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容影帝的小情人(6)
殷易偉一進門就看見門口的景詹,他面色不善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頤指氣使地問他:“你是誰?”
景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剛想來一句關你屁事,這時候床上的司韶開口了。
“有事?”
殷易偉面色一頓,隨即換上一副和善的面容:“沒什麼大事,就是來看看你,最近公司事情太多,一直沒能過來。今天好不容易才有了空閑,結果還因為你的人疏忽大意把病房門給反鎖了,耽誤不少時間。”
這話里話外表面上說景詹疏忽,實際上卻是在指責司韶怠慢了他。
景詹聽見這話氣得頭髮都要炸起來了,這人也太厚顏無恥了吧。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人是有求於司韶的吧,求人還擺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司韶將某人氣呼呼的表情收入眼底,對殷易偉的一番話就當放屁一樣,他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神情漠然:“滾。”
景詹:“噗嗤。”
殷易偉瞪了景詹一眼,然後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可是能夠讓司韶東山再起的唯一希望,司韶先是把他拒之門外,現在又直言讓他滾,這是不想在娛樂圈裏混了嗎?
“司韶,我就把話明說了吧,現如今網上的輿論一片倒向你,只要稍加運用,你就能重新站起來。雖然以後接到的資源不可能達到以前的水平,但起碼你還有這些年經營的粉絲基礎在,退居三線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司韶聽着這話沒什麼反應,景詹卻是直接炸了:“你在這瞎放什麼屁呢,不會說話可以把嘴捐給有需要的人。三線?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對這個詞有什麼誤解,我家司韶是影帝,影帝懂嗎?超一線的存在,誰允許你拿三線這個詞來侮辱他的?”
殷易偉被景詹罵得臉色青紫一片,當即惱羞成怒道:“關你什麼事,保鏢!給我把他轟出去!”
門外的保鏢當即進來走向景詹,就在兩人下一刻就要碰到景詹時,司韶再次出聲,聲音冷沉中帶着一絲威嚴:“滾出去。”
保鏢下意識停下手上動作,面面相覷地看向殷易偉。
殷易偉今天被再三掃了面子,氣極反笑:“他是你什麼人,值得你三番兩次維護?你忘了上次那個小明星的教訓了?你的臉和事業就是因為接觸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才毀於一旦的。”
景詹聽着殷易偉的話一愣,司韶在維護他?他怎麼沒感覺出來?
司韶似是終於不耐煩了,臉色有些發沉道:“帶着你的人滾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景詹在一旁狐假虎威地抬了抬下巴,姿態傲慢得讓人看着牙痒痒:“聽得懂人話嗎,聽不懂請出門左轉,耳鼻喉科等着你,畢竟有病就要及時醫治才行。”
殷易偉險些被唇尖舌利的景詹氣個仰倒,自從他成為司韶的經紀人,這些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麼不敬過。
就在他指着景詹想要破口大罵之時,病房門被人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
殷易偉正在氣頭上,當即看也不看就怒聲訓斥道:“我不是說過不準讓人進來打擾嗎?!”
兩個保鏢站在病房裏,滿臉尷尬道:“殷先生……”
“你好,警察,是誰報的警?”
門口站着兩個人,出聲的是其中一個年輕高挑的身影,只是看那站姿有點流里流氣的,那張臉更不像人民公僕,如果說他是哪個劇組的明星沒換戲服就過來探病的,反而更容易讓人信服。
“警察叔叔,是我報的警。”
景詹站在司韶床邊,對着貓在門口的記者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當即隱藏起來開始錄音拍照。
年輕警察嘖了一聲,帶着身邊的實習警員來到病床前,對方先是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司韶臉上的傷,隨即轉過視線,公事公辦道:“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景詹當場指着殷易偉:“就是他,帶着一幫子保鏢助理過來,我家藝人明明不想見他,他就讓保鏢踹門,踹得哐哐響,把院長都驚動了。
後來我們迫於無奈只能把人放進來,然而他進來之後又威逼利誘我家藝人簽署不平等條約,先不說此種暴行給我家藝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就光是擾亂公共治安這一條,就已經嚴重地危害到了我們的人身安全了。”
景詹一口一個我家藝人,聽得在場除了司韶外的所有人臉皮一抽。
不知道的還以為景詹才是司韶的正牌經紀人,殷易偉就像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的冒牌貨一樣。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明明沒有讓人踹門!”
殷易偉當即炸了,要不是場合不對,景詹覺得對方可能要衝上來打他。
“反正那聲音聽起來就是在踹門,你否認你踹門的事,所以你承認你就是來逼我家藝人簽署不平等條約的對吧?”
殷易偉被景詹氣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失了理智上前一步就要抓住景詹的衣領揍他。
不過還好旁邊的警察也不是擺設,當場將人制服在地,押得殷易偉動彈不得只能殺豬似的在那嚎叫。
“嘛呢你,沒看見警察叔叔還在這嗎?膽兒也忒大了吧,看來不跟我去局子裏走一趟是不行了。”
說完,年輕警察將人交給身後的實習生,起身後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睛掃過病房裏殷易偉帶來的保鏢助理,說:“一起走一趟吧。”
景詹在推搡間腿磕在床沿,身體失衡一屁股坐在床邊,見狀問了句:“我是不是也要一起去一趟?”
“不用,好好照顧你家藝人就成。”
不知道是不是景詹的錯覺,總覺得對方着重強調了“你家藝人”這四個字。
人都走了之後,病房裏再次安靜下來。
這時從頭到尾都沒出過聲的司韶終於開口,只見他有些咬牙切齒地對面前人說:“能把你的尊臀挪開嗎?”
景詹:“?”
隨即。
“對不起!”
景詹飛快起身站到一邊,心想他就說怎麼感覺有點硌屁股,原來不小心坐在司韶的手上了。
只怪當時場面太混亂,他也來不及分神去注意這些小細節。
司韶面色難看地收回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將被景詹坐過的手放進被子裏,手指微微蜷縮了下,然後看也不看景詹一眼,說:“去辦出院手續。”
景詹:“你這傷口太深,尤其是腿上的,醫生說了還要再觀察幾天才行。”
司韶當時為了救原身,不止傷了臉,連大腿也因為摔倒在地的時候扎進不少地上的碎玻璃,受的傷不比臉上輕多少,甚至還傷到了腿部神經。
景詹見司韶沉默不語掀被子的動作,連忙上前按住人,妥協道:“我去就是了,你激動個啥。”
司韶抬起頭看着他,眼神毫無波瀾,景詹立馬認慫:“得,我激動,我激動還不成嗎?”
司韶這才收回視線,也沒堅持着要下床了。
景詹:“……”
就是一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