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脈推測
這是什麼!”
一聲驚呼響起,接着,是更多的驚叫聲。
“快看於建洪的身上”
“那是什麼?”
……
方臉執教臉色凝重,伸出手查看一番后不禁瞳孔微縮,驚呼道:“這怎麼可能?”接着他神色驚疑不定的朝張軒看去。
其他幾位執教緊跟着紛紛大吃一驚,目光透着掩不住的震驚看向張軒。
有一位執教問張軒:“你已經進入開脈境界了?”
張軒心中頗為惶恐,他看見了,於建洪身上有一道赤紅掌印,而且就是剛才自己最後打他的那一掌,那掌印與自己的手掌吻合,一眼就能認出是自己的沒錯。
可自己只是淬體武者,怎麼可能會打出這種效果的一掌呢?只好惶然答道:
“沒有開脈,我還是淬體七層。”
“那於建洪身上是怎麼回事?”
張軒茫然搖搖頭:“我不清楚。”
慶元院這邊的精瘦男子為張軒作證:“他確實是淬體七層,三日前我們慶元院剛剛測試過。”
有人不信:“可這一道掌印該如何解釋,這分明就是被真元所傷。”
“是啊,這一掌明明是那小子打的,倘若他體內沒有真元,又如何留下這道掌印?”
慶元院一位執教出言辯解:“絕無可能,難不成諸位不相信我們慶元院的檢測嗎?我慶元院還不至於要瞞着藏着一個學員的修為。”
……
真元?
周圍學員聽聞於建洪身上那一掌竟是為真元所傷,不禁面面相覷。
有人驚異地脫口而出疑問:“他竟然開脈了嗎?”
“不像啊,若是真的開脈了的話,於建洪怕是一掌都抵擋不了,何至於鏖戰呢?”
真元是開脈境界武者才具有的,它的威力可要比元氣強勁數十倍,說淬體境界的武者沒有多少實力,原因就在於真元之上。
一個開脈境界武者收拾一個淬體武者只需要簡單一拳,保證萬事皆休。
那方臉執教與慶元院的執教吵了一句后,嚷嚷着要親自檢查張軒的修為,慶元院自不會答應。
“各位,紫玄道宮的三位大執事過來了,我看還是讓他們定奪此事。”此人邊說邊指向演武場外圍,那裏有三道服飾特別的人影正疾步而來。
當下幾位學院執教閉口不言,主動分開道路,待得那三人到了近前,一齊拱手行禮:“見過三位大執事。”
三大元的執教只有築基修為,面對紫玄道宮神橋境界的執事,不敢不恭敬。
聽聞大執事這個稱呼,眾學員立即明了這三人的身份,紛紛跟着行禮:“見過執事大人。”
三人其中一個瘦高中年男人沉着臉揮一揮手,接着來到於建洪跟前,左掌伸出緩緩轉動,手心之上一道晶瑩的紫色光華陡然出現,接着一散而逝,撲向地上的於建洪,旋了幾圈后纏繞住他的身體。
真元外放!只有神橋境界及以上的修者才能辦到。
接着中年男人手指輕提,於建洪也被紫色真元輕輕托起,懸浮於半空。
中年男人和剩下的一男一女凝神注視良久,互視一眼微微頷首,淡青色曲裾深衣打扮的婦人郭師妹柳眉微蹙,嚴肅說道:“二位師兄,先把他們帶進去再說吧。”
中年男人黎師兄若有所思,重重點頭:“正有此意,此事頗為詭異,尚待商榷。”
又側頭看向張軒,直接確定的向其餘人宣告:“此子確實只有淬體七層,還未開脈練出真元,這一掌也的確有真元的痕迹,其中詳情還待我等查探過後才能知曉。”
剩下的那位黃師兄一把捏住於建洪的脖子,眨眼間又浮現在張軒身側,探出另一隻手抓去。
張軒見一隻手掌猛然襲來,當即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便想躲閃開,可身體確如定住了一般,想動卻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抓住。
黃師兄對張軒輕笑一聲,接着看向年長些姓黎的那位中年男人。
黎師兄點下頭,鄭重其事吩咐諸人:“慶元與慶光兩院各派一位執教跟來,余者約束好這些學員,今天這場比武不宜繼續,先結束。”
“跟我來。”
黎師兄領着幾人來到大廳,找了一間屋子,幾人魚貫而入。
郭師妹剛進入就急切地問道:“二位師兄,你們猜到沒有?”
黎師兄臉色凝重輕輕頷首,嚴肅道:“除了這種情況,沒有其他解釋。”
黃師兄倒是有些不解,扔掉手裏抓着的兩人,有些奇怪的問道:“不知二位說的是?”
婦人郭師妹看着張軒的神色頗為迥異,目光透着奇異之色:“此子明明沒有開脈,卻一掌打出真元,其中定是另有緣故,不出所料,當是我道宮記載中的:洪荒血脈。”
洪荒血脈?
