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最近可不安寧
楚念安將視線鎖定在了放置物品的柜子上,拉開最上面的抽屜,裏面放着一個用銀絲勾勒,但有些破舊的錢袋子,不難看出這錢袋子用得有些年頭了,錢袋子旁邊還散落着不少銅板。
這些應該是原身每個月花不完,攢下來的錢。
雖然楚家每個月給原身的月錢,也就是零花錢,少的可憐,和楚青絲一比較更是差出了十萬八千里,但原身除了買一些胭脂水粉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的花銷了。
算上錢袋子裏面的碎銀子,還有這些銅板,差不多是五十多兩銀子。
攥了攥手中的銅板,楚念安當即決定趁着現在還沒關門,去外面的藥材鋪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她需要治療燙傷的藥材。
藥材一共需要八味,五味是尋常藥物,到處都能買到,但最後這三味:鼠尾草,落羽花,藍風鈴。怕是需要多費些功夫了。
楚念安找了身乾淨的白色衣裳換上,又往臉上塗了些脂粉。
用石黛將眉毛畫得鋒利一些,又在臉上點了幾個痣,拿下發簪的那一刻,黑髮如瀑披落在肩頭。
因為之前要去試鏡很多不同的角色,且大多數的妝容都是楚念安自己親自完成的,所以這對於楚念安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等她攢些錢之後,就去買些更防水的脂粉來,再買一些專門用於易容的道具,這樣在外面就更不會暴露她的身份。
楚念安隨手找了根最為不起眼的木簪將頭髮高高束起,又拿了一根白色的飄帶綁了上去。
她將自己的臉抹得略微慘白,毫無血色,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個文弱書生,任誰都不會把她和楚家的二小姐聯想到一起。
“完美。”
楚念安拿起銅鏡照了照自己的樣子,打了個響指。
“嘖,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手藝。”
忒不靠譜的聲音響起,要不是他親眼目睹了楚念安“女扮男裝”的全過程,他肯定也認不出來現在這模樣的楚念安。
“切,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楚念安的院子位置十分偏僻,連楚府中巡邏的護衛也很少經過,她順利的上了圍牆,翻了出去。
楚府位於帝都較繁華地帶,畢竟楚家是富商,眼紅的人肯定不少,專門找這種人多的地方建府邸,會讓很多仇家不好下手,因為會有很多目擊證人,不好下手。
當然,那些專業的高手就得另當別論了。
忒不靠譜對於楚念安剛才所說的話,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話說回來,他除了知道楚念安原本是個沒有什麼名氣的龍套演員之外,好像對於楚念安的其他身份背景,一無所知?
許是因為現在是晚飯的時間,原本熱鬧的集市,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人,很多還與楚念安背道而馳,步履匆匆,踏上了回家的歸途,每家每戶也都炊煙裊裊,升起了煙囪。
“二哥,回家啊,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啊,你家那幾畝地都撒上種子了?”
楚念安路過兩位中年大叔,那兩位大叔應該是認識,見到了對方就互相打了招呼。
其中的一位肩上扛着鋤頭,應該是剛從地里幹完活兒回來。
“撒了多一半了,今天情況特殊,孩兒她娘回娘家辦事去了,就留我姑娘一個人在家吶,最近這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怎麼敢放心啊,行了,改天咱哥倆兒找個酒館坐在來好好聊一聊,今天就先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家了。”
還不等那人應答,扛着鋤頭的男子便加快的腳步,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哎,二……這傢伙,走得還真快,”嘆息了一聲,男子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幸好我還沒成家,不然估計也得擔心死。”
聽着這男子的嘆息,楚念安不由自主的腳步一頓,皺了下眉頭,當即便把那人攔了下來。
“這位大哥,請問最近這帝都是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楚念安故意壓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一個男子。
她又不能說是方才無意中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所以只得這樣委婉的問道。
王三順見楚念安面生,便道:“小夥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是,家中有親戚住在此處,特地過來探親。”
“難怪我見你面生得很,”說著,王三順將楚念安拉到了一旁,僅用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到,“小夥子,最近這帝都啊,可不安寧,出了個採花賊吶!”
“啊?”
楚念安眸光一黯,果然一些原設定崩塌了之後,有些劇情也會跟着改變,因為她可以肯定,劇本里根本沒有寫到採花賊這出。
“那採花賊啊,專門在三更半夜,大傢伙兒都睡覺的時機下手,潛入女子的閨房,偷取貼身的衣物,但倒是不會對女子下手,不過這也夠令人心生羞赧的,一家做藥材生意的白老闆,他家的女兒就因為此事而覺得實在是見不得人,如今整日寡歡,都到了不吃不喝的地步,簡直是急壞了白老闆。”
“那為何官府不派人調查,將那賊人抓捕歸案,好少讓大家再這麼繼續擔驚受怕下去?”
“當然派了,但那賊人狡猾的很,幾乎不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這事情出了已經有半個月了,對於賊人的身份還沒有半點頭緒,哎,這些都是我在衙門當差的兄弟告訴的,你可別到處亂說啊。”
王三順提醒了楚念安一句,楚念安自然也是懂得的,點了點頭,“您放心,造謠是負責任的,我不會出去亂說的。”
“那就行那就行,你家那親戚要是家裏也是女兒的話,千萬要讓他們提防着些,實在是可怕。”
擺了擺手,王三順就告辭了。
“那賊人要是敢來你房間,小爺我保證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哼。”
忒不靠譜傲嬌了一聲,楚念安黛眉一挑,“就你?可拉到吧。別說是人,怕是單隻來一隻大型犬,你都會被嚇得不行吧。”
“那那那能一樣嗎,我都說了我不是狗了!”
那只是他在外界的虛擬形象,這女人究竟要讓他說幾遍才能相信!
“是是是,你說啥是啥,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