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敢動手試試？
多年後回想起來，程玄很難形容出來見到她時的心情，只覺心裏的堅冰被融化了，這輩子是非娶她不可了。
夜逐漸深了，母親已將她安頓好，躺在沙發上的程玄只感覺身心疲憊，家裏多了個人，要幫她安排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他跑上跑下，去了超市好幾趟，這才勉強把東西都弄齊。
都沒來得及和女孩子多講幾句話，但他其實知道，忙碌是為了掩飾他內心深處的不安，他不敢和她說話，一見了她，嘴巴就變得不知有多笨，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
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多買點東西，把想說的話，都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樓道里逐漸傳來喧囂聲，程玄猛地坐了起來，是她們家來人了嗎？
他穿上衣服，一出門就聽見她姑媽那大嗓門正在喊：“人呢？給我出來！”
程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決定先發制人，睜開眼怒吼道：“幹什麼呢？”
一聲怒吼整個樓道的感應燈都亮了起來。
她姑媽一上來，指着程玄鼻子就罵：“你個小兔崽子，勾引我們家姑娘，識相的快把人交出來！”
她姑父也在身後幫腔：“你個小子，不放人小心我報警啊！”
程玄上前一步喊道：“放什麼人？報什麼警？當心我告你污衊啊！”
她姑媽退後一步，抬頭跳着腳喊：“她今天看了你一眼，就整天失魂落魄的，現在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你說，是不是你給她施了什麼迷魂藥？你給她藏起來了？”
“什麼迷魂藥？你在說什麼？”程玄皺眉完全不知道她的意思。
她姑媽高喊道：“還說不是呢！就你們家這條件還學人家招工呢，要不要臉？我可是打聽過了，你們家就農村來的窮光蛋，也敢高攀我們家姑娘？”
母親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趕緊出來，連忙問：“怎麼了，怎麼了？”
她姑父喊道：“我們家什麼條件，你們家什麼條件？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模樣？”
程玄瞪大了眼睛，不服的喊道：“我怎麼了，我怎麼就不行？”
她姑媽昂起脖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花點小錢把人引進來，然後就威逼利誘把人留下來，想的倒挺美！”
“她留不留下來管你們什麼事？那是人家自己選的！”程玄毫不示弱的喊，人家都已經欺負到家門口了，氣勢上絕對不能輸了。
“怎麼不關我們事了？她什麼事都得聽我們的！就連結婚生孩子也得我們說了算，別以為把她留下來，她就會喜歡你了！別做美夢了！”
程玄紅着脖子喊：“喜不喜歡那是人家的事情，你們怎麼能幫人做決定？！她選擇留下來是她的事情，喜歡誰都是自由戀愛！輪得到你們管嗎？”
她姑媽啐了一口道：“我呸！有錢那才叫自由戀愛，沒錢那就叫買賣，你出的起那錢嗎？識相的趁早把我給人放了，她不是你們家可以買得起的！”
“買得起？”程玄大怒道：“合著你們就打算把她給賣了不成？”
她姑父睜大着眼睛道：“賣了又怎麼樣？反正不是賣給你們這樣的窮人家，你出得起那錢嗎？我告訴你啊，她爹媽都是窮苦人，多虧了我們這麼多年照顧，現在好不容易她長這麼大，我不得回點本啊？！王麗娟，你給我出來，我可打電話給你爸媽了！”
程玄指着他們道：“她願意留就留，願意走就走，你們任何人不許強迫她！”
她姑父猛地推了程玄一把喊道：“你誰呀你？你這麼牛啊，家裏什麼關係啊？啊？連我們也敢惹？也不出去打聽打聽？”
程玄指着他警告：“不許你再碰我！”
