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得入深山暫避災禍
公孫略大為震怒,只扭過頭去,然後丟下一句:“隨你們怎麼想吧,咱們等着瞧!”
卻言山下守城大軍早已分佈各處,如莫均所言,將山道必經之處把守嚴密。蔡元本自主張攻上山去,然鄒吉抱傷出謀劃策,認為那莫均善謀,且山裡曲徑幽深,只怕搜捕不成反被其鑽空逃走。不如退而求其次,將山外之地圍住,不讓其下山,下山者必被捕獲,由此才算妥當。
蔡元卻有疑問,只道:“我們雖守住了下山之路,但他們一日不下山,我們就得嚴守一日。這般下去終不是長久之計。”
鄒吉想了想,道:“不如派十幾班小股軍士上山搜尋,一但發現有異切記不可孤軍深入,只需派人下山通稟。若是當真與之糾纏一處,來不及傳信,也該衝天鳴號,以煙火為信。屆時大軍所往之處,他們必然無所遁形。”
蔡元甚覺有理,便命大軍守在山下,再分派小股軍士分班上山搜察。
且說那柳傾城常毅,杜鵑兒還有屋主老者一干人都算武功偏弱,故而莫均早有安排他們當先離開。也深知杜鵑兒是尤三派來的細作。走之前也對常毅告誡了一番,令他好生看管留意杜鵑兒,莫要被她算計了。
常毅先是極為震撼,後來才慢慢地得以平靜,於是乎帶着幾人當先離去。
杜鵑兒得知消息時,也是不解,莫均卻以留在此處不佳,需遷往它處才算妥帖為由,令他們早些走。
杜鵑兒卻要莫寒一道,莫寒不願,此時對那杜鵑兒已是心有芥蒂。杜鵑兒當下也明白了一二,只得點頭答應。
接着便同常毅等人出走,那老伯卻執意不走,只是要留於此處看家。為他的安危着想,莫均百般勸說,這才使得他同意暫且離開幾日,等風波一過,再度回返小屋。
就這樣,常毅等人帶着七雀門白衣一道出去。常毅雖不知該往哪裏進發,卻知接下來有大軍襲來,往山外走必然不妥。那老伯便提出一議:“我在山南處另有一舊屋,諸位如若不棄,便可雖老頭子去往那處,如此可暫避刀劍。”
眾人聽罷大喜,都隨他去往山中舊屋。走了約莫大半個鐘頭,便聽得不遠處有喊殺聲傳來,眾人皆不解何故。常毅卻心知肚明,只讓眾人先走,又命兩個門內白衣前去打探。
之後白衣回稟:“是伏羲城內的守軍出動,往山內開拔,因而動靜頗大。”
柳傾城卻問:“來之若何?”
常毅看着杜鵑兒道:“必定是得知了咱們的所住之處,前來追殺我們的。”
柳傾城驚道:“我就覺着很是納罕,為何讓我們先走,原來卻是這等原故。照此看去,他們人數不少,掌使他們如何應對?我們該去助其一臂之力才是。”
常毅道:“柳姑娘不可莽撞,倘若那全城之軍馬盡相出動,卻並非咱們這寥寥數人就能解圍的。”
柳傾城道:”那掌使他們難不成就能應付了?”
常毅道:“掌使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況且他身邊有寒公子和何姑娘那樣的高手,至少可護得其周全。我們不用擔心,還是莫要給他們添累贅了。你就算不計自己的性命,總該顧及到老伯還有杜鵑姑娘吧。”
柳傾城聽這樣說,只得作罷。幾人一同行走,按老者所指的方向向山裡走去。約莫小半日的功夫,撥開荊棘叢草,總算見到一矮小破屋橫立在前。老者大喜,便朝眾人說:“這就是我那舊屋了,裏面還屯有些許米糧。屋后還有一菜園子,可供得列位填飽肚皮了。”
眾人皆拜謝老者,隨後進屋打掃整頓。杜鵑兒忙前忙后,常毅卻一直盯着她。待眾人都安坐歇息之時,常毅將杜鵑兒單獨叫出屋后,以囑咐柴米之由,這樣眾人不會懷疑。
杜鵑兒見屋後菜園內尚有菜蔬,便急着進園擷取。那常毅隨之一道進園,便問她說道:“杜鵑姑娘,你可知為何伏羲城內的軍馬會這麼迅速就能找到此處。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呢?”
杜鵑兒道:“奴婢不知,還請常大哥相告。”
常毅道:“你是真的不知,還是裝作不知?”
杜鵑兒停下手裏所做的活計,站起來慢慢走到常毅面前,道:“奴婢不過是奴婢,哪能知道這些呀?”
