳枝隨風搖擺。
雪若坐在高高的絕影背上,上官逸牽着馬沿着護城河緩緩地走。
雪若想了半天,猶豫地開口,“上官逸,你……為什麼不問我易容的事情。”
上官逸輕笑了一下,“是我自己忘了,你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本領。”
他有時候說話總是讓她腦子轉不過來,除了允軒、子衿還有她宮裏的貼身侍女,沒有人知道她會易容,上官逸怎麼會知道?
她想了想又問道,“那你何時看出我的身份?”她自小沒出過紫宸宮,他知道她是昭月公主后一點沒有表露驚訝,“難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哦?小時候的事情……”上官逸牽着馬的手頓了頓,轉頭看向馬上的她。
“就是……我和允軒讓你摘柿子…從樹上掉下來的事情…..”雪若吞吞吐吐地說。
上官逸停下腳步,片刻後轉頭,笑着坦然道:“你說得不錯。”
雪若點點頭,沒有說話了。心裏默默地想,果然這人當時記上仇了,隔了這麼多年,還記着我的樣子尋思要討回公道,哼哼。
在他們身後一箭開外,允軒帶着近侍承歡遠遠地看着他們的背影。
“殿下,您就由着公主跟上官大人偷偷出宮嗎?”承歡不解道。
允軒冷笑了一下,“方才我喚上官逸到我宮中來時你也看到了,我借感激他相救公主賜他金銀,他都婉拒了,只提了一個要求,希望我能去父王那裏替雪若求情,能讓她可以時常出宮走走。”
承歡道,“若是上官大人對公主有意,我們不是可以正好拉攏過來。”
允軒點頭道,“上官逸文武雙全又手握重兵,如果他能為我所用,那是再好不過的。”
承歡道,“所以您就放任他與公主接觸,萬一兩人真的……”
允軒淡淡道:“如果上官逸和我一條心,雪若配他也是一樁好姻緣,母妃也一直很喜歡上官逸。”說到這裏,不由嘆了一口氣,“可見婦道人家都是被皮相所蒙蔽了。”
承歡又問,“如果上官大人願意為殿下所用,但公主殿下對上官大人無意呢?”
允軒瞪了他一眼,“長兄如父,她一個女孩子家,哪裏有自己拿主意的道理!”
輕快的馬蹄踏過瑩瑩的綠草地,兩匹駿馬穿過密林時,不小心拂過沿途的山茶樹,一時落英繽紛,花瓣落了馬上的人一身。看着上官逸滿頭的花瓣,雪若不禁哈哈大笑。
不過短短兩日,在上官逸的悉心指導下,她已經對騎馬這項技能駕輕就熟了,她從未想過有一日,能夠騎着馬在充滿青草和泥土芬芳的微風中自由馳騁,這種感覺似夢境一般美好。
“上官逸,我騎得好嗎?”雪若大聲地問他,絕影在風中嘶叫了一聲,這馬聰明的緊,才幾日功夫就和新主人無比默契。
“很好,你騎得非常好。”上官逸微笑回答,他總是這樣鼓勵她,即使第一天她爬了三次才爬上馬背,又差點從馬上掉下來五次,每次都被他穩穩地接住。
他突然拉住馬韁停了下來,雪若不解,也引韁停馬,剛要開問就見上官逸突然躍到她的馬上,她吃了一驚,扭頭問,“怎麼了…”
上官逸道:“你的馬已經騎得夠好了,所以沒有必要再學了。”他把自己馬的韁繩扔給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元裴。
他握住絕影的韁繩,把雪若圈在懷裏,問道,“學了這麼久,你不餓嗎?”
雪若摸摸肚子,問:“嗯……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上官逸道,“你不知道自己滿臉寫着,我要吃飯嗎?”
