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客暄

連客暄

府衙大人不確定的問道:“連…連客暄?”

連客暄不怒自威,眼中還帶了幾分笑意,衝著堂上的府衙大人道:“正是。”

“不知道是…….”一旁記錄的文書似乎也想起了朝中這位聲名顯赫的大人,雖然不相信自己這麼點背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見到真人,但是還是抱着以防萬一的心態問問。

誰知話剛出口,鎮長臉跳出來怒斥,“你們不要別他帶到別我的溝里去了。管他姓什麼名什麼,先找到孩子,再治罪,這才是最要緊的。”

府衙大人眼珠子一轉,本來有些不穩的地盤立馬又重新踏實了起來。

沒錯,不知者無罪。

“來人,將這個人先控制到外堂,待我審完這人再審他。”府衙大人捏着小小的鈴鐺笑道:“既然東西是從他身上掉下的,先問他總歸沒有錯。把他們分開,一面串供。”

“大人英明。”鎮長及時的拍了拍馬屁。

連客暄身後的人又要過來鉗制他。

連客暄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讓自己強打起精神,他從懷中摸了半天,才掏出一塊圓形的小牌子,他對着身後小心翼翼靠過來的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身後的人雖然不知道他手中的那個小牌子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有這東西的都不是什麼平民百姓,全都抬頭看向府衙大人等他發話。

府衙大人也對連客暄手中的小牌子頗感興趣,正抬了屁股想要一探究竟。

連客暄舉着牌子給身後的人看了兩眼,徐徐靠近府衙大人。

咚。

連客暄鬆手,牌子砸在府衙大人面前的桌子上。

府衙大人再想裝作看不到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府衙大人只得雙手捧起小牌子打量,隨後就是上演了一出沒有濃墨重彩的變臉絕活,他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走到連客暄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下官不刑部的大人來此,有所冒犯,還請大人海涵,海涵。”

連客暄正欲拿起桌上的驚堂木給他拍後腦勺上解解氣,忽的想起躺下還跪着古惜今,忙轉身去往古惜今的身邊。

府衙大人都跪的這麼乾脆,那些打工的再看不清風向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本來鉗制古惜今的人不等連客暄的靠近,乖乖的退到了五步開外,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古惜今的咳嗽又斷斷續續的響起來。

連客暄本就不爽的心情可謂是糟糕到了極點。

他小心的攙扶起古惜今,眉頭擰的和下了油鍋的麻花一樣,問:“你們鎮上最有名的大夫在何處?給我請來。”

鎮長見滿大堂呼啦啦跪了一片,想到剛才那木牌上的“刑部”二字,滿心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連客暄詢問的時候,鎮長並沒有回答。

倒是大堂外傳來了響亮的迴音。

“大人,這裏,這裏!”車夫終於帶着他千辛萬苦找的大夫回來了。

連客暄見車夫跑的滿頭是汗,手上還帶了血,問道:“手上的血哪兒來的?”

“回大人,早間我去找大夫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待產的孕婦,那婦人痛苦的不得了,家中無人照拂,我就先讓大夫去看了她一下,我還順道給他打了個下手,端水遞毛巾什麼的,這才耽誤了。”車夫的話讓在場的人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連客暄的身上。

隨從都這麼樂於助人,這大人肯定壞不到哪兒去,這會不會是個烏龍啊。

眾人心中開始了動搖。

鎮長不甘心的追問道:“王大夫,孕婦怎樣了?”

王大夫也跑的渾身都汗津津的,此刻正站在院子裏喘粗氣,忍不住揮手,“無妨,母子平安。”

“哪裏,哪裏還有要我看病的?小哥,你不是說去客棧嗎?怎麼來了府衙?”王大夫不解。

車夫指着正在堂上的古惜今:“病號在那裏,誰知道他們因為什麼把我家大人請到了這裏。咦,大人,你這衣服上……”車夫湊近一看,“我的個老天爺,大人,男子和頭怎麼了?誰?誰給你開瓢了?這是想要修祖墳了嗎?誰敢給你開瓢?”

車夫的一席話無疑坐實了此人正是如假包換的高官。

再加上刑部的牌子,刑部尚書的名字……

“咳咳咳,連大哥,你趕緊包紮一下。”古惜今有些擔心的看着連客暄后衣領上的血漬,看上去沒有比剛才還多的跡象,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王大夫喘勻了氣過來看了看堂上的兩個病號。

連客暄畢竟腦袋上見了血,先給他看看。

“瓷器砸傷的?你這後腦夠硬的,這要是一個不小心,你這裏要是開了縫我可就不用給你看了。還好,問題不大。可有噁心嘔吐的癥狀?有沒有覺得看東西模糊”

連客暄坐在了文書的椅子上,他一邊接受者王大夫的治療,一邊冷笑的對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府衙大人道:“好樣的,開堂不核實身份就直接定罪。知道我是誰還想着裝傻充愣矇混過關?說吧,公了私了?”