陸續有更多人上了樓梯，看來也都是他們家裏的親戚朋友。
她姑父的兒子上來就怒罵：“你媽的，我爸推你就推你了，你還能還手咋的？”
於是上來就又推了程玄一把，以為他們現在人多勢眾，更是毫無顧慮了。
“再敢動手試試？”程玄把眼睛猛地一瞪，昂起腦袋，面對着面，抵着胸膛，誰也不服誰。
眼看着就要起衝突，程玄母親趕緊出來打圓場：“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不要動粗……”
隨着後邊的人擠上來，衝突隱約要激烈了，程玄擋在家門口，喊道：“你們誰敢踏進我家一步試試？”
他在和幾人推搡着，不讓這些人進裏邊去。
“進去又怎麼了？就憑你還攔得住嗎？”
“下等人！快給我滾開！”
只聽一聲怒罵，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隻手推了程玄母親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其他人也就要湧進他家裏來。
程玄瞪大了眼睛，心中火氣蹭蹭的就上來了，怒吼一聲：“敢打我媽？”
瞬間從他身上不知從哪裏爆發出一股力氣，狠狠的將眾人撞出了門外，隨後不知從哪裏來的拳腳就圍上來了。
來的人越來越多，短短的時間內，竟然有十多個人簇擁在樓梯間，程玄滿面怒容，身上爆發出無可匹敵的力氣來，一群人竟然被他推得直往後退，他所爆發出來的力量與他的身體根本不成比例，其他人竟然完全不是對手！
眼見力氣拼不過他，就開始真的動起了手來，從人縫裏一拳落在了程玄的臉上，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上，程玄更是憤怒，猛地往外一推，拉開空間，一聲怒吼：“我去你的！”
一腳將一個人踹了出去，壓倒在了其他人身上，眨眼間十幾個人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的，一個接一個的在樓梯上倒了下去。
“你媽的！”
“小兔崽子！”
後邊的人爬起來還想上來，程玄抓住時機，佔據高位，猛地沖了下去，雙手抓住欄杆，飛起一腳又將他們踹翻了一片。
烏泱泱的一堆人擠滿了樓梯間，怒罵聲甚至使隔壁棟樓的燈都亮了起來。
而程玄一個人竟然擋住了十幾個人的衝擊，上來一個被他推翻一個，其他人是越來越沒力氣，而程玄的心臟劇烈的跳動，從心底里湧現出似乎用不完的力量，反倒是越來越有力氣！
如此來回幾次，其他人眼看是抵擋不過他了，紛紛往後撤。
程玄一個人站在樓梯上，一步步的往下邁，臉色通紅，滿臉猙獰的喊：“來呀，都上來呀！”
隨着程玄一步步下來，其他人又都一步步的都往後退。
“你小子別得意我告訴你！”
“你等着！你給我等着就是了！”
程玄猙獰着臉一拍胸膛，喊道：“還用得着等嗎？你們來就是了！你們十幾二十個人干不過我一個，以後天天能找到這麼多人來嗎？
今天要是不把我干趴下，以後就絕對沒有這個機會，要打就趁現在！”
“老頭子，快拿棍子！”
她姑父驚恐着接過了一根棍子，不斷的往程玄胸口戳，希望能夠把他嚇退。
程玄一把抓住了棍子，抵着自己的腦袋，喊道：“來呀，往這打，用點力！沒吃飯呢？！”
趁着別人驚駭的功夫，他一把奪過了棍子，猛地敲擊在了欄杆上，爆發出當的一聲巨響，拿棍棒指着他們喊道：“會不會打架？這麼多人還打不過我一個，你們還有臉來鬧呢，我要是你們我早把自己埋了！
一個個都是慫蛋，還學人家逼上門來，來呀！”
一群人已經逐漸被他逼到了樓下，程玄扼守住二樓的樓梯口，所有人紛紛都不敢上來，都罵罵咧咧的散去了，嘴裏無非是說著什麼等着，有你好看的，等着瞧罷！
一個個的又都開車離去了。
程玄手持棍棒，大口的喘着氣，身上的衣服都撕碎了，直到樓道間的燈都一盞盞的熄滅了，他身處黑暗之中，沉默着，如同戰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從此樓梯口戰神的名號在小區里不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