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 21 章

我要感冒了。

在吹了幾個小時的風,還附帶應激反應時,我回到自己的宿舍,頭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五條悟的安全感實在是過於沉重。

即使我回去后做了一些預防感冒的處理,第二天早上醒來依舊是呼吸不暢頭重腳輕。起個床洗漱完后,眼皮子還在發燙,身體有些低燒。

昨天晚上我讓輔助監督幫我接下了遠離學校的任務,說不定交流會都趕不回來。

不能連夜跑出高專,那麼我睡醒了買點葯再跑也是一樣。

我去了學校醫務室,找到硝子醫生,「打擾了,硝子醫生,我感冒了。」

硝子醫生若無其事的將拿喉糖的手放回口袋,再拿出來時,喉糖就放回了口袋:

“有發燒癥狀嗎?”

「低燒。」

她大概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昨天我和五條悟騎電動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一副看破人生的超脫表情,五條悟看着比我活潑多了。

電動車的速度連風都不怎麼能帶起來,就那一點微風跟我的緊張配合成了一場感冒。

硝子醫生說我應該多鍛煉,體質有些差。

我沒辦法具體說明我的體質在普通人中其實已經不錯了,因為在咒術師中說普通人體質,實在是不怎麼搭。

我的同學們,有着正常的表面,但體質卻不那麼正常。

撇開那個可以一拳將沒有鋼筋的牆揍塌的體力怪物虎杖悠仁,看上去文靜瘦弱的伏黑惠和順平,他們的體質也比我好。

伏黑惠的抗打擊能力非常強。順平一開始的體質應該跟我在同一起跑線,現在的話,在跑圈結束后,我趴在淀月上,看着他還能一副繼續訓練的樣子,我只覺得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至於將我的體力放進女子組,大概我會被野薔薇拎出去,這實在是小看了大姐大的身體素質了。

我現在對上硝子醫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鼓勵的表情,心情也很複雜。

「硝子醫生,咒術師難道不感冒嗎?」

硝子醫生選擇了泡咖啡,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我的病人不多。”

硝子醫生,反轉術式擁有者。

在醫務室里治療得長期都是因為祓除詛咒或者咒術訓練時受傷的咒術師,治療感冒的次數屈指可數。

明明感冒是種常見病,咒術師中卻變成了罕見病。

因為體質。

顯得我普通人的體質有些格格不入了。

提着葯的我,在面對輔助監督時,問了他一個與任務並不相關的問題,「你感冒過嗎?」

輔助監督疑惑着,依舊點了點頭。

我沒有問題了。

輔助監督:“神木同學是感冒了嗎,嚴重的話這次任務就推了吧。”

“……”

「只是普通感冒,並不影響任務。」

被人用擔憂和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實在是……我只是接一個遠一點的任務讓自己逃離不靠譜的老師,並不是什麼生病依舊不忘任務帶病上陣。

當然,如果能評一個敬業獎給我加工資的話,我帶病上陣的確是熱愛工作,為咒術界的發展添磚加瓦。

普通人對咒術師的認知有問題,咒術師對普通人的認知也有問題。

一個將咒術師想的過分強大,一個將普通人放在了弱者地位。

正常的體質在咒術師中變得不正常了。我一年會在春季被冷風的尾巴波及而感冒,在夏季會因為出汗又吹風着涼感冒……即使有咒術師的頭銜在,也不代表我會不感冒。

感冒,不是正常的事嗎?

咒術師普遍的身體素質讓我懷疑起了我的身體是不是真的不那麼正常,脆弱過頭了。

只是一場感冒而已。

我的高領里露出來隱隱約約的口罩邊角,為了不讓自己的感冒影響到他人,我戴上了口罩。

感冒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早上我頭重腳輕,吃完葯后午睡了一會,醒來還在路上。

輔助監督很聽話的接了一個非常遠的任務地點,看見我在車上補眠后精神了一點,才確認我的身體的確沒有大問題。

我睡之前,車還走在寬闊的馬路上,而醒來后,沿途的風景都在提示着我們已經脫離城市往村莊走去。

車最後停在一個小旅館面前,往前走就是山林。

“今天需要在這裏休息一晚。”

「在山上,還是要翻過山?」

“就在山上。”

我們等吃完晚飯後,就要準備祓除任務,咒術師的身體素質雖然好但不吃飯還是不行的,在飢餓的情況下進行劇烈活動,會嚴重消耗體力,乃至透支。

能做到的情況下,用最飽滿的狀態去祓除詛咒,活下來的可能性會增加。

晚間的山林濕氣有些重,我在填飽肚子並進行最基本的消食后,才跟輔助監督開始這一次的任務。

“賬”內很安靜。

吃晚餐時在當地人口中得到的信息是這種安靜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

“夏天的時候還有蟲子叫,現在就安靜多了。”

“還有小動物跑下來。”

這裏的安靜不是蟲子蟄伏起來或者換了一個地方,能跑掉的倒是換了一個地方,跑不掉的……枯黃得帶點水汽的落葉踩上去聲音沉悶,還夾帶着踩碎蟲子屍體的聲音。

死絕了。

我嘆了口氣。

感覺感冒還沒有好帶來的偏頭痛有些難以忍受了。

還伴有耳鳴,嗡嗡的,堵着耳朵讓人心煩。

我隨便找了一棵樹靠了下,聽耳鳴都能聽出來蟲子叫,真是感冒越發嚴重了。

反胃的感覺也越來越強。

強烈程度甚至讓我感覺到了胃部經絡在扭曲跳動。

因為過於難受,我在這種反胃頭痛還耳鳴的時刻,連嗅覺也遭了殃,鼻尖嗅到的氣味讓我想起了過去。

……

所以這個讓我感覺到難受還想起過去的詛咒,在以為我陷入幻境而出現準備殺死我時,我心情有些暴躁,咒言的語氣非常糟糕:“爆*炸吧!”