府衙立馬賠笑道:“下官糊塗,下官無知,下官沒有見識,不知道竟然真的是刑部尚書大人,下官這個官位,這輩子能見到尚書大人那真是祖上積德,下官一時沒有察覺給大人造成了誤會,下官彌補,下官私聊,希望大人能夠海涵,海涵。”

“呵呵呵,你方才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信。”

……

古惜今險些就要笑出來。

“不過我既然給了你私了的選擇,我就不會食言。我和古大人的醫藥費就由你一個人負責了。還有我們在鎮上的吃喝用度,你……”

府衙立馬臉上笑開了花,“下官全包了。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給您安排的妥妥噹噹。”

下一秒,府衙的臉色一僵,他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古惜今,“古…古大人?”

“嗯,刑部古侍郎。”連客暄介紹道。

……

這何止是修祖墳啊,真怪罪下來,就得把自己埋祖墳里。

鎮長本來想從這兩人身上得知孩子的下落,沒想到這裏瞬間變成了府衙強行拍馬屁的現場,一時間心裏說不出的憋屈。

他耐着性子小聲詢問:“大人,那陳老鐵家的孩子……”

連客暄正眼看了看鎮長,不錯,是個盡心盡責的,這時候還想着孩子的事情。

“帕子確實是古侍郎的,古侍郎一來到這裏就身體不舒服,經常的咳嗽吐血,所以帕子上有血。那夜我幫古侍郎洗完帕子晾在了窗外的繩子上,許是沒有固定好,那帕子飛走不見了的。再見到的時候,就是你拿來和我們對質的時候。鈴鐺,是我送給古侍郎的。至於和歹人手中的一模一樣,這個只能說是巧合了,這種鈴鐺滿大街都有賣的,只不過你們鬧起來的時候恰巧從古侍郎身上滾了出來。我這麼解釋,你可聽清楚了。”連客暄問道。

府衙大人一連的點頭,“明白明白,再明白不過,誤會,都是誤會。”

連客暄抬手制止,“沒問你,我問的你。”

鎮長見連客暄盯得是自己,有些意外道:“聽起來是沒什麼問題。”

“大膽,刑部尚書怎麼會跑到我們這小山溝里做這些不恥的勾當,你說話要小心。”府衙惡狠狠的威脅道。

“說的沒錯,聽起來沒問題。所以想要證明沒問題,還是需要找到真正的幕後之人。”連客暄見王大夫終於給自己纏完了腦袋,便把古惜今拉過來坐在椅子上,示意王大夫給古惜今把脈。

連客暄慢悠悠走到鎮長身邊,語氣不明道:“急民之所急很好,沒什麼需要害怕的。”說完還拍了拍鎮長的肩膀,以示鼓勵。

“我現在就想知道孩子是否安全,其他的都可以稍後再以。既然大人說這是誤會一場,那小人就先告退了,我還要組織人繼續去後山找找孩子。”鎮長說著就要退出去。

連客暄,“等等,我從剛才就一直奇怪一件事,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去後山找孩子呢?你們難道從後山見到過孩子的蹤影?”

“沒有,這個鈴鐺是我們第一次從後山能找到的失蹤孩子的東西。”鎮長如實回答。

“鈴鐺這個並不能作數,除非你們能確定這一顆鈴鐺,就是失蹤孩子身上的那一顆。”連客暄道。

“我們基本可以確定。”

連客暄輕笑,他從桌上拿起兩顆一模一樣的鈴鐺,攤在掌心走到鎮長面前:“來,哪一顆是你們方才拿回來的?挑出來。”

兩顆一模一樣的鈴鐺躺在連客暄的掌中小巧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撥弄一下聽聽它清脆的聲音。

可是鎮長現在有些慌,因為他確實分辨不出這兩顆鈴鐺有什麼區別。

“都說了一樣的,你讓我們鎮長怎麼分?”鎮長帶來的人有個衷心的,站在柱子旁邊小聲嘀咕,想要幫助鎮長挽回顏面。

連客暄笑道:“我能分出來。”

他拿起其中一顆鈴鐺在自己耳邊晃了晃,“這是我給古侍郎的那一顆。”

“如何分辨?”

“我的這顆上面有字。”

“你的有字我們怎麼能知道?”那人嗤笑道。

連客暄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一番那站在一邊幫腔的人。

“我不說你當然不知道。你們怎麼知道那孩子身上的鈴鐺有沒有特殊的標記呢?你們怎麼斷定這顆後山撿回來的鈴鐺就一定是那孩子身上的呢?誰告訴你們的呢?”

鎮長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

明天修錯字,晚安。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大人是朵白蓮花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大人是朵白蓮花
上一章下一章

連客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