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可耐心難抑
楚行舟原本昏昏沉沉的頭腦驟然清醒,被眼前情景嚇得什麼心思都沒有了。他忙轉頭看去,卻瞬間被、咬、上、了一口。
......楚行舟瞪大眼睛,來不及思考,下意識抬手捧住了黃尚苦的下顎,想將他扶開,沒成想換來的卻是更為嚴厲的咬攜。
黃尚苦、咬、在臉上的力道不重,但帶着些絕不、松、口的意味。楚行舟廢了好大勁才將壓在他臉上的腦袋推遠了些。他呼吸、不定間沒忘了正事,喘了口氣便定睛去看黃尚苦,開始觀察起這人的安危。
只見黃尚苦片刻前還乾乾淨淨的鬢邊現在已赫然出現了同樣詭異的赤色鱗片。那些鱗片較之黃尚苦手上的較為細小,生長速度也稍慢一些,但即使如此,楚行舟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小鱗片正向著黃尚苦的臉頰慢慢侵襲。
楚行舟焦急間輕晃着黃尚苦的腦袋:“黃兄,黃兄?你怎麼樣?你還認得我嗎?你怎麼了?”
黃尚苦在他轉過身的一瞬間好像恢復了些清明,但他眼神中那帶着安心般的、愉、悅卻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便又被混沌和迷濛所代替。此時的南明君正乖乖坐着,靠在小桌角前,懷裏不容置喙地、箍、着楚行舟。聽到有人喚自己,黃尚苦隱隱睜開迷濛的眼睛,靜靜看着眼前的人,半晌方輕聲答出一句:“我難受...好難受。”
楚行舟的心隨之落了雨,豆大的水滴敲得人心疼又無措。
怎麼辦?
其實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他的身邊就一直存在着黃尚苦的陪伴。無論是已知的,還是未知的,黃尚苦總能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倒不是因為他有多渴望陪伴,正相反,楚行舟在現代時,對於依靠別人這種事有着天生的排斥心理,他總覺得這樣的生活如同空中樓閣,沒有保障和安全可言。他只想依靠自己,一步步走下去,追求足夠踏實的人生。畢竟沒有誰會永遠的陪着誰,誰也沒有義務這樣做,他在那漫長而孤獨的歲月里已將這個道理學得分外透徹。
然而,一個偶然的意外徹底打破了楚行舟賴以生存數年的生活習慣。在遇到黃尚苦之後,他的這些想法和心理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淡化,以至於消失。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然而楚行舟對於這種變化卻意外的沒有感到害怕和反感。他也說不清這到底是為何,但如果非要追究原因的話,那大抵是黃尚苦給予他的這種種安全感十分特別,且實屬難得——它仰仗於一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和支持。
和黃尚苦相處的日子裏,他們前前後後不曾分開過半刻。看起來有些粗神經的南明君凡事都會照顧到他的感受,有什麼不懂的、難辦的,還未等他表態,黃尚苦便會察覺到,並以一種令他能夠接受的方式提點一二。這樣的在意和周到,是楚行舟從未體會過的。
他在人間孤孤單單漂泊了十幾年,見多了生離死別,就連至親接二連三的離開,也那麼突然和隨便。已經習慣嚴寒的人有着一顆封閉柔軟的心,乍一接觸到溫暖並不會立刻適應,在倉促的害怕和逃離后他迎來的是戒不掉的、奢、望和希冀——想要一直下去,不要離開。
現在楚行舟看着那些詭異的鱗片越長越多,就像看到珍惜的寶貝被不知名的邪惡力量侵蝕。再這樣下去,好好的人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化為原形?妖性大發?走火入魔?甚至是損害、身、體...此刻楚行舟、燥、熱、恍惚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黃尚苦不能有事。
雙、唇、相、碰,乾裂稚嫩的皮、膚、間升、起一絲、溫度,隨之而來的便是山呼海嘯、奔騰而起的、欲、望、和舒、爽。有源源不斷的清涼之氣從雙方的、嘴、里互相、渡、過去,帶起心中隱、秘、一角的塵土。
如果南明君清醒后還記得...那便記得吧,反正自己也是為了救他。更何況南明君這樣溫柔的人,應當不會責怪自己。楚行舟雙手捧上、身、前人的臉,順勢、加、深、了這、個、吻。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半晌而過,楚行舟依然老老實實地維持着起初的姿勢,並沒有越雷、池一步。
眼看着黃尚苦臉上的鱗片漸漸退去,楚行舟的心也隨之落了地。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珍而重之的向後退去,卻沒能成功。
不知是黃尚苦受交、融之力荼毒太深,還是頭腦混沌、神志不清,他恍惚間隱隱感覺到了、嘴、唇、上、溫度、的消散,便不明所以、直接了當地追、了上去,再次將兩、人的、唇、貼、在一起,而後繼、續、享、受、接、吻、所、帶來的、快、感。
楚行舟在須臾間睜大了眼睛,愣怔着任由眼前人靠近。
片刻后,兩人還是一動不動,維持着這看起來並不輕鬆的姿勢,毫無變化。又呆了一會兒,楚行舟眨眨眼,終於反應過來,他退了一些,卻沒想到那、兩、片、薄、唇、竟跟着他追、了、上、來,雙方、再次、貼、在、了一、起。
......楚行舟試探着再次後退,這次對方反應更為迅速,二人又以一種比方才更為強、硬、的力度、貼、在、了、一、起。
......
