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鍛體術三階;荒村攻防戰
方晨帶着十騎繼續前行打探,其餘親衛尋找犧牲的哨騎。
往西馳行,又十多里后,沒有發現異常,於是讓兩名親衛繼續警戒,他帶其餘人原路返回,心裏回想之前路上地形。
忽然間,一個細節浮現在腦海,是一個官道以北的村子,兩面環溝、一面與外界相連,入口處不到三十米寬,這不就是理想的紮營地點嗎?而且就在主力後方五里左右。
他急忙加快了速度,不到半刻鐘便趕了回去。
這時發現,原先繳獲的兵器鎧甲,劉綬一樣沒拿,通通都讓騎兵中隊帶了回來,換下的馬匹也如數奉還,令他頗感意外,還以為那傢伙要雁過拔毛呢。
眾人已經蓄勢待發,隨時都能走,本來就在行軍途中,但卻沒有目的地。
方晨火速找到劉綬和陸統,簡短地說完后,三人一拍即合,就去那裏。
於是后隊變前隊,趕往那個不知名的村莊,即使在那裏困死,也好過在曠野被胡騎衝殺。
萬幸的是,再沒有壞消息傳來,看來胡虜還不知道出事了。
近半個時辰后,眾人抵達了村口,出於謹慎,劉綬命人先進去探查。
這次去的是劉綬的親衛隊,一刻鐘后陸續返回,得知這裏並非兩面環溝,而是三面環溝,寬度在二十米至五米不等;
溝壑在兩面入口處尚淺,僅有兩丈來高,村子北端最深,五丈有餘。
這時的一丈摺合2.3米,五丈就是11.5米,相當於三層樓高,而且溝壁陡峭如削,攀爬不易。
即使村口兩側的五丈高深,也相當於三層樓,不說胡虜爬不爬得上來,戰馬肯定躍不上來,這樣對方的優勢就大打折扣了。
這樣以來,只要把入口一堵,即使胡虜找過來,
村子非常大,與其說是村子,倒不如說是一個村落群,共有六個大小不等的村莊,彼此相隔半里左右。
所有村莊空無一人,蒿草長了一人多高,雜樹多不勝數,顯然已經荒廢多年。
劉綬立刻命方晨着人在村口構築工事,並清除村中雜草灌木。
幾千號人一起動手,天黑之前清除了大半,堆成上百摞放置在村子間,還可以當柴火燒;清理后的村子便可紮營了。
村口的工事更快,不到半個時辰,三道高度不等的石牆便構築完成,民伕們不知道那些沙子、石灰從哪來,起初沒有多少,士兵們卻源源不斷地運來,直到數量夠了才停下。
由外至內分別高三米、三米五、四米,彼此相間十米,牆上都留了垛口和觀察孔,靠村子一側築了台階;
第一道石牆留了一米寬的豁口,豁口上方是直貫底部的空隙,頂上放着一公分厚的鋼板,這樣就成了閘門,封閉時放下就行,打開時需要從牆頂起吊。
第二、第三道石牆沒有閘門,但豁口左右錯開,就像防衝擊波的齒形牆,即使胡騎攻破前一道石牆,也別想長驅直入。
但到這裏還沒完,方晨又令民伕在石牆背後開挖兩道壕溝,進出時搭上木板,撤退時再抽走,這樣即使胡虜攻進來,也得先填平壕溝。
為了留下防禦縱深,各個村莊也設了絆馬索,不住人的房子全推倒,砍伐來的雜樹堆在道路兩旁,一旦胡虜突入進來,就將道路堵上。
做完這些后,方晨也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隨機應變了。
清理村中雜草時,民伕們發現了幾口水井,放人下去挖了挖,很快沁出水來,這樣以來水源也有保障了。
想起仍在外面的兩個親衛,方晨派人出去喚了回來,三道閘門也被放下,在村莊周圍佈置了兩層崗哨,緊急時鳴鑼為號;
士兵們不用幹活,方晨想到明天可能是場惡戰,於是將所有士兵召集起來,一揮手后,小山般的頭盔、護具憑空出現。
眾人大喜,分發后在親衛小隊的指點下輪換着穿戴好,頓時感到小命有了極大保障。
伙頭軍開始埋鍋造飯,先前射死的五匹馬也被拖了回來,方晨想起倉庫里還有兩匹,於是也取了出來,讓人宰殺、下廚。
七匹馬足足殺了近兩千斤肉,算上內臟足有兩千三百斤,加上大骨頭湯,讓方晨手下兩千多人美美吃了一頓。
方晨派人給劉綬、陸統、嚴炯及其親隨、親衛乃至隊主都送了些,對方小兵就算了,他照顧不了所有人。
對劉綬和陸統來說,馬肉並不是稀罕東西,但貴在心意。
回營后,方晨睡了三個時辰左右,起來后修習鍛體訣,近二十天以來,他天天如此。
天色將明時,全身脈絡突然一顫,滾滾熱流突現,在周身飛速流躥,經行一周后湧向了小腹之處,久久后歸於平靜。
第二階圓滿了不說,還突破到了第三階。
從修習第二階起,其實已經不是鍛體了,但又不知道怎麼稱呼,乾脆仍這麼叫。
試驗之後,發現力量增加到了1000公斤,移動速度達到30米/秒,反應時間達到了0.03秒,是人類極限反應時長的三分之一。
但這還不是最大的收穫,他發現真修習出了內氣,而且可以透出體表寸許,攻擊力倒是罷了,但包裹在拳頭上后,一拳擊碎石頭,連個白印都沒留下,只是感到了阻力;
又用小刀試了試,就像隔了層厚牛皮似的,肌膚毫髮無損,這是傳說中的真氣護體?
