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遇

等手裏的活忙完了，快餐也送來了。時間接近下午兩點。

要趕緊吃飯，不然又到下午上班的時間了。

於是，就準備吃飯。

這個時候，女同學給了十塊錢給送餐的小夥子，才摘下了口罩帽子。跟着轉身洗手，準備吃飯了。

這個時候，忠寶第一次看見了這個女同學，嗯，長得挺美的，典型的川妹子，眉清目秀，笑起來甜甜的，聲音柔柔的：“同學，吃飯了，都餓壞了哦，你還上幾台手術呢。”

想到這裏的時候，忠寶覺得，她就還站在眼前，笑意盈盈地洗着她的那雙纖纖玉手。似乎又聽到了她的問話。

“嗯，是，蠻餓了。“看到漂亮的姑娘，忠寶都很靦腆，這個時候也不例外。不過，飢餓更戰勝了一切。

晚點，勞累和飢餓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讓兩人就好象同校的其他的老同學一樣。

三下五除二，兩個人就把飯吃完了。

女同學幫忠寶把飯盒一起丟出去外面生活垃圾桶里。畢竟是實習醫生，不好意思丟在辦公室。

但這讓女孩子幫的待遇，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心裏說不出的味道，怪怪的，痒痒的？

很快，又投入了下午繁忙的工作。下午，有兩台手術。

彭老師接了一台腦腫瘤手術，這個手術複雜，忠寶就只能做二助，遞遞器械，止血，學習觀摩為主。不過，手術時間長。

這種手術開眼界，術中管理很重要，二助還要不時盯着監護儀，對一個醫生以後的成長也很有用。時間過得很快。

跟着是一台小手術，因為這個女同學是彭老師帶教的，這回忠寶和她一起上台。

雖然手術不大，也順利，但直到快六點鐘了，才結束。彭老師把自己的主要工作完成了，就匆匆忙忙趕着去接小孩，留下兩個實習生，完成一些細小活。

不知不覺，又過了六點半，接近七點。

三月的成都，基本上已經天黑了。

除了值班的老師和同學，該走的都走了。

忙完了手頭活的兩個小醫生，也累得半死，幸好苦中有學習的樂趣。

那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幸好苦中有你。事後想起，都有同感。

幾乎同時，都摘下了口罩帽子，兩個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說：“餓壞了吧？”

“哈哈哈…”

對於實習小夥伴來說，晚點下班這是家常便飯。老師們也一樣。

不過，一同輪轉到一個科室，又在第一次見面一起加班晚點，也是難得。

晚上不用再上班了，活也基本上幹完了。術后管理也交接給值班醫生。

這回心裏終於感覺輕鬆了。

食堂也肯定沒有飯吃了。兩個人都想到了去外面吃飯，也只有去醫院外面吃了。

一起脫下白大褂，女同學順手把忠寶的也掛在了辦公室門后，忠寶注意到，這個女同學個子還可以，掛衣服不用踮起腳尖。不過，在遞衣服的時候，兩個人手指尖有了碰觸，忠寶感覺有點怪怪的。自己學校也有很多女同學一起實習。但是，同窗近五載，因為平帶不與女同學玩，好象也沒有什麼接觸。

“我們去吃麻辣燙？“忠寶想到中午飯的錢還沒有給她呢，正好回請一餐了。

“好啊。“很自然地，兩個人便一起往電梯下樓。一天下來，難得有空閑，邊走邊聊。

“同學，你是叫張忠寶？我叫杭小玲。“

“對，我是張忠寶，你是杭小玲？你是四川哪裏的？你哪個學校？”

“我是瀘州的，瀘州醫學院，你曉得不？”

“知道，瀘州老窖。有名哦。晚上喝一瓶？哈哈哈”

“不行，喝了酒會醉的。”其實，忠寶也就是開開玩笑，畢竟是實習期間，又在外地，一般不敢喝酒。

很快出到了大門口。

“哪裏的麻辣燙好吃？”忠寶禮節性地問道。

“隨便啦，都差不多的。”

“是，本來就差不多。餓了，更好吃。”

其實，在下午寫病歷，手術記錄中，兩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的名字。但是，客套話是必須的。奇怪的是，一起在這實習了半年多，這是第一次見。

當然，醫院大，大家又輪轉，不是同一學校的，碰不上也不奇怪的。

成都的麻辣燙佈滿了大街小巷，隨便走出醫院門口，左右都是，味道各異，經濟實惠。

於是，兩個人就近找了一家。店名，由於時過境遷，現在也記不住了，或者當時根本就沒有注意。畢竟，那個時候心思並不在那上頭。以至於每每事後回憶，忠寶總覺得遺憾。

四川人都特別好客，給人的感覺非常親近。這個女同學更加明顯。忠寶覺得就好象在一起很久的同學，很自然，邊吃邊聊。

“你笑起來真好看。“忠寶聽到小玲說的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句話，自己正想說呢。我，笑起來好看？呃……

看着小玲彎彎的眉毛，白晰的臉蛋，吃了串串后微微泛紅，甜甜的酒窩，迷人的笑眼，忠寶心裏覺得象喝了甜酒。

“你笑起來，才真的是好看，漂亮的川妹子。不笑也美。”氣氛很和諧，非常的自然。居然沒有一點生疏和尷尬。

難道這就是相見恨晚？

帶着甜甜的氣氛，兩個人都講了些自己的事，家鄉，學校，業餘愛好……

不知不覺，很快就到了九點多鐘。小玲起來說要回去了，明天還上班呢。

“是啊，不早了。我們回宿舍吧。“忠寶回答。來日方長，以後有大把時間可以聊呢，不急在一時。

“我不住醫院宿舍，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小玲說。

難怪之前一直沒有見過，原來是這樣。

“我和一個同學，我閨蜜，一起在人民路租房子住的。”看到忠寶的疑惑，小玲馬上說道。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畢竟是女孩子，又晚了，身為男孩子，不自覺地說。其實心裏是有些不舍。

從小到大，極少和女同學接觸，難得碰上了這麼談得耒的意中人，十分不舍。

“嗯，好啊。“小玲也很自然，沒有一點扭捏。

兩個人真的就象認識很久很久了。

從實習的醫院去人民路，還蠻遠。要坐公交車。小玲前面走，忠寶跟着。

那是九四年，街邊正播放着邰正宵的歌曲《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往事如風，痴心只是難懂

借酒相送送不走身影蒙蒙

燭光投影映不出你顏容

仍只見你獨自照片中

夜風已冷回想前塵如夢

心似冰凍怎堪相識不相逢

難捨心痛難捨情已如風

難捨你在我心中的放縱

我早已為你種下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從分手的那一天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花到凋謝人已憔悴

千盟萬誓已隨花事湮滅

……

深情的歌詞，打動了每一個人。這首歌，當時可是傳遍了祖國南北，大街小巷……

但對於未涉愛河的忠寶，這個時候，除了優美的旋律及深情，完全沒有感覺到心痛。

誰也不知道，此刻的命運，給種下了玫瑰，也種下了心痛。

命運讓人盡嘗酸甜苦辣的味道。

走了一小段，就到了荷花池公交車站。

“我們就在這裏等車吧。“

“哦，好。”

兩個人還是一前一後，隔着約一個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