“哪有…”雪若努努嘴嘀咕道。
上官逸爽朗一笑,揚鞭用力一夾馬腹,絕影好像也聽懂了似的,一聲長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疾馳了出去。
絕影停在長樂城一處僻靜的街坊,上官逸率先下了馬,又扶着雪若也下馬。
雪若仰頭看着面前的一座府第,青磚黑瓦,古樸莊重,上面掛着一個牌匾--“來風閣”。
“我們來這裏吃飯嗎?”雪若指着府第,不解地問。
上官逸點頭,“這不像個飯莊嗎?”說著就上前去叩門上的銅環。
黑色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年老的管家模樣的人前來開門,看到上官逸親熱地招呼,“大人,您來啦,不巧閣主晨起去釣魚還沒回來。”
上官逸點頭,“我們進去再說,何叔,給我們準備點吃的。”有僕人模樣的人馬上上來牽絕影去馬廄吃草。
何叔連忙答應,見雪若蹦蹦跳跳地跟在上官逸後面,便問,“這位小公子是……”
上官逸看向雪若,“哦,她是……”
“我是他堂弟……”雪若搶過話頭,清脆地回答道,“上官爾,何叔您好!”
“哦哦哦,上官小公子好!”何叔連忙拱手行禮,“我這就招呼廚房準備去,二位先去客廳用茶。”說罷帶着僕人匆匆下去了。
上官逸哭笑不得,“我何時來了個叫上官爾的堂弟。”
雪若對他眨眨眼,笑道,“大哥,您是上官一,我是上官二,咱們一家親。”說罷,便一路小跑進了院子,邊跑邊對他揮手,“你快點呀,我都快餓得昏過去了。”
上官逸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這府第是個四進的院子,前廳頗為氣派,一應的花梨木傢具,牆上都是歷代名家的字畫,最讓雪若覺得有意思的是一整牆的雕花木頭小抽屜,卻不知道是派什麼用處的。
上官逸帶着雪若穿過前廳走進後面的園子,園子裏亭台樓閣、假山池塘一應俱全,岸邊種着柳樹的池塘名叫“喚魚池”,頗為雅緻。園子後面是個後院,這後院與前面的亭台樓閣相比就接地氣多了,辟出了幾塊方整的地依次種了絲瓜、豆角、茄子等蔬菜。
上官逸帶她進入後院一間整潔的廂房,裏面擺了一張八仙桌,家僕們陸續端上來茶水和水果點心,何叔過來問道,“大人,不知今日要吃點什麼?”
上官逸把一盤瓜子端到雪若面前,“想吃點啥。”
餐桌的椅子比較高,雪若一邊嗑瓜子,一邊晃着兩條小腿說,“什麼都行,有啥吃啥吧。”
上官逸看了她一樣,笑着對何叔說,“那就水晶肘子,元寶蝦,三鮮茄子,果木烤牛肉,另外來兩碗素麵,還有……板栗燜雞。”
雪若瞪大眼睛,“太神奇了,你點的都是我愛吃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上官逸璀然一笑,吃驚道:“真的嗎?這麼巧!”
雪若抿着嘴點點頭,對上官逸說,“你別光點我愛吃的,也點點你愛吃的。”
上官逸眼中泛起柔光,笑道,“你愛吃的,我都愛吃。”
何叔在一旁補充,“大人愛吃清蒸鱖魚。”
雪若歡快道,“那就再加一個清蒸鱖魚。”上官逸低頭,含笑不語。
何叔答應着就要下去,又被上官逸叫住,“對了何叔,牛肉要七成熟,蝦要抽乾淨蝦線,板栗燜雞醬油重一點,還有茄子要剝皮。”何叔一一記下,下去吩咐廚房準備。
一轉頭看見雪若呆在那裏,一顆剝好的瓜子正從嘴邊掉下來,上官逸伸手接過瓜子,很自然地又替她塞進嘴裏。
雪若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地抹抹嘴,一邊嚼着瓜子,一邊搖頭感嘆道:“你對食物的喜好居然也跟我一樣,太不可思議了。”
上官逸不動聲色地幫她加了點熱茶,淺笑道,“畢竟我是你的先生。”
“我想問你個問題。”上官逸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輕呡了一口。
雪若也喝了一口茶,覺得瓜子和茶這麼一墊,明顯沒有方才那麼餓了,心情大好起來,饒有興緻回答,“嗯,先生請說。”
上官逸吸了口氣,目光看着窗外的楊柳,淡淡地說,“上次你在長街上與我說,昭月公主已經有了意中人了。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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