當初那幾十元花得太值了,等同於新手大禮包。
噹噹當——
村頭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鑼聲,方晨心中一凜,突破時的喜悅一掃而光,抓起長槍、反曲弓沖了出去。
笛——
十幾息之後,所有中隊集結完畢,方晨火速下令,一、三中隊隨他前往村頭,五中隊前往後崖,以防胡虜攀爬上來;六中隊呆在入口附近,以側應各方。
其餘地方就交給劉綬操心了。
到村頭上了牆頭一看,頓時鬆了口氣,胡虜也就一千騎,距離入村的岔路口還有兩百多步。
如果在曠野遇上,對他們來說可是大麻煩,但現在據險而守,就不用擔心了,除非對方戰馬長了翅膀。
胡虜能找過來不奇怪,好幾千人留下的痕迹太明顯了。
“曹尚!”
“屬下在!請幢主吩咐!”
一個傳令兵急忙上前。
“將消息報於劉軍主、陸參軍,就說胡虜來了,有一千騎!”
“諾!”
“不用去,我來了!”
劉綬、陸統帶着幾個親衛鑽了過來,又上了牆頭。
昨天牛哄哄的那個親衛也來了,見到方晨后急忙躬身施禮,身軀瑟瑟發抖,臉上全無血色。
方晨揮了揮手,不再理他,向劉綬兩人一抱拳道:“見過軍主、見過祖述先生!”
兩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往遠處看去,這時胡虜前排已奔至茬口處,為首的千騎長瞅了一眼,隨機引弓搭箭斜指半空,其餘胡虜紛紛照做。
方晨見狀臉色大變,大聲呼喊道:“舉盾——”
同時扯着陸統蹲伏下來,劉綬也矮身貼住了牆壁。
咻咻咻——
密麻麻的箭矢剎那間將天空遮蔽,到了半空后如疾雨般落下。
叮叮噹噹——
噗噗噗——
篤篤篤——
地面、樹木、草垛以及事先支好的擋板上頓時插滿了箭矢,石牆也被磕出了密麻麻的小坑,連最近的村莊也遭了殃;還有不少箭矢落在了兩旁的溝壑里。
胡虜徑直從岔路口飛掠而過,一會後又折返回來,再次來了波飛騎攢射;
隨即兵分三路,用弓箭攻擊正面與兩翼,頓時形成了交火力,在半空猶如亂躥的烏雲一般,旋即飛落而下。
足足七輪之後,箭雨方才停歇。
方晨回頭一瞥,一中隊士兵們大都安然無恙,連盾牌都沒有射穿,即使盾牌沒有遮住,也會被頭盔、護具擋住,還有一個原因,被石牆擋住了。
第三中隊反應慢了些,周圍又沒有遮掩物,被射倒了幾十號人,要不是方晨及早分發了護具護甲,恐怕會折損更多。
劉綬大聲喊道:“準備迎戰——”
方晨又一揮手,三個步兵分隊各登上一道石牆,第一排搭起弩箭直接瞄向胡虜,第二、三排以及石牆以內的弩手們全部斜指天空。
方晨大聲喊道:“放箭!”
咻咻咻——
先前一幕再現,但目標卻對調了,三百多支弩箭俯衝而下,對着密麻麻的胡虜落去。
噗噗噗——
胡虜后隊猝不及防,幾十騎連人帶馬被射翻在地;前隊也折損了數人。
“再放!”
…
一連五輪后,箭盒射空,胡虜死傷近百,但有十來個運氣好的衝到了牆下。
方晨大喊道:“給我燒!”
就見十來個民伕從牆後走出,每人抱着一個罈子,從垛口上丟了下去。
乒乓的碎裂聲中,嗆人的氣味瀰漫開來。
“火油?”
劉綬聳了聳鼻子,驚喜不已。
嗖嗖嗖——
幾支火把丟了出去,呼啦一聲,牆外躥起了尺長的火苗,伴着滾滾濃煙;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頓時四起,聽着瘮人無比,不一會散發出濃濃的肉香及焦糊味。
恰好一陣北風吹來,將氣味、濃煙吹向了胡虜方向。
劉綬見狀說道:“旭輝,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到後面督防。”
說著轉身而去,把陸統也拉走了。
方晨準備充足,村口應該無礙,他反倒擔心其它方向。
這時弩手們已經填裝完畢,方晨下令再次拋射。
這時對面攻擊再次開始,仍是弓箭覆蓋,兩邊箭矢在空中交錯而過,落向彼此目標。
箭雨擊打在己方士兵的頭盔上,發出刺耳的磨牙聲,又被彈飛出去;或者被護具擋住,只有個別倒霉的被射中了手掌。
外面的胡虜可就慘多了,大部分根本沒有着甲,幾輪箭雨過後,再次折損近百人。
胡虜很快又故伎重演,飛奔至兩百步處飛騎拋射。
嗖嗖嗖——
密麻麻的箭矢再次從天而降,將村口往裏五十步左右籠罩在內;
趁着守軍躲避的空檔,胡虜們徑直衝往牆下。
方晨急忙下令反擊,並起身朝外放了一箭。
噗——
一個胡虜中箭栽落,但對方一支箭矢也擊中了他的頭盔,被毫無懸念地擋了下來。
其餘人士氣大振,紛紛起身還擊,第三中隊也在第三道石牆內拋射。
胡虜這次發了狠,足足動用了五百人,損失數十人後,擁在了第一道石牆下,十幾道鉤索拋至牆頭,隨即開始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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