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青蛇
“平安，我怎麼感覺頭昏昏沉沉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湊巧在此時昏迷的楚楚也清醒了過來，她一手輕揉着額頭，一手扶住我的肩膀站好。
我暫時忽略掉來者不善的小黃毛一行人，對楚楚進行解釋：“你還記得先前在樓下勿踩中一條蛇不，可能是因為那個因素導致你被女鬼附身了。”
我簡略的將剛才發生的事同楚楚說了一遍。
“蛇和女鬼？你這麼說我倒有一些印象。”據我所知，人被鬼附身通常是不會有記憶的，可楚楚的情況貌似有些不一樣，“但具體情況跟你講述的好像有一些不同。”
“我記得，我貌似是在與他們相遇之後才失去了自我意識。”楚楚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小黃毛。
“但按照平安你所說的，我在踩到蛇之後情況就不對。”
“儘管我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我能夠確定，在踩到蛇的時候，我本身是無法察覺自身異樣的，也沒有被鬼附身的感覺。”
楚楚的一番話令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對於女鬼與蛇之間關係的猜想，是以小黃毛對於五樓情況描述為基礎的。
可單看小黃毛現在的模樣，他剛才的那些話完全是不可信的。
“你剛才在騙我？”我不着痕迹的往旁邊移了下身子，將楚楚擋在了我的身後，警惕注視着小黃毛他們的動作。
“不不不，我們剛才確實是誠心誠意向你請求幫助的。”小黃毛雖然說的誠懇，可臉上不再偽裝的戲謔表情讓他的話大打折扣，“畢竟我們也料不到這個時間段厲鬼也可以出沒。”
“其實如果早知道那是天生鬼怪，不能對我們下死手的話，我們剛才也不必對你這個小道士低三下四這麼久。”
我感覺小黃毛這一次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來鬼樓里找樂子，他應當是有所圖謀的，然後不巧招惹到了女鬼，卻又幸運的間接藉助我的手將女鬼這個隱患給解除。
如果我能早料到小黃毛心懷不軌，剛才就直接讓女鬼將小黃毛一干人全部逐出鬼樓範圍了，哪用得着現在又要面對新的危險。
果然天意不可測人心不可察，這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我現在手頭上多的是對付鬼怪的符咒，要真的和小黃毛他們打起來，怕不是只能選擇從地上撿起塊兒板磚當武器。
“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這次來廢樓究竟有什麼目的？”我也沒指望着他能回答，只想微微拖延一些時間，尋找有沒有什麼能供我們逃跑的途徑。
小黃毛臉上果然刻意流露出為難的神情，但說的話卻與我猜想的大不相同：“說實話我本來不想向你們透露出什麼的，可奈何現在你們手裏有一些線索，卻也是令人為難。”
線索？我有些弄不清小黃毛話裏面的意思，感覺除了女鬼之外，我與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交集。
這時候楚楚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說道：“平安，你說他們想要找的會不會是那條蛇呀？”
聽到楚楚的猜測之後，我也感覺有很大可能是這個原因。
畢竟再將女鬼解決之後我對他們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同時也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怕剛才自己出糗的事情曝光而冒着危險折回殺人滅口。
但如果小黃毛他們的目標真的是那條被楚楚踩到的蛇，而我之前曾不經意的向他們提及蛇的事情肯定是吸引了小黃毛的注意。
因此促使小黃毛誤以為我對於蛇的事情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你們是不是來這裏找一條蛇？”我直接開口向小黃毛印證我和楚楚的猜想，反正到了現在的地步，完全沒有隱藏的必要。
小黃毛聽到我的問話后眼眸中劃過一絲驚訝，隨後便是漫天的狂喜：“你知道我們來這裏的目的？看來你手裏果然握有關於這條蛇的線索。”
不是，這傢伙究竟是什麼邏輯？我滿頭黑線，弄不明白我猜到他的目的和我有線索之間存在什麼必然聯繫。
怕不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傻子喲。
我抬手示意小黃毛先停下腳步，隨後向他解釋：“我搞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們兩個人除了知道此地有蛇以外根本沒有什麼線索，你盤問我們也不會得到結果。”
一個撒謊成性的人同樣認為其他人也會撒謊，所以小黃毛明顯不相信我們的解釋。
“不是我說，大家都是討生活的人，又何苦為難我們呢？那青蛇的氣息明顯就在你們身上，還把我們當傻子糊弄。”單論小黃毛的話好像是在賣可憐，可他的臉色卻逐漸陰厲起來。
“我們哪有為難你，眼下的狀況分明是你在為難我們。”楚楚這傢伙忍不住氣，小聲腹誹道。
小黃毛貌似不屑於與女人計較，完全沒有理會楚楚。
“你想知道些什麼？”左右想着來硬的肯定不行，我只能看看可不可以將小黃毛他們騙過去。
我原本也是不想騙人的，奈何這傢伙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小黃毛半信半疑地瞅着我：“我怎麼感覺你這傢伙說話有些不可信呢？”
“不是吧，你這傢伙真的是有病！我們說不知道你說我們騙你，我們說知道你還說我們騙你，你簡直是在挑事吧？”
與我相比楚楚看樣子更有屬於青年人的活力，她完全不懼小黃毛這一幫子社會青年，直接把小黃毛罵到說不出話。
小黃毛尷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也問不了你們太多事兒，我只想知道那條青蛇現在在哪裏？”
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跟我的同伴確實遇到過一條蛇，當時是是在廢樓的外面。”這件事就算讓我瞎編也編不出來一朵花，只能跟小黃毛講述事實。
“那時候因為天已經黑了，我們兩個完全都看不清路，因此我的同伴不小心踩到了那條蛇。”
“那現在呢？現在那條蛇在哪裏？”還會等到我講完，小黃毛就迫不及待打斷我問道。
我無奈地向他攤了攤手：“抱歉，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當時在意識到可能踩到什麼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還照了一圈四周，可奇怪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小黃毛並沒有立刻反駁我們欺騙他，而是低頭若有所思喃喃自語：“消失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了，你看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們離開了？”繼續待在這裏怎麼都感覺不太安全，我只想快點帶着楚楚離開。
小黃毛剛開始並沒有回答，也沒有讓手下的人制止我們的動作，我誤以為他是默認了，就拉着楚楚往樓道口走，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被小黃毛叫停了。
“等等！”小黃毛大喝一聲把我跟楚楚嚇了一大跳，最後只能頗為不情願的停下腳步。
“黃哥，還有什麼事情嗎？”果然人生就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現在是我不停地對小黃毛賠笑。
小黃毛伸手指了指楚楚：“你小子可以立馬給我滾蛋了，你身邊的這個小姑娘必須給我留下來。”
“不知道黃哥是什麼意思？”
小黃毛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小子擔心什麼，放寬心就行，我不會對這小姑娘做什麼的，只是有事情需要她幫忙。”
我完全想不明白楚楚可以幫助他什麼，對小黃毛說的話保持懷疑態度。
“如果你實在擔心我動手動腳的話，那你留在這裏也行，這兩個人都想走是不可以的。”小黃毛有些不耐煩了，略向我妥協了一步。
那麼現在擺在我面前的選擇就只有一個了。
肯定是和楚楚一塊兒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