張軒與其他兩個學院的執教聽了之後儘是茫然,不知洪荒血脈是何物,那位黃師兄微微愣神后卻作出恍然大悟之色,旋即就是驚訝的不敢置信,大聲說道:
“洪荒血脈!就是上次長老講法之時提到的天地初開,莽荒時代,萬族雜居,人族初興之時,有一些上古神魔血脈流入了我人族之中,被稱之為洪荒血脈,且世代相承,流傳萬世,凡此血脈者天生神力,有種種神異之處。
而且就在上百年以前,我紫玄道宮曾經收錄過一位具有洪荒血脈的弟子……”
黃師兄頓了頓看向張軒,眉頭蹙成川字,很是困惑與懷疑:“這小子打出了真元不假,確實有點奇異,但要憑這一點就說他有洪荒血脈,很難叫我信服,說不定只是其他原因,比如藉助了法器……”
郭師妹沒好氣的瞪了他眼,沉聲道:“他一個淬體境界的武者,沒有真元,又怎麼驅動法器法寶?”
“也是,也是。”黃師兄懊惱自己真是傻了,竟然想到一個淬體境界連真元都沒的武者使用法器打出秘術,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真元都沒有,還怎麼使用法器呢?
法器是開脈境界與築基境界修者使用的兵器(一些輔助性的法器除外,比如慶元院的靈元器),需要真元為輔方能展現出威力。
中年男人黎師兄默默說道:“除了這個解釋,也無其他說法可以說得通。”
張軒聽完幾人前後介紹,大腦發懵,別說,他都有些相信了,或許自己真的是那什麼‘洪荒血脈’?不然自己打於建洪那一掌該如何解釋?
他糊裏糊塗地望向一旁當透明人的兩位執教,卻見他們也在用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己。
“那該怎麼處置這個叫張軒的小子?”
黎師兄沉吟了片刻,目光看向幾人,帶着思慮說道:“這樣吧,我立即回去紫玄道宮,請認識的長老過來瞧一瞧,郭師妹給於建洪療傷,他傷的厲害,怕是連內臟也被傷了,至於張軒……”
他看了眼戰張軒忍不住皺眉,思忖:這副樣子可不行!
此刻張軒衣衫破爛,鼻青臉腫,渾身上下傷痕纍纍,一處快被打死了的凄慘模樣。
“張軒就先留在莊園,由慶元院的人照看,另外找個人先帶他去療傷。”
說完,黎師兄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
張軒跟在一道身子妙曼的身影後面,走在五霖谷莊園那禁止外人進入的內院裏。
但見前方那身影窈窕美好,一頭秀髮做閨閣女子梳妝,穿着一件長身明黃色襦裙,走起路來婀娜多姿。
只看一眼便給人佳人溫婉、亭亭玉立的溫柔印象。
可惜……
張軒正在心裏暗罵自己倒霉,竟然碰上了她:夏鶴怡、夏執教。
他可是至今不能忘懷當初被夏鶴怡訓斥的頭都抬不起的樣子,心裏祈禱着永遠不要再與她碰面才好。
奈何今天她也來到了五霖谷,更奈何剛才學院竟安排她帶自己去療傷。
走在後面,張軒心中嘀咕:“美人如玉,但……不夠賢惠,當心將來嫁不出去哦!反正送給我我都不要。”
一路默不作聲隨着夏鶴怡在迴廊上左拐右拐,終於在一間房門前停下。
前面的夏鶴怡轉過身來,露出一張俊俏嬌美的面頰,秀麗端莊,只是她說話的態度實在不友好:
“這裏是藥房,自己進去找葯敷。”
夏鶴怡冷着臉,語氣冰冷,目光帶着審視之色看着身後垂頭緊跟着的少年。
張軒老老實實應了聲是,即使心裏對夏鶴怡不爽,但在她面前絕對不敢顯露出一絲一毫,夏鶴怡上次給他的映像太過深刻,他可不想再體會一次挨罵的感覺。
走上前越過夏鶴怡推開窗門,張軒這才敢抬起頭來向裏面看去。
房內左側屋子是一排排柜子抽屜,上面貼着貼紙,正中一間是些搗葯製藥的工具,右側屋子掛滿了各種藥材。都是常見的普通藥材,沒人會大方到把靈藥也擺放在這裏。
張軒踱步進去后,左看右看找了半天,心裏面估摸着那些葯可能是自己需要的,便隨手一樣拿一些。
拿好以後他也不敢耽擱,生怕外面的夏鶴怡等急了會不耐煩,再激起她的怒氣訓斥自己一番,可就不好了。
拿着東西出來后,張軒規規矩矩對她說道:“夏執教,都拿好了。”
夏鶴怡不給他好臉色,神態冷漠:“找間廂房自己搽藥去。”
“哎,好。”張軒臉上頓時露出喜意,心中腹誹:你以為我愛待在你身邊啊,巴不得你趕緊走才好。
快步在院子裏找了間沒人的房子,張軒推開進去,見裏面佈置簡陋,只放一個木板床以及一個矮櫃。
他走到木床邊坐下,將懷裏瓶瓶罐罐的藥瓶放到一邊,呲牙咧嘴笑道:“總算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