楚行舟現在的心思頗為複雜,他一方面震驚於黃尚苦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另一方面自身原本被抑、制下去的、情、欲、此刻又翻騰上來,此情此景屬實難辦。
楚行舟的雙手在黃尚苦的肩膀撐得得時間有些久,又因為他過於緊張,所以此時肌肉胳膊酸麻不堪。他一眯眸,索性破乖破摔,找了舒服的姿勢靠、在黃尚苦、懷、里,繼續、貼、着、對方、的、嘴、唇——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做、都、做、了,何不多、做、一會兒;況且自己現在想東想西也沒有用,這大好時光硬撐着着實有些浪費,倒不如怎麼舒、服怎麼來吧。
楚行舟想通之後心裏暢快了許多,他的大腦也有了精力去想些別的。黃兄這是想做什麼?他此刻知道我是誰嗎?他這樣做是單純為了舒服些嗎?黃兄以前應當沒有、親、過人吧,不然為何過了這麼久,他還是一動不動,只知道、貼、着、嘴,連、舌、頭、都不、伸、一下......
這想法如同星火一般,嘩啦一下在楚行舟的腦內炸開。單、身如他自然沒有過親、身、實踐,但多少也知道些這方面的彎彎繞繞。更何況他在剛認識黃尚苦沒幾天後就對人家、想、入、非非了,現在身處這樣的情境,他自然沒法做到、坐、懷、不亂。倒不如...
俗話說,身、體、的反應總是誠實的。等楚行舟自己反、應過來時,他早已經、伸、出、舌、頭、迅速、舔、了、一下黃尚苦的、唇、縫,並意猶未盡的動了動、喉、結。
遭了。
楚行舟僵硬在原地,晴天霹靂般抬眸,意料之中看到了黃尚苦獃滯的神情......造孽啊,這次他怎麼不追上來了,我嚇到他了?呸,想什麼呢,當然不應該追上來。
此刻尚未反應過來的黃尚苦正睜着眼睛,怔怔看着他。
楚行舟被他看得發慌,一時間苦笑無奈,抽身就要推開對方。卻沒想到剛要動作,就被一個大力扣、住、了後腦。眼前一暗,嘴、唇、被、重、重、舔、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牙、齒...?!
黃尚苦舉一反三,咬、了、上來。
如果說方才若即、若離的、觸、碰、是淺嘗輒止,那麼現在難捨、難分的、纏、綿、則是、淋、漓、暢飲。
當楚行舟終於從漫長、綿、密、的、激、吻、中、尋出一點縫隙時,他已經喘不過氣來了。他並不希望自己在黃尚苦清醒前,就活活因為窒息先行而去。於是楚行舟試着輕輕推了推眼前人的肩膀,卻果不其然遭到了更為強烈的拒絕和報復,還帶着一絲耍賴般繼續下去的意味。
......黃兄啊,你這樣我真的很難做。來日你若是醒來,我該說是我、強、迫、你,還是你、強、迫、我。楚行舟這麼想着,又、抬起胳膊、繞、上、了黃尚苦的脖子,應、和、着對方的、動、作、以示、安、撫,並藉此彌補方才推了人家的歉意。
其實這倒也怪不得黃尚苦,妖族本就易、受、交、融、之力影響,更何況是龍族。且被控的本體法力越高,受影響就越大。黃尚苦能撐到現在,沒有燒暈過去已屬不易,他在朦朧間得了舒服的法子,自然毫無神志,只剩下本能促使他湊過去。起先楚行舟給他的那輕、輕、一、吻,無異於打開了洪水閘門,隨之而來的便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飲鴆止渴不過如此。
隨着時間的流逝,雙方、觸、碰程度的加深,壓制在黃尚苦、體、內的交、融、之、力非但沒有減輕,卻是變得愈加猖獗起來。他在、舔、咬、的過程中漸漸發出、低、沉、粗、重、的、喘、息、聲,聽得楚行舟一驚一乍,心臟不由自主跳的更歡。
“......”待到楚行舟察覺出不對時,已足足過了一刻鐘:“南...南明君,你先,你先放開我,我有話說。”
“黃尚苦?嘶——黃兄,別鬧,讓我看看你。”
黃尚苦終於在、混沌、歡、愉、中喚回了些意識,他依依不捨地松、開那兩、片已經、被、咬、的可憐巴巴的、雙、唇,有些不開心地用帶有水氣的眸子看着楚行舟。
楚行舟覺得他情緒不對,伸手一碰才發現,黃尚苦的衣衫裏面,已赫然不是滾燙的、肌、膚、觸感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形狀碩大的堅硬...是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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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難——了!明明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