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必殺之
現在的霍軍看上去就像一個干老的茄子一樣可笑，誰也不曾見過他這一面。
孫冰隨意的勾起右嘴角“廢了這麼大的勁後悔了？”
就像古老的書籍里描述的龍族在山頭遙望月空一樣，霍軍高傲的仰起頭。“我就沒有什麼事後悔過。我幫你本來就是計劃之外的事，救你有兩個原因，一不過是看你和那個傻瓜很像罷了。你以為你能阻止我的計劃，還是能和我這樣的人過上幾招，好幫我達成目的。二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達到這樣恐怖的力量，這已經可以與妖怪相媲美。難道你不是人類，而是上古遺留下來但某個異種？”
每個人都是這樣，以為自己曾經是楚雲峰的人就有什麼不同，可到現在也沒有人告訴過他自己是什麼天賦異稟的天才，嘆了口氣，孫冰偏着額頭搖搖說。“我其實不過是楚雲峰一個無足輕重的弟子而已，沒什麼特別的，能去楚雲峰也不過是幫了別人一把，但連什麼作用也沒有起到，可有可無而已就被別人帶到楚雲峰。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莫名其妙就從納遲境大圓滿掉到納遲境前期，後來身體就變成這樣模樣。就像長安城的說書人說的一樣。”
“是嗎？”霍軍審視着孫冰的眉眼，那裏似乎隱藏某個可以征服黑暗的秘密。“覺醒嗎？看來你的體質不簡單啊！為什麼你被放逐到這裏來，不應該是給重點培養嗎？就因為殺一個人？難道你殺的是什麼重要人物？從而打斷某個重要的計劃？可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你一個納遲境前期的人殺死。不是開玩笑嗎？”
房間裏的窗帘被整個拉上，只有邊邊角角的地方伸出一兩抹金光的光，看顏色現在已經到了黃昏的時候，孫冰輕笑起來，在這昏暗的房間帶着嘲諷的味道，似乎在回擊這個荒誕的世界。霍軍無法理解也對，他的世界有些過於簡單，一切都是力量至上，卻不知道有些事情與利益無關，與道德無關，與力量無關。有些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與眾不同，哪怕他是一個廢物，哪怕他手無縛雞之力，他也依舊可以統領一個國家，帶領數以萬計的軍隊。
眼睛危險的迷成一條線，裏面閃動着微弱的光。就像是湖面浮動的一團光影，就和跳動的月光步舞者一樣輕盈。“你的老師是秦天沒錯吧！你知道西澤霧林裏面有一種靈果你知道嗎？很普遍的到處都有，可以解開一些封印術，但是越是嚴重的法術需要的量也就越大。你這個封印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複雜。不知道要多少。你被放逐到這裏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吧！”
就像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之間不知怎麼回事在湖底的火山就噴薄而出。濃烈的岩漿以及強烈黑煙頃刻就改變整個湖泊。
孫冰的心臟如同火燒一樣，激烈的收縮跳動着，像是鑄鐵人的風箱，傳出的聲音讓一旁的劉奈大吃一驚，還以為聽到了什麼似的，最後才不可置信的肯定是孫冰的心跳聲。
原來一切的安排在這裏，秦天一直也沒有放棄他，不過是在等待自己去尋找答案。“可我怎麼沒有聽別人說過。一絲一毫的風聲也沒有，而且也沒有見過。”
“那個果子不能帶出來，受不了空間的積壓，效果那麼雞肋，要不是你情況特殊，你會看它一眼？你的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呢！一個修士沒有。不過是一群垃圾，你以為他們每天不用幹事嗎？他們談話的內容也不會涉及到這些。最後一點，進入西澤霧林的修士是不能將裏面的事情說給外面的百姓聽的。信息從來都是不平等的。你以為呢！”從床上坐起來，伸一個懶腰，打哈欠后霍軍將身上的鎧甲一件一件脫下來，也不是什麼肌肉男，居然是和孫冰一樣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身材，拿一把花扇子就可以到長安城當教書先生的模樣。
“軍部的人這個點還沒有休息吧！”
“早休息了，你看看撩開帘子，看看外面。”
金紅色的太陽已經沉沒到遠處的地平線下，只有一個迷糊的輪廓殘留在西邊，往上看一片彩色雲霞的黃金色的霞光，邊緣處還有一絲絲紫色的淡邊在延伸。激烈而不刺眼的光線照亮了孫冰的眼睛，他流轉的目光透出一絲凶戾，彷彿荒野天空上徘徊的禿鷲。
