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癟
宋方看着對方那一副虛偽的嘴臉，笑了笑，然後搖頭說道：“我沒空。”
“哦？看宋小兄弟現在好像也不是太忙啊，抽點時間過去看看，應該不是什麼事兒吧？”
那人有點步步緊逼的意思。
宋方擰着眉頭，然後說道：“真有意思了，怎麼著？我要是說不去，你們還準備綁我過去啊？要不要咱們去開封府說道說道啊？”
那男子笑了，然後說道：“別說我吹牛，就我們天香樓那些商戶的後台，就算是那包黑炭，也不敢說什麼！”
“哈哈……”
宋方笑了起來，然後把媛媛放了下來，拉着媛媛的手說道：“口氣不小。行啊，你讓你那後台去找老包來，只要老包開口幫你們說話……”
“我就認栽，到時候，所有炒菜的方子，我都白送給你們！”
那男子還是笑呵呵的樣子，然後說道：“宋小兄弟，別這麼衝動嘛。和氣，才能生財啊。”
“呵呵，那也要看對誰了。”宋方冷笑着說道。
那男子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變得冷漠起來，然後看着宋方，沉聲說道：“我這次來，是請的，下次再來人的話，就不是用請了。”
“隨便！”
宋方看起來，好像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那男子冷冷得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看來你這是沒有吃過大虧啊！”
宋方也懶得再和對方廢話了，轉身就準備離開。不過那人卻上前幾步，似乎準備攔住宋方。
宋方感覺身子一輕，然後再一看，那小白已經從身上的布袋子裏跳了下去，然後衝著這傢伙的小腿一口咬了下去。
“哎呦！”
這男子痛的連忙甩腿。
不過咬過一口之後，那小白已經鬆口，竄到了一旁，男子蹲下捂住了自己的小腿，然後手上鮮血淋漓，剛才那一口，顯然咬得不輕啊。
再看小白，眼瞅着那人蹲了下去，小白身子一縱，有準備咬第二口。
那男子嚇得轉身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喊着：“宋方，你給我等着……”
宋方看着對方的背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得狂犬病……
把小白重新裝袋，然後抱着媛媛走進了一家店中。
“來根炸油鬼！”
看着宋方宋媛兩人一狗的組合，就點一根炸油鬼，老闆也是一臉得不情願。
不過看在媛媛這麼可愛的份兒上，老闆還是給拿了兩根，然後擺在兩個人面前。
“這根是送得！”
宋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用得着你送嗎？我現在有錢，吃一根扔一根的錢都夠呢。
就是不想讓媛媛多吃，才要的一根。
把兩根油條撇了半根，扔給了小白，半根填到自己的嘴裏，最後一根推給了媛媛。
“只能吃一根啊。”
……
吃飽喝足，再逛了許久，到了午飯的飯點，兩個人就晃到了開封府了。
進到府衙內，找到了老包。
此時老包沒出去。在府衙里吃飯呢。
這飯菜都是家人送過來的，挺簡單的，一點鹹菜，配着點菜粥。
“一塊吃啊！”包拯看到兩個人之後，就招呼着過來，然後叫人拿來碗筷。
這麼點吃食肯定是不夠的，老包又差人出去買點肉粥回來。
“這邊人不怎麼吃午食，我這算是另類了。不過孩子嗎，能多吃點就多吃點。你們倆還得長身體呢，多吃點肉。”
飯菜買來，幾個人分着吃完了。
吃完飯之後，老包看着宋方，開口說道：“說罷，找我什麼事兒？想通了？”
一邊說，老包一邊有點寵溺得看了看旁邊的媛媛。
老包的兒子已經不在了，孫子也沒了。跟皇帝說，讓他收養個皇儲的時候，也說自己已經絕後了。沒有機心。
不過……宋方隱約記得，這老包家裏是有後人的吧……
把這念頭拋開之後，宋方開口說道：“大人，我這炒菜搗鼓出來之後，也是引起了各方的覬覦……”
老包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
媛媛走了一上午，早就累了，勉強吃完午飯，此時已經縮在了宋方的懷裏打瞌睡了。
老包放低了聲音，生怕吵醒了宋媛：“怎麼？想通了？不錯，雖說這考試有些難度，不過……憑你得聰慧程度，問題應該不大……”
宋方笑了笑，搖頭說道：“嗯……我這兒吧，有個比較好的提議，也算是雙贏的好事兒……就當是……你還我個人情好了……”