詛咒的血液淋了我一身。

……

輔助監督在我進入“賬”祓除詛咒前已經說了這個詛咒可能會製造幻覺,是二級。

人在不冷靜的情況下一時衝動,會讓自己的校服報廢。

似乎是心理作用,詛咒爆*炸時濺出來的血液跟我記憶深處的那點血腥味對上了,讓我越發覺得噁心。

血液的色澤和氣味很像刀劃過肌膚流出來的血液凝固后的暗色,耳鳴聲像某個人歇斯底里的喊聲。

下次不太想接有致幻能力的詛咒祓除任務。

我不太喜歡。

這個任務結束一個小時內,我的大腦影響我的視覺,讓感冒引起的輕微頭痛往頭痛欲裂的方向發展。

喉嚨痛而乾澀。

眼皮發沉發燙。

低燒狀態更加嚴重。

燒到睜開眼睛時,山林間的樹木都成了魑魅魍魎,黑黝黝一片壓過來。

萬幸的是,這次“窗”的情報沒有出現什麼疏漏,將詛咒的個數搞錯,讓我在平緩自己的身體狀況時沒有遭遇二次襲擊。

輔助監督在外面等待的時間過長,生出了不安,我走出去時他趕忙迎了上來:“沒事吧?”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

之後便沒有什麼好說。

任務完成了就收“賬”,因為夜深就在旅館休息。

將被詛咒血液弄髒的校服換下來用袋子包着塞進箱子裏,換上適合入睡的睡衣,第二天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榻榻米邊。

我才躺進被子裏,進入睡眠。

這次算放鬆之旅,遠離五條悟的六眼帶來的壓迫感,但結果卻是,我的眼睛下面多了一點青色,睡得不算太好,頭痛倒是意外減輕了。

“要吃點什麼嘛?”

我認認真真的看了下菜單,選擇了拉麵。

吃早飯時我的輔助監督猶豫了一會,問:“跟五條先生相處得不愉快嗎?”

我專心致志的吃面,聽見他的話分出一部分精力輕微幅度的搖了搖頭,因為還在嗦面,我不好拿寫字板也不好說話,只能讓輔助監督等一會,等我吃完了再說。

我對五條悟並沒有什麼不愉快,我只是被騎行之旅驚到了,為了避免再次社死而已。

可輔助監督那副憂慮的神情,就像我跟五條悟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我不能理解。

硝子醫生應該知道事實的。

呃,硝子醫生能攔住五條老師的輕浮

行為嗎?

我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我帶手機了嗎?」

輔助監督用沉痛的語氣說:“沒有。”

“……”

我,完,了。

被波及到的輔助監督手機上塞滿了來自我同學和老師的信息,其中五條悟的對話框間隔十秒不到就刷新出一條,讓輔助監督捏不住彷彿得了帕金森的手機。

他剛出來工作不久,沒有太多經驗,就算有,是伊地知潔高,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冒冷汗一副燙手的模樣:

“怎麼辦?”

因為上次的不冷靜讓自己的校服報廢了,現在我可以很平靜的喝完最後一口拉麵湯,覺得它太鹹的同時,舉起寫字板:

「能幫我聯繫一下吉野順平嗎?我需要他幫我買一下人生意外險。」

輔助監督:“啊?”

「喜久福和我死了,我沒錢。」

出門太急,只顧上了葯和換洗衣服,忘記帶手機和充裕的資金,這是我的失策。

我並不擔心只有百分之二十電量的手機放在宿舍會因為沒電而損耗電池,因為順平會幫我充電的。

順平:忘記帶手機了嗎,下次要記得啊。已經幫你充滿電了。

借用輔助監督的手機,我得以登上自己的line,看見離校跑路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

不出我所料,讓我當場社死的照片已經在群里,差不多是人手一份了,還有幾個來自同學的艾特。

狗卷棘:@神木鮭魚子。

來自狗卷棘的肯定。

還有順平:那個,狗卷學長,律出任務沒有帶手機。

群消息短時間內直奔99+,間或出現幾個鍥而不捨的艾特。在看見正常如伏黑惠都@神木后,我沒有世俗的慾望。

伏黑惠:@神木,現在看的到嗎?

神木:借了輔助監督手機。

在我加入后,由釘崎野薔薇起頭,我們就高中生出門會忘記什麼一定會帶什麼做了探討。

在記性這方面我果然又輸了。

輔助監督:“那個,神木同學,不管五條先生嗎?”

“……”

「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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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體質還是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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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負面情緒包圍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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