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商隊同行

青山綠水，塵土飛揚的官道上，行進着一個由二三十人組成的商隊。六匹馬分別拉着三輛裝滿了貨物的車緩緩地前進。這些貨物全都是嶺安國南河城錢家商行的。

錢家商行的生意往來主要在嶺安，東冥兩國。實力在東華炎算是中等。商行的行主名叫錢政，已經年過半百。此次貨物是他的大兒子錢封負責押送的。隨行還有十幾個護衛。

從嶺安國到東冥，一路要翻山涉水，經過一些偏僻，荒無人煙的地方。除了猛獸的襲擊外，還會有一些山賊劫匪攔路搶劫。所以這一行商隊中有不少是單獨前去東冥的人，半路才加入進來的。錢封自然不會嫌人多，因為人越多那些山賊劫匪攔路搶劫的幾率就越小。

木頭與司徒絕雲也在這個隊伍中。他們倆同騎着一匹棕色小馬走在隊伍中間。木頭騎在馬前拿着一串紅紅的糖葫蘆吃的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司徒絕雲騎在馬後低頭不語。

忽然，木頭轉過身，將自己舔過的糖葫蘆向司徒絕雲嘴裏塞：“雲姐姐，你吃，甜豆豆。”司徒絕雲一驚，見是木頭便微微一笑，張口咬了一個。

錢封是一個八面玲瓏之人，他騎馬穿梭在商隊中，與加入隊伍的人聊得甚是愉快。看到木頭和司徒絕雲沒有大人帶領。他好奇心起，揮鞭來到兩人身旁。爽朗的一笑道：“小姑娘和你弟弟出遠門啊。”

司徒絕雲向錢封一點頭，如一個大人般說道：“我們和父親去走親戚，不料在城中人多失散。父親先前說過，如若走散就速速歸。所以我和弟弟獨自上路。”

錢封當然看出了司徒絕雲沒有說實話，不過他也沒有揭穿，“這一路上兇險不少，你們姐弟二人一定要多加防範。如若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叔叔就是。叔叔家是南河城中錢家商行的錢封，你應該聽說過吧？”

司徒絕雲抱拳施禮，道：“多謝錢叔叔。”

“不用客氣，小事一樁。”

商隊浩浩蕩蕩的在官道上前行。到了中午，在隊伍最前方的錢封仰頭看了看天，回頭大聲道：“各位，如今已是正午，太陽正烈。我們休息片刻吃些乾糧，再趕路吧。”眾人點頭應允，紛紛散了開來，向陰涼處走去。

司徒絕雲也把馬趕到了一棵樹下。拿出了一些在城中買的柿餅，遞給木頭，“吃點東西，木頭，休息一會我們再走。”木頭將手中已經吃完了的糖葫蘆的竹籤，扔在地上。接過柿餅溜下了馬。馬太高，他站立不穩滾倒在地。爬起來后剛準備跑，就被司徒一把拉住，給他拍着身上的灰，抱怨道：“你又把衣服弄髒了。”

木頭傻笑道：“雲姐姐，我要游泳。”

“這裏哪有水啊”

木頭指了指司徒絕雲腰間掛的水袋。示意那裏有水。司徒絕雲取下水袋，微笑着遞給木頭，道：“是你想要喝水吧。”木頭搶過水袋打開，猛地給自己潑。邊潑邊歡呼,“下雨了，下雨了……”周圍的人們見狀都笑了起來。司徒絕雲奪回水袋，佯裝生氣道：“你又把自己弄濕了。”

行走了一個多月，商隊到了嶺安﹐東冥兩國交界處。這兩國的邊界是一條巨大的山脈，所以沒有其他國家交界處鐘鳴鼎食，閭閻撲地，商販叫賣不斷的繁榮熱鬧景象。

因為山脈的阻擋，從嶺安到東冥亦或是從東冥到嶺安都需要繞到另一個國家才行。所以這兩國之間的往來原本很少。但不知道從哪何時開始，那巨大的山脈硬生生的分開，讓出了一條路來。

傳說這是六位神仙合力開山為人間造福。因此這兩國交界處的巨大山脈叫做六仙山，而形成的那條路叫六仙路。

可能是從未出過遠門的原因，一路顛簸行進，木頭半數以上的時間都在睡覺。此時他就靠在司徒絕雲的身上雙目緊閉，一言不發。隊伍最面，錢封和護衛們聊着天。

“這一路走來太平靜了吧。”

“不錯少爺，以往和老爺押送貨物時，總有不長眼的找咱們商行的麻煩。”