老包頓時愣住了……
這幾日，宋方也不出攤了，不過晚上的時候，他還是會帶着媛媛，去那鼓樓夜市溜達溜達。
“我要吃那個，哥哥……”
“那個我也要……”
騎在宋方的脖子上，媛媛指着四周的美食，奶聲奶氣得說道。
宋方也是無奈得很：“媛媛，小肚子還能吃得下嗎？”
這一路走來，媛媛只要開口，就沒有吃不到嘴的東西。那些商戶當然認識媛媛是宋方的妹子了。
巴結還來不及，哪裏還有收錢的道理？
所以弄得宋方在帶着媛媛溜達的時候，光撿着馬路中間走了，盡量離着兩邊的商戶遠一點。
可就這，人家看到了，還是會自己迎上來，往兩個人手裏塞東西。
此時這夜市裡還是人山人海的熱鬧場景，那香味，隨處可聞。
“哎呦？張老弟，你不是一直在宣武門那邊打食吃嗎？今兒怎麼跑這鼓樓了？”
“嗨，別提！這不是前兩日來這邊嘗了一口嗎……現在宣武門那邊，早就食難下咽了。”
兩個熟人相互打着招呼，類似的話，在這夜市裡也是層出不窮。
“哎呦，這不是孫官人嗎？您這平日裏，不都是在天香樓用餐嗎？怎麼今天跑這來了？這鼓樓販攤，可不像是您這種身份應該來的地方啊！”
一個鬍鬚花白的老者，好像看到了跟自己不對付得對頭，忍不住出言譏諷。
“我……與你何干啊？”
那姓孫的老者也是憋了半天，回了這麼一句。
那老者笑了笑，然後說道：“你這整日自詡高人雅士，非天香樓這等豪華之地不去，如今跟這些販夫走卒平起平坐，豈不是自低身份？”
畢竟這天香樓，可是雅士聚集之地，普通人，都以可以去天香樓消費而自矜為榮呢。
當然了，這相對來說，天香樓的納稅，自然也少不了。說起來，在納稅方面，天香樓也算是一個大戶了。
不過現在，這大戶就遇到了難題了。現在天香樓得水平，已經比不上路邊攤了，這事兒說出去，誰都覺得不可思議。
造成這一切的事主宋方，這個時候卻在和妹妹宋媛坐在一個攤子上，吃着炒筍尖。
這炒筍尖裏邊配着肉片，聞起來香濃可口。吃起來也是唇齒留香。
媛媛吃着又軟又脆的筍尖，把那肉片挑出來，然後送到宋方肩膀上小白的嘴邊。
小白自打跟着這兄妹倆，這伙食也是水漲船高，整天肉食不斷，這個子也是長得飛快。
小白用舌頭一卷，直接把肉片卷到嘴裏，媛媛的手指頭都沒有沾到一點小白的口水。
媛媛笑着摸了摸小白的腦袋，然後說道：“哥哥，小白真能吃。它比我吃得多！”
“嗯……你跟它比？以後它吃的，得頂你好幾個……”
宋方搖了搖頭。照着現在這小白的飯量，自己這賺錢的速度還得再加快。這傢伙，肚子就跟一個無底洞似的。也不知道以後的長成啥樣。
哎，串兒啊，都不能以常理去揣摩啊。
小白吃着吃着，忽然低聲吼了起來。
接着前方一群混混圍了過來。
不少人都被推開，然後人聲鼎沸嘈雜不已。
這些人，居然趕在鼓樓鬧事？
要知道，自打老包在這地方出現幾回之後，這個地方，基本上就沒有混混敢來鬧事了。
但是現在嘛……這些傢伙，居然又過來了？
這說明什麼？這些傢伙後邊有人啊！最起碼，他們是不用怕老包得。
帶頭的幾個混混臉色猙獰，在燈火的照映下，顯得兇悍異常。
“宋方！”
其中一個混混看到了宋方，頓時一臉驚喜得叫道。
整個夜市，好像忽然陷入了一片靜寂的環境中，周圍那些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了一樣。
小白稍稍有些不安，不過還是從宋方的肩頭跳了下來，然後站在了宋方的前邊，發出低吼聲。
媛媛卻是不怕的，因為她好像看到了點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那些混混們，一邊獰笑，一邊衝著這邊圍了過來。
平日裏三兩個混混，就能橫行霸道了，更何況現在三四十個人呢。
宋方也是有點驚訝，不過他也沒有往後退。
因為……
在那些混混的周圍，又湧出來了一群人。
那是百十個商販，還有他們攤子上的幾百號幫工……
那些混混們忽然感覺到氣氛不對了。
因為他們看到，這些人的手裏，居然都拿着“武器”？
菜刀、擀麵杖、掛肉的鐵鉤子、扁擔……
還有人把黃鱔往地上摜了兩下，再把那黃鱔當鞭子用……
混混們看了看四周的同伴，結果發現，大家好像都空着手。
“我……卧槽……想死是嗎？信不信我掀了你們的攤子，弄死你們！”
這些混混們最喜歡敢的事情，就是嚇唬別人。
只要聲音大一點，眼神犀利一點，沒事兒的話，再撩撩衣服……
這樣的混混，誰敢惹啊？
不過今天，這些混混好像吃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