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並肩王的暗箱操作
窄巷中,小捕快正腳步生風地拖着江小瓷往劉府去,只聽得耳邊一陣冷風吹來,後背忽然涼颼颼的。
他一回頭,頓時被人一拳砸暈,連那人的眉毛眼睛在哪兒都沒有看清,便轟然倒地,人事不知了。
江小瓷嚇了一跳,立刻踢開腳邊的捕快退到牆角,警惕地看到三步開外的藍衣少年,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頭頂玉冠,腰間束着一塊黑色玉佩瓔珞,打扮得倒是清爽利落,只是白皙的面頰上有些疲倦狼狽之色,下巴處還有一道細長的血痕,五官生的倒是挺俊俏的。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英雄救美?”江小瓷默默後退。
少年嘴角一抽,扯動了下巴處的傷痕,倒吸一口冷氣:“少打岔!我問你,是否知道我老師的下落?”
江小瓷一臉懵逼:“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你老師是誰?”
這孩子莫不是個傻的?
少年沉默了半晌,冷冷看着她:“我叫蕭八。”
江小瓷傻眼,蕭八?我還豬八呢。
“我不認識你啊,你老師哪位?”
蕭八剛要說話,耳朵動了動,忽然飛身離開,瞬間消失在她面前,這時,巷子口傳來小丫鬟連翹的聲音:“小瓷?你在裏面嗎?”
江小瓷驚魂未定,連忙轉出去,只見劉府的大丫鬟連翹正探頭探腦地看過來,一見她便柳眉倒豎,“你還在這裏逍遙自在!咱們小姐被抓走家法了,此事跟你拖不了關係。”
江小瓷冤枉:我什麼都沒幹啊!
劉府庭院內。
江小瓷跪在地上,低垂着腦袋,乖乖磕頭認錯:“老爺,奴婢知罪。”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雖然被迫頂替小姐的身份出席詩會,可她也沒給小姐丟臉啊。
難不成是身份被發現了?
江小瓷正在腹誹,頭頂落下劉老爺渾厚地帶着怒氣的聲音:“知罪?!呵,那你說,和小姐勾搭的男子是誰?”
江小瓷傻眼,小姐一個天天種種花,養養草的大家閨秀,啥時候背着自己弄了相好的?
這時,劉詩雅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裏還抱着一盆蘭花,寶貝的護着,擰着眉:“爹,我說了多少次了,我真的沒什麼相好的男子,就是讓小瓷幫我留在詩會上應付一下而已啊,您做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劉老爺年過五旬,頭髮只有幾縷花白,五官間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輕時的俊俏風流,單看面相還是慈眉善目的老大伯一枚,只是現下愁眉苦臉又眸含怒意,故而看起來有幾分凶煞:“詩雅,你別再瞞着爹了!這件事現在整個江北都傳遍了,你說你和誰在一起不好,非要和那個人牽扯上!”
他生了氣又自己安撫自己緩口氣,喝了杯茶又對女兒苦口婆心地勸說道:“那個人不是劉家可以承受的,也不是劉家可以保的,你趕緊交待清楚,爹也好幫你籌謀。”
劉詩雅頂着無辜臉,看了看江小瓷:“小瓷,你幹了什麼?牽扯了誰?”
江小瓷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挨了打的捕快,當下自然不能承認,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勞什子相好的啊。
肯定是搞錯了。
劉老爺根本不信她的鬼話,沖江小瓷吼了一聲:“江小瓷,你休要袒護你家小姐,私定終身本就不是什麼好事,況且這件事若是鬧大了,按那個人的身份……咱們整個劉府都要完蛋。”
江小瓷嬌軀一震,熟門熟路地頂着無辜臉:“老爺,真的沒有,小姐一向清清白白,怎麼會和哪個男子私定終身?”
“你!你倒是衷心!”劉老爺吹鬍子瞪眼地生了半天氣,大吼一聲,“把她們兩人丟入柴房,好好面壁思過,想通了再放出來。”
江小瓷嘆氣:又到了思考人生的時候了。
柴房江小瓷很熟悉,拖了自家這位甩手掌柜大小姐的福氣,江小瓷穿越之初沒少犯錯誤被罰到柴房思考人生,不過主僕倆一起被關,倒還是頭一次。
劉詩雅好奇地在乾燥髒亂的柴房裏轉了一圈,走到牆角和江小瓷蹲在一起,懷裏還抱着那盆蔫嗒嗒的寶貝蘭花,小聲問:“你在詩會上做的那首詩詞是從哪來的?”
江小瓷眨眨眼:“那首詞,怎麼了?”
她想要戳一下那盆蘭花,被劉詩雅瞪了一眼,甚至轉過身子防備着她,話卻還是要說的:“那首詞,乃是並肩王所作,且從未流傳出來的啊。”
她扭頭,一臉探究:“你是從何得知的?難道你認得並肩王?”
江小瓷傻眼,“並肩王?”
可這是鴉鴉告訴自己的啊。
江小瓷趕忙解釋:“我不認識什麼並肩王,那首詞是一個捕快告訴我的。我之前一直把他當網友,結果今天發現他是個渣男,抽了他一巴掌就絕交了。”
突然間,窗戶處傳來異樣的響動。
劉詩雅頓時縮了一下:“該不是有老鼠吧”
江小瓷無語,這時一陣風吹進來,窗戶突然打開,緊接着一個黑衣蒙面的女子出現在房中,手中拿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長劍,一雙鋒利的星眸陰冷的看着江小瓷,“你放屁!那個捕快祖宗十八代我都查了一遍,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並肩王的詞。”
劉詩雅嚇得想要尖叫,被劍尖一指,險些削到了蘭花,頓時心疼不已地捧着蘭花摸了摸,接着乖乖捂住嘴巴,抱着蘭花縮在了江小瓷身後。
江小瓷心塞:她在小姐心裏,居然還比不過一盆快要死的蘭花!
“那個,大俠,我真的不知道啊。”江小瓷舉起雙手,小心翼翼的說,“那詞確實不是我的——”
“當然不是。”黑衣女冷冰冰道:“你的祖宗十八代我也調查了,一輩子沒讀過書,斗字不識的小丫頭,也不可能知道這首詞。”
她猛地將劍往前一送,橫向江小瓷脖子,“這首詞是並肩王的私作,你從未去過王府,也沒有離開過江北,你到底是從哪得知的?”
江小瓷傻眼,“我去,認錯人了?”
所以那捕快壓根不是鴉鴉!
她還把人拉黑了!
鴉鴉好冤枉。
不過,他怎麼知道並肩王的私作,難道——
“快說!”女子忽然一聲厲喝。
江小瓷傻乎乎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無辜:“我真的不知道啊,真的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可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是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