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禍水文9
溫酒看向二狗子。
二狗子滿臉苦澀,尤其是看到從馬車裏下來的陳珂后,更是苦大仇深,“寨主,這位是……”
二當家接話道:“是寨主的舊友,京城人士。”
這麼一說,二狗子就懂了。
原來是以前的大人們!
不過現在大燕已經不存在了,二狗子對陳珂也沒太忌憚,哭喪着一張臉道:“寨主,山上來了一位據說是你故人的人。我看他似乎對你知之甚多,就做主把人給留下了。寨主,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他?”
溫酒歪了歪頭,還沒開口說話,陳珂就道:“殿下的故人?臣怎麼不知道,殿下有什麼故人!”
二當家頓時跳出來和他抬杠道:“你又不是寨主肚子裏的蛔蟲,寨主有什麼事你都知道!難道就不能讓寨主有除了你之外的別的熟人嗎?”
兩人吵了一路,陳珂已經學會了忽視嘴碎的二當家。
溫酒讓二當家帶人將馬車裏的東西搬下去,又將山腳的陣法撤走。
被困了小半個月的山匪們終於得以重見天日,再看溫酒時,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視。
這女人的本事,他們望塵莫及。不如保存實力,和平共處。
可溫酒根本不想和他們共處,她要的是吞併周邊勢力,收為己用。
山匪們被金風寨眾人押着來到正堂,滿滿當當跪了一地。
猛虎寨和鳳凰寨的寨主在最前頭,一副垂頭喪氣模樣。
溫酒也懶得同他們多廢話,直截了當道:“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被我揍服,要麼主動併入金風寨。”
兩個寨主迎上她涼颼颼的目光,想到她那神秘莫測的手段,哪兒還能升得起半絲的反抗心理?
兩人異常的識時務,對視一眼,猛虎寨寨主幹脆道:“猛虎寨願意加入金風寨!”
鳳凰寨寨主說得遲了,急忙忙道:“我們鳳凰寨也願意!不過我希望寨主能對我們兩個山寨的人一視同仁,金風寨眾人有的,我們也要有!”
二當家下意識地抬杠,“大白天的做什麼夢!要是我們有的你們都要有,等你們學完了我們的本事,再反過來聯合其他山寨攻打我們,那我們豈不是引狼入室?”
鳳凰寨寨主嘴硬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們鳳凰寨的一向守信。既然答應了併入金風寨,自然不會再背叛你們。”
猛虎寨寨主也趕緊表忠心,“就算我們想要背叛你們,也要看寨主同不同意!”
這女人憑空出現,還有一身他們捉摸不透的本事。誰知道背叛她的下場會是什麼!
二當家滿意了,“那還差不多!”
他扭頭看向溫酒。
溫酒點點頭,“可以。我會派人過去教你們。若是敢背叛……”
她抬起纖纖玉手,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挑,旁邊的椅子驟然升起,砸到牆上。
兩個寨主嚇得一哆嗦,對她愈發信服。
溫酒讓人送他們回去。
陳珂在一旁見證了溫酒收服兩個寨主的全過程,對溫酒隔空取物的手段頗為震驚。
據他所知,整個大燕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這樣神奇的本事!
可不等他問起,門口走進兩個高大的身影。
陳珂看清來人的面容后,神色驟然一冷,站起身來,“怎麼是你們?”
顧大也看到陳珂了。
而且從陳珂的話中,猜出對方有了和自己一樣的奇遇。
想到他沒能在河裏將建安公主撈起來,而本該在很久以後才出現的陳珂,卻是陪伴在了建安公主的身份。
顧大自顧認為,一定是陳珂先將建安公主撈了起來,阻斷了他和建安公主之間的緣分!
好一個奸詐的狗官!
顧大臉色格外難看,大步走進正堂,甚至沒來得及看溫酒一眼,便怒氣沖沖地指責陳珂,“是不是你對建安公主說了什麼?陳珂,你卑鄙無恥!”
陳珂沒能成功將溫酒帶走便已經夠心煩了,如今再看到顧大,更是怒從心起,“你配不上殿下!”
顧大憤然道:“我配不上建安公主,你這條狗就能配得上她了?陳珂,有本事堂堂正正競爭,少在這裏玩弄把戲!不該是你的,你再努力搶奪也沒有!建安公主心裏的人是我!”
顧大對這一點很自信。
前世建安公主最依賴的人也是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建安公主還曾同他說,她不後悔遇見他們。只是造化弄人,終究是讓她成為了一個罪人!
陳珂冷笑,看到顧大自以為是的嘴臉就煩躁,譏諷道:“玩弄把戲的人不是你嗎?是你利用殿下需要人陪伴的心理,自私地佔有殿下!殿下貴為金枝玉葉,你一個草莽村夫,連給殿下提鞋都不配!”
顧大道:“可建安公主的第一個男人是我!”
陳珂臉色更冷,“那是因為殿下被你騙了!顧大,你要不要臉?若是殿下有得選,殿下絕不會讓你得逞!”
兩人吵得火熱,誰也不讓誰。
二當家悄悄和蘇喜道:“他們是不是得了癔症啊?什麼亂七八糟的,咱們寨主不是無情的殺手嗎?他們為什麼會覺得,以他們的水平,能讓寨主傾心啊?”
大離譜!
而且他們聊這種私密話題,竟然也不避着點兒,怕不是在故意敗壞寨主的名聲?!
蘇喜也是滿臉不悅,“骯髒、齷齪!殿下從未與任何一個男子有過親密接觸,即便是殿下曾經的未婚夫,連殿下的手都沒碰過!喂——”
蘇喜朝着兩人大喊,俏臉氣得通紅,“你們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們殿下才不是那種人!什麼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殿下根本不喜歡你們!”
正在爭吵的兩人終於想起了溫酒還在場似的,紛紛看了過來。
溫酒唇角噙着一抹冷意,幽暗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眼底一片薄涼,“說夠了嗎?”
顧大深情款款:“公主,我是你前世的夫君顧大。我是來保護你的!”
陳珂反駁道:“殿下,他在說謊!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夫君!”
溫酒冷嘲一聲,“我管你們是誰,吵到我耳朵了!”
素手一揚,兩人猶如被什麼無形的繩索綁住,身體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