說完便又回去繼續摘菜了。背朝常毅,低聲說道:“常大哥如不想殺我,便請離開。”
常毅思之再三,笑着道:“我怎麼知曉你會不會另作手腳?”
杜鵑兒還是繼續擷菜,口內笑說:“常大哥是怕奴婢會下毒么?”
常毅陰沉着臉道:“很難不怕。”
杜鵑兒笑道:“常大哥太高看我了,我若有那本事,你們焉能活到今日?”
常毅道:“那是因為有我家掌使在,你有所忌憚,這才不敢下手。”
杜鵑兒道:“那現在呢?你家掌使不在我就能下手了不成?”
常毅道:“你自然也不敢,因為我會盯緊你!”
杜鵑兒擷完菜,拎着菜籃子走出園門,重新將其關牢,細細地看着常毅道:“奴婢明白。”
雖如此,但常毅自然不會一直盯着她不放。只是會告誡手下人繼續監看,而自己則是去前屋同柳傾城老伯說話兒。
到了前屋,只見柳傾城坐在矮板凳上滿面愁容,一聲不吭。那老伯倒是笑着道:“我這裏雖是舊屋,但風雨可拒,姑娘晚上也可以睡個好覺。”
柳傾城正在出神,忽聽那老者這般說,忙回他道:“老伯,傾城並非嫌棄這裏,只是憂慮外面人的安危。”
常毅笑着走過來道:“柳姑娘不必擔憂,我家掌使乃天底下少有的運籌帷幄之士,他既已做了準備,讓我們提早離去。則必定是腹有良謀,對付公孫略那幫鼠輩足夠了。”
柳傾城道:“可那畢竟是一城之兵,縱然掌使腹有良謀,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如何破敵呀!”
常毅道:“姑娘勿憂,我已派門中白衣去打探消息。並設法與之聯絡,若他們不敵,我們便即刻前往相助。”
柳傾城嘆道:“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
眾人閑敘幾句,常毅便將柳傾城單獨叫出說話。二人站在柳樹之下,柳傾城問道:“常大哥有話為何不在屋中說?”
常毅道:“我不願此事被老伯知曉,他已年邁,若是得知我們這裏出了姦細,害得他丟了茅屋,則必定不悅。”
柳傾城大驚,道:“姦細?何以見得,又會是誰?”
常毅道:“姑娘難道現在還不知么?咱們的掌使為何會提先得知公孫略率兵前來,而預先令我們撤離呢?”
柳傾城疑道:“我也正有此問,想求你一解呢。”
常毅道:“自然是我們當中有人暗中將消息傳了出去,這才引來了大軍。”
柳傾城道:“是誰!”
常毅道:“倒要請姑娘一猜。”
柳傾城白着眼兒道:“我身心俱疲,不願猜。”
常毅笑道:“就是那杜鵑兒!”
柳傾城捂着嘴,極為吃驚,忙道:“他不是相助莫寒出梨花院的丫鬟么,卻如何成了細作?”
常毅道:“柳姑娘,你想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最有可能?”
柳傾城沉吟片刻,道:“七雀門一向忠心,傾城不信是門中之人所為。莫寒掌使更不用說了。剛才你若不點明,我險些認為是何月芙呢。”
常毅道:“姑娘何以會有此等猜想?”
柳傾城道:“我們這裏唯有此人來歷不明。”
常毅笑道:“這何姑娘乃是寒公子的師姐,仙人峰上的高人,卻如何說是來歷不明呢?”
柳傾城道:“你們就那麼信任她么,她說的每一句莫不都是真的?”
常毅道:“這個在下不知,但連掌使都那麼信任她,在下自然毫無異議。”
柳傾城沒好氣道:“殊不知英雄難過美人關,掌使被那何月芙迷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常毅笑道:“姑娘如何這般說。好吧,就算確有此事,那寒公子總不會連自己的師姐都不認得吧。他們可是自小便在一處,相處了有十年之久啊。”
柳傾城道:“那又能如何,誰能保證那何月芙不會倒戈相向?什麼仙人峰的高人,我看是徒有虛名。”
常毅笑而不語,卻是心如明鏡,這柳傾城不單單是懷疑何月芙,更是嫉恨她,才有此言。只是眼下不便與她爭辯,便以好言勸之,道:“姑娘這般猜度自然有姑娘的道理,但眼下那杜鵑兒背主已成定議。還是掌使親口對在下所說,並叮囑在下好生防備着。在下如今對姑娘道明,姑娘也該步步留心,時時在意方是。”
柳傾城道:“多謝,傾城已記下。”
二人這才重回舊屋,與那老伯敘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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