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折翼喋血化混沌（2）
如果說執着是燕寒的本色，那麼失敗就是燕寒的影子。WENXUEMI.CoM
“大哥，你不能再這樣修鍊下去了。你的經脈因為毒性的發作和你一再的強行修鍊，已然脆弱的很了，你隨時都有爆體的可能。”見燕寒依舊不理會自己的勸告，小四有些急了，大聲怒道：“大哥，你不能這樣。你如果毀了經脈還練不成混沌身就……”說著，小四的聲音顫抖不已，怎麼也無法說出那個死字。
“小四，你要知道，常人修鍊十日就能達到的凝氣，我修鍊近一個月還沒有絲毫進展。老天爺就算給我的天資再不好，我就不相信，我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還達不到。也許我的時間不多了，但只要我還有一分力氣，我就一定要向老天證明我自己。”燕寒波瀾不驚地回道，彷彿經脈錯亂、面對死亡的不是他自己。
“可是，大哥，你一開始時大概是三天經脈錯亂一次，而你現在每天經脈都要崩潰至少一次，甚至更多，這樣你每次的修鍊都化為了烏有。而今你的經脈實在太脆弱了，你已經經不起再暴亂經脈了。大哥！”見燕寒還是無動於衷，小四最後急切無奈地又喊了一聲燕寒。
數日後的一個傍晚，燕寒手握七龍血劍，問小四道：“小四，我今天經脈暴亂了幾次？”
小四低着頭，用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回道：“三次。”
“恩，哎，也苦了你和青龍、朱雀他們了。”說完，燕寒又不再言語，端坐調息。
調息片刻后，燕寒收功睜開眼，看着東方夜空冉冉升起的圓月，忽然說了一句：“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小四不知道燕寒為什麼會突然這般感嘆，輪迴珠中的他忽然也產生一股別樣的預感，他隱約地感覺到燕寒有些什麼不對，“大哥，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燕寒沒有回復小四的擔憂，淡淡地又說：“對了小四，今天的日暈好像很大啊，今夜會起風吧！”
小四撓了撓自己後腦勺，燕寒的話實在是讓小四摸不着頭腦。
凝望着深邃的夜空，燕寒緩緩直起身子，深深吸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小四，你知道嗎？每次我經脈錯亂時，我腦海中都會閃過山頂雕鷹折翅斷翼后，喋血飛翔的情景。有時，我多麼想成為那隻雕鷹啊！”
“大哥，難道你要……”
燕寒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說完長長地舒了口氣。可是片刻后，燕寒忽然又瞪大了眼睛，盯着小四，鏗鏘有力地道：“但是我夜夜都會夢見自己化身成那折翼喋血的翱翔者！”
小四驀地心中一凌，不敢直視燕寒那鋒銳的目光，“大哥，你……”
此時，燕寒才發現自己的眼神嚇到了小四，於是收起了恐怖的眼神，可是小四依舊能感覺到燕寒的眼神是那麼的冷。
“小四，你知道混沌身為什麼沒有經脈嗎？”
小四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說著，小四低下了頭，他雖然一直在鼓勵燕寒堅持活下去，但是他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化身混沌，而燕寒如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從服毒到現在，七七四十九日已經越來越近了。
很久很久，燕寒一順不順地盯着手中功法名字“混沌玄功”四字，一動不動。
夜已經深了，月已經升到了半空，大地也撒上了一層銀白，幾隻蛐蛐的叫聲給靜謐的秋夜增添了些許生氣。
燕寒再次盤膝坐下再次開始修鍊，那本泛黃的《混沌玄功》依舊放在他的左側，這是燕寒擔心自己經脈泵亂時吐血到書上。
夜更深了，“噗……”還是一大口血，還是抽搐不已。燕寒大張着嘴，他似乎想喊什麼，可是沒有聲音。燕寒不斷掙扎着，他不要自己昏厥，因為昏厥了，他就又什麼都沒有了。
“嗷……嗷……”一片“血雨”灑在了燕寒蒼白的臉上，一滴血滴入了燕寒口中。
血是什麼味道的？是腥的嗎？不，血是甜的！
燕寒笑了，因為在舔到嘴邊血滴的剎那，神志模糊的他藉著明亮的月光，看到了那隻折翼的雕鷹，揮灑着血雨掠過了山巔。
一陣風吹過，將《混沌玄功》吹到了最後一頁。大笑的燕寒忽然凝住——“折翼喋血化混沌”！
七個龍飛鳳舞的血紅大字，赫然出現在燕寒的眼中！
“折翼喋血，折翼喋血……”燕寒不斷念道着這四個字，雕鷹泣血振翅的景象不斷在燕寒腦中閃爍。
燕寒越念越快，“呃……啊！”滾在地上，抱頭狂抓自己早已凌亂的頭髮，嘴裏依然念着“折翼喋血”。
起風了！肆虐的狂風，將秋夜吹卷得一團凌亂，沙石飛揚。小四也被燕寒的瘋喊聲叫醒了。只見經脈崩亂的燕寒，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站了起來，走向了小四。
“大哥！”看着燕寒猙獰的面孔，小四恐慌不已。
下一刻，輪迴珠中驚恐的小四感覺驀然被拎了起來。小四隻見燕寒揮起未出鞘的七龍血劍，猛然砸向了他的胸膛！
“大哥……”小四高聲喊着燕寒。可是回應他的是燕寒更加猛烈地舉劍撞擊自己的胸膛、丹田、全身，甚至他持劍的手臂。
“咯，咯……”骨碎的聲音不斷傳到淚流滿面的小四耳中。
擊碎了腿骨，燕寒踉蹌倒下，可是他還在錘擊自己的肋骨，手臂……直到燕寒全身骨碎，無力地倒在地上。
泣不成聲的小四不斷拍打着輪迴珠，可是他出不來，幫不了他傷殘的大哥。驚恐的小四忽然才回過神，趕忙發動了四象守衛陣。玉盤順時針旋轉了起來，四象轉身面向了燕寒。
可是就在青龍即將吐寒冰之時，忽然玉盤停止了轉動，四象也都靜止不動了，小四不知所措地看着這一切，更加驚慌了。
躺在地上的燕寒緩緩地睜開了眼，血紅的眼眸閃着寒光，沒有人知道，經脈暴亂，已然骨碎的他正在運功。但是不是在凝氣，而是逆轉了混沌玄功的修鍊之法——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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