錢封贊同的點着頭，心中略有不安。揮手示意隊伍停下。還未等他開口，從路兩旁的山林之中就衝出了二三十個手握大刀的兇惡山賊。錢封面色一變，從馬背上抽出了一柄長刀迎上了山賊，“大家一起上啊，山賊劫道一向是人過財不過的。”商隊中的男子大多數都有兵器，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三五配合，從容的與山賊打鬥起來。還有一些人保護貨物和婦女兒童。

木頭被吵醒，看到這情景，傻笑着胡言亂語。漸漸地，商隊佔了上風，眾人越打心越放了下來。正在這時又有二十幾個山賊沖了出來，這下人們有些慌張了。獨自趕路的人，騎馬逃走了大半。錢峰此時已經下馬作戰。他揮刀捅入一馬賊的心口大聲喊道：“錢家商行的，拼啊！這次押送的三車貨物可是大件。如果被搶，我們商行的實力會大減的。”

司徒絕雲見勢頭不對也是揮鞭欲走，可是她的馬小。剛奔跑了幾下就讓迎面而來的兩個山賊砍斷了馬腿。小馬悲鳴撲地，木頭和司徒絕雲眼看就要落馬被斬。不遠處的錢峰及時趕來，刀光一閃。兩個山賊已經身首異處。還未等司徒絕雲說感謝的話，他又向山賊殺去。

木頭撿起了一把刀大叫着揮動：“雲姐姐快走，我咬死他們。他們抓不走你。”司徒絕雲也撿起了一把刀，緊握着木頭的手道：“姐姐不會丟下你的。”聽了這話，也不知木頭是懂了沒懂，自己笑了起來。

打鬥又進行了一會，商隊的人只剩下了五六個。而山賊一方也只有十一二人了。雙方都人馬都是一身鮮血，各有傷亡。司徒絕雲正不知該怎麼辦時。木頭揮着自己手中的刀，跑向不遠處的一輛馬車，爬了上去。見此，她立刻追了上來。

木頭見他的雲姐姐也上了馬車，用刀分別向兩匹拉車的馬的**刺去。馬慘叫了一聲，仰起頭向前飛奔。他覺得好玩，拍手大笑。突然，一個山賊從側面撲來，揮刀向司徒絕雲身邊的韁繩砍下，想阻止飛奔的馬繼續前進。司徒絕雲離韁很繩近，雖然那山賊的目標不是她但這一刀下去她不死也會重傷。緊急關頭木頭雙目怒睜，口中哇哇亂叫，提起了手中的刀胡亂揮舞。只聽得“噹啷”一聲，山賊的刀竟然脫手了。那人發愣間，已經瘋狂的木頭不顧急行的馬車，一躍而起，撲到到了他身上張口亂咬。司徒絕雲也跳下了馬車，卻站立不穩，跌倒了。

木頭如瘋狗一般在那山賊的臉上，頭上，脖子上，胸口等亂咬。而且手中沒扔掉的大刀也無意識把那人身上個割的到處是血。山賊痛的大聲嘶吼，緊握的拳頭不斷擊打在木頭的腰間，後背。可是木頭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不論他怎麼打，木頭都不鬆開。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那山賊沒了動靜。木頭卻渾然不覺，依舊發瘋一般。司徒絕雲搖了他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大口的喘着氣，看了一眼那已死的山賊又抬頭看向司徒絕雲，傻笑道：“雲姐姐，我咬死他了，我咬死他了，他抓不走你。”司徒絕雲見木頭鼻青臉腫的，忍不住留下了眼淚，抱住了木頭喃喃自語：“傻弟弟……”

“小姑娘，和你弟弟還好吧？”錢封手握着開了幾道口的鋼刀，身上流着血，喘着粗氣道。

司徒絕雲四下看去，便見山賊已經死光，錢封和一個護衛站在自己面前。她鬆了口氣，道：“我們沒事，多些錢叔叔剛才救了我們一命。”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你這弟弟人能雖有些傻但卻殺了一個山賊，真是厲害啊。”

“你才是傻子。”

錢封一愣，隨即大笑道：“好好好，我傻，我傻哈哈哈哈……”笑過後，他又到：“小姑娘，我們趕快上路，以免再起事端。請你和你弟弟幫忙駕一輛馬車，好嗎?”

司徒絕雲點頭同意。四人分別駕駛了三輛馬車，從新上路。

前行了又有七八天，一路上再無什麼大的危險。終於，他們四人到了東冥國的錢家商行分號。錢封請司徒絕雲與木頭暫住，司徒絕雲以回家的理由拒絕了。於是他也沒有堅持，只是留司徒絕雲與木吃了一頓飯，便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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