這個吃飯的時間，街道上的人最多，每一個院子裏都會升起炊煙，遠遠的看那淡淡的黑影，使這座獨立的小鎮被潑上了必不可少的人味。幹完活的工人回到家裏，街上的商家，絡繹不絕的人流，一切都似乎非常美好。前幾天的慘案似乎沒有發生過，那血淋淋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就被抹滅在黑褐色的血跡里。
孫冰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身體似乎有什麼不同了，力量好像又增強了，終於他達到了納遲境大圓滿，內視丹田，一個玄妙金燦燦的符印像蜘蛛網延伸封鎖在丹田的每一個角落。氣旋在丹田處旋轉，但是封印就像是濾嘴一樣阻止了哪怕每一份靈氣。試着運轉了一下，金色的電光噼里啪啦的一陣亂響，劇烈的痙攣讓孫冰的精神猛的跳出來，張大了嘴巴，劇烈的喘息着，就像做了同那一樣驚心動魄的血色夜晚。
“乾爸，你沒事吧！我們的仇以後還有時間，您別傷了自己。”到了這個地步，在這個城市乃是與這個世界而言，只有這麼一個人還將自己當成家人。孫冰不能有事，因為現在孫冰就是他的親人。劉奈立刻上前，輕輕拍擊孫冰的後背，幫着孫冰順氣。這時候才發現，孫冰但後背全部都濕透了，而且有一股細微的電流透過孫冰的身體麻痹了她的手掌，下意識收回來，這就是修真者的世界嗎？
“乾爸，你還好嗎？我怎麼感覺你被電到了。”劉奈想要將孫冰扶起來，但是又害怕有電流會打到她體內，伸出的手臂停在了半空。
“我沒事，一切不過是命運。”孫冰看着劉奈有些畏懼的眼神。輕輕一笑，活動了一下筋骨，骨關節伸展的響聲，像極拳擊擊打在沙袋上的聲音。“明天我要出去一下，你一個人要在這裏好好待着，那裏也不允許去。”
“你怎麼這麼心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不能去西澤霧林之後解除封印后再去報仇嗎？他又不會離開軍部，就算現在他發出申請，也來不及離開。”霍軍這時候突然冒出一句，劉奈嚇了一跳，對於霍軍他心裏一直有陰影。
低下頭，沉默着似乎是和霍軍在對抗，孫冰十分沉重的說道“我怕我出不來，軍部這個的人一定參與了，我必需殺了他。”
“你可想好，殺了西澤霧林軍部的首腦，你在這裏將舉步維艱，這裏只有唐國有軍隊，到底是他們的領地，而且這個首腦品級可不低，活生生一個將軍死了，到時候不找你才怪。你想要進西澤霧林也會更加困難。我也不能幫你，你真的不怕死，有這麼大的膽子來殺人？”
“他必須死，在他簽署命令的時候，不僅僅是他，在長安城的趙得星也是一樣。他們都必須死。每個人都是要死的，活的不像自己那才是一種悲哀。”孫冰撩開窗帘外面已經整個黑下來，一輪彎月掛在夜空，整個城鎮也變得昏暗，安靜起來。
“對了你現在已經被通緝了，以後出門小心一點。別搞得一出門就被別人抓起來了。鬧笑話。”霍軍的聲音漸漸微弱。
胸腔譏笑似的壓下去，鼻子發出輕蔑的聲音，似笑非笑的諷刺着，回蕩在這個黑暗的房間。
劉奈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腿，將下顎抵在膝蓋上。孫冰走過來摸着她的頭。“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等這個人殺了，我出來了，你就和我一起去其他地方，我們會找一個好地方，而且那些壞人我們一個也不放過。好不好。”
將臉埋在腿里，低聲的抽泣起來。摸着她的頭，孫冰就像那晚和秦楠對話一樣，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等待，將劉奈抱在懷裏。
“我不想你去冒險，又不想讓他們活的好好的，要不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個地方。我們不在這裏好不好，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我父母也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乾爸，我們明天就走行不。”
慘慘一笑，牙齒在還黑暗的房間裏恐怖的晃人眼，那裏有這麼簡單的事呢！在他被慶雲縣大牢放出的那一刻起，選擇了赴京趕考的他他就無法置身事外。他也是從那時候就和一群隱沒在黑夜裏的神鬼們做了第一次較量，從此就只有魚死網破之說，那裏有安靜的土地，哪裏有平靜的大海。
“你放心，沒事的。”孫冰順着劉奈的頭髮撫摸。柔聲細語的安慰懷裏的劉奈。“一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槽，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你還有明天呢，我只希望你好好生活，不要和我一樣，去追求你想要的一切，身後有乾爸呢！